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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我加班加点,想要赶紧将手头的工作完成。在查阅资料时,我发现有个客户的信息缺失了。
公司里的文件、资料整理和归档的工作是属于前台。我问尤然,尤然说这份资料是陈楠收的,可陈楠也没找到。
没办法,我和尤然也跟着一起找,忙活了半天,才在另一个客户的档案夹里找到,原来是陈楠粗心大意,把这个客户和另一个客户的资料归档到一个档案夹里了。
陈楠每天把注意力过多地放在顾义身上,导致工作经常出些小状况,前天公司有几家客户来谈业务,她负责安排会议室,可她却马马虎虎地将两家客户安排到同一个会议室,导致我们的业务带着客户去会议室的时候,才发现前面的客户还没谈完。
想到她这几天的表现,我有些生气,说:“陈楠,你是来工作的,请把你的心思都用到工作上,不要因为你的疏忽给大家带来麻烦,如果你抱着到这里来玩的心态,那请你回家去玩。”
陈楠低下了头,眼中泪水打转。她委屈地看着我,像只受伤的小鹿。周围的同事也在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午饭时分,大家聚在一起闲聊。杨舟说她过年不回家,姜宇调侃地问:“你和周荣两人过春节啊?是打算出去旅游吗?羡慕啊,二人世界。”
杨舟的声音透着平静,却掩不住内心的波澜:“是打算出去旅游,不过不是和周荣。我们分手了。”
我有些诧异:“是因为彩礼吗?”
她微微点头,眼中的泪光在闪烁,“真的,我觉得没意思透了。”
原本杨舟和周荣计划,今年过年回老家,就把婚事定下来。可谁知,杨舟母亲的电话打破了这一切。
杨母在电话里说了关于彩礼的事。先是拐弯抹角地说了一通,村里谁谁谁收了多少多少彩礼,说她和杨舟父亲商量了一下,考虑到周荣家里刚买了房,他们收个八万八意思一下就行了。
杨舟当时就拒绝了,说周荣家刚买了房,肯定拿不出这笔钱。杨母当时就和杨舟在电话里吵起来了。杨舟太清楚她妈了,还不是想拿了钱转头去为她的宝贝儿子。
杨舟她妈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我和你爸把你养这么大,还供你读大学,一点光没沾上你的,我们在亲戚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你要是结婚一分彩礼没有,我们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杨舟跟她妈说:“你们是养大了我,但我不是每个月给你们一千吗,你要是还嫌少,那我也没有办法了。至于彩礼,别说周荣没有,就是有我也不会让他给的,我们将来用钱的地方也多,你们不为我打算,我不能不为自己打算。”
杨舟跟我们说:“你们看,这就是我的家庭,永远在试图从我身上索取,从不会为我考虑。”
那天晚上杨舟哭了很久,还是给她妈回了个信息:八万八的彩礼没有,我自己想法凑三万给你们。
她妈很久才回复了一个字:“好。”
这件事杨舟本不打算跟周荣说,想从自己最后一个月工资和年终奖里出。可没过几天,周荣回来说起他公司同事结婚的事,说的眉飞色舞,羡慕之情藏都藏不住,说女方家陪送了38万的嫁妆。然后兴冲冲地问杨舟家里能送多少嫁妆。还说38万就不想了,有个十万八万的就行了。
这一瞬间,杨舟突然有了个想法——这个婚不结也罢。
杨舟打断了周荣的美好畅想:“我爸我妈没有给我准备嫁妆,不过他们打算管你要八万八的彩礼。”
果然,周荣一听就急了:“彩礼?我们老家那边都不兴彩礼的。现在结婚的哪个不是两家老的补贴一家小的,你们家不补贴你就算了,竟然还开口要彩礼?”
杨舟冷笑:“我们村里和我同岁的两个姑娘,一个收了十万彩礼,一个收了十二万彩礼,我和她们比我差在哪儿了?”
周荣也冷笑:“那你怎么不说人家陪嫁呢?”
“我带着二十万嫁给你,那二十万不算嫁妆吗?”
周荣被问住,哼哧半天说:“你知道我家的情况,现在是一分钱也拿不出来了。没有彩礼,这个婚是不是就不结了?”
杨舟平静地说:“是,没有就不结了。”
此时杨舟再说起这个事已经很平静了,但我还是从她眼里看出了纠结、不舍和痛苦,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得下。
艾莲摇摇头说:“瞧瞧,这就是谈恋爱结婚的麻烦,谈恋爱的时候还好,一提起结婚,什么房子、车子、彩礼、嫁妆,结婚了还要面对公公婆婆小姑子一大家子,因为是两家人,生活习惯肯定不合呀,那遇到分歧怎么办,想想都觉得太可怕了。我还是觉得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最舒心。”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杨舟,也不知该不该支持艾莲的想法,毕竟真实生活中有太多的不完美,婚姻、家庭、工作……又有几人真的能挣脱一切枷锁,自由自在地生活呢。
杨舟说:“也是,我有时候都想干脆再存点钱去买个小房子,自己过算了。”
顾义一直默默吃饭,想了想才对杨舟说:“买个小房子是对的,是你的归宿也是你的退路。有房子有工作,你就有了底气。”
我深以为然。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或许我们都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避风港。
腊月二十八,公司聚了餐之后就放假了。
我背起背包,向顾义道别,准备启程前往玉池。前天,我就订好了去玉池的车票,这里到玉池坐高铁四个多小时,我能在下午六点到达卿女士的住处。
刚下楼,便遇到了老陈。自从那个不欢而散的小年夜后,我们没有再见过面。
他见我背着包,问:“你这是要去哪儿?马上就过年了,在家好好过个年。”
我说:“不了,你有人陪着,不会寂寞的。”
“你要去哪儿?”
“我去陪我妈过年。”
老陈叹了口气:“去吧,好好陪陪她。”
坐在高铁上,我看着窗外流转的风景,城市、原野、树木、房舍都在飞快地往后退去。回想这短短几个月,我从一个奢靡无度的大小姐变成了一个需要人收留的穷光蛋,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米虫变成了自立的打工人。是世界太魔幻,还是我从前刻意封闭了自己,逃避那些不愿面对的局面?
我现在才懂得,生活充满了无奈和不确定性,有时候我们必须走出来,去面对困惑和焦虑,迷茫和无助。人生就是一场旅行,充满了未知和希望,就如我在最糟糕的时候遇见了顾义,指引我走向人生的另一个方向。所以,逃避不如面对,也许我们会在路上走出迷茫和困惑,找到方向,找到迷失的自己。
下了高铁,再坐出租车到紫薇巷,卿女士就住在那里。
紫薇巷位于郊区,是政府打造的花乡农居。这里林木葱茏,空气清新。蜿蜒的小径旁,绿意盎然的植物掩映着白墙青瓦的院落。
一条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而去,隐在草木深处。小径左边是一片腊梅,此时正坚韧地绽放,淡淡的嫩黄色给人一种宁静清雅之感,借着风的手把淡淡的清香四处挥洒。
穿过小径,我来到一处白房子前,右侧的草地上,一个女人正悠闲地坐在椅子上读书,脚边卧着一只金毛犬。
我站在栅栏前,望着墙上的门牌号,心中满是期待与紧张,就是这里了。
金毛发现了我,懒洋洋地起身走到我面前。我们对望,仿佛是十年光阴的交汇。它欢快地叫着,像在欢迎我这位久违的朋友。
“阿金,回来,我们该去散步了。”卿女士回过头看见了我,她站了起来,眼里渐渐蓄满了泪水。
十年光阴,似乎并未在卿女士身上留下太多痕迹。那份从容与优雅,经过岁月的沉淀,更加迷人。
她朝我走来,步伐中充满激动与欣喜。她突然加快脚步,伸出双臂,紧紧拥抱了我,我也紧紧回抱她。我在她耳边轻声说:“妈,对不起。”
泪水滑落,她轻轻抚摸我的脸颊,声音哽咽:“曦曦,我的曦曦长那么大了,真好……”
她接过我的背包,拉着我说:“走,咱们回家。”
这栋两层的白色建筑是一栋小别墅,里面的设计质朴而厚重,有岁月的沉淀之感。客厅里有一个大大的书柜,里面摆满了书籍。
卿女士把我按在沙发上说:“你坐了那么久的车肯定累了,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饭。”
我拉着她说:“我不累,在车上睡了好久,我们一起吧,我还会炒菜呢。”
卿女士笑着点头,我们一边准备晚餐,一边聊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我讲到我曾经的荒唐行径,她眼中泛起泪光;我又讲到今年老陈事业变故,讲到我的走投无路,讲到我在顾义软硬兼施的手段之下,渐渐找到方向,风驰也在我们大家的努力下,逐渐走上正轨。她又流泪了。我知道,她这是为我欣喜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