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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初先是惊讶,后又没了表情,接着又笑了出来:“雀老六,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难道你已经和林小雨……”
“兰初姐姐,求你了。你别再瞎猜了。其实,我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林小雨。真的,我和她也只是认识而已。而且我早就有心仪的女生了。”
兰初听到我有喜欢的女生,竟然好奇了起来:“你有喜欢的女生?是谁?能跟姐说说吗?让我也帮你参谋参谋,可否?”
此时我和兰初已经到了她家的楼下,兰初却似乎依旧好奇满满,是想问个究竟。我却摆了摆手说:“姐姐,求求你了,你就别问我了。这事情我正烦着呢。”
兰初却笑了:“看样子,你还是单相思啊!那个女生不知道你喜欢她?”
我低着头,小声的说:“是的,她不知道。”
兰初又拍拍我的肩膀说:“男人需要主动一点,你要跟她表白才是。”
我依旧低着头说:“表白?这都马上高考了,我现在表白有啥用?转眼就各奔东西,之后就是满目琳琅的花花草草,谁又能保证始终如一?”
兰初思考片刻,便又对我说:“这样吧,你跟我说说,那个女生是谁?我是否认识?这么多年,你是知道我的为人。我给你保守秘密,也能帮你想想办法。雀老六,相信我。”
我看了一眼兰初,不住的苦笑:“算了吧,你知道了也没用。”
兰初似乎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啊?!这个人果真我认识?是我们过去的同学吗?啊?不会吧?难道真是我们过去的同学。雀老六啊!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这么痴情的人!”
看到兰初如此,我也装作的有些不耐烦的随口甩出一句:“姐姐,求你了,别再问了。我喜欢的人是你行了吧。求你了,别为难我了,我现在都烦死了。”
兰初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便又坏笑着说:“雀老六,姐跟你说,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万一我当真了呢?我答应你了看你怎么收场?哈哈。”
我也冷冷一笑:“我知道的,你已经和黄雨轩处对象了,没关系的。”
兰初却啐了一口说:“呸,那个黄雨轩。我和她处对象?他倒是想得美!”
我知道,这至始至终,她都将这当做玩笑。她一定还以为,我还是当年的我,句句都是不着边的话语。
这次,她说的句句都是玩笑话,而这次……我说的……却句句都是真心的肺腑。
我看着兰初的表情:当她说到黄雨轩的时候,那不是之前带着面具的笑意,而是真切的来自于心泉。她嘴上的嫌弃,分明掩盖不了那眼中的爱意。
我知道,多说无益。
“兰初,已经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兰初静静的看着我,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雀老六。”
我也笑着点了点头,说:“不用谢,老同学,举手之劳。再见。”
“再见。雀老六,你也早点回家,注意安全。”
那一声再见,那一声道别,我总感觉是那熟悉的兰初又回来了。一切是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我又想起了那过去的花海。
我也知道,过去永远都是曾经,曾经已经永远的过去。她的这一声“再见”,只是那余爱的施舍。但我……却是格外的珍重!
在我的心里,还是默默地道了一句:“兰初,我爱你!”
……
路上依旧下着雨,之前紧握雨伞的手也变得无力。此时一阵大风来,也将我的雨伞掀飞了。
这次,我明明回身便能拾起,但我却笑了。
我笑着淋雨,笑着前行,却唯独没有回头看一眼落在地上的雨伞。
当我张开双臂迎接这一切的时候,才发现淋雨原来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雨声盖过了喧嚣,让我独自的狂……
……
这时,忽然一把雨伞在我身后撑起。
我回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崔大个。这个时间,正是他看完书离开花语。
“雀老六,你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下着雨,你去哪里了?怎么也不打个雨伞?”
我看着大个,却开心的笑了。我知道,此时此刻,他应该已经原谅我了。
想想……马上就要高考了,如果我们在不说话,可能也没有机会了吧……
“算了,雀老六,你跟我来,先去我那吧。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看看你,浑身都湿透了,到我那里先换个衣服。”
我小声的回应了一句:“好。”
大个似乎没有听清,侧着耳朵问了一句:“啥?”
但他又看着我的表情,似乎也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便没有再问。
……
这是一座老楼。
楼道里都是裸露的水管,有的还用破的已经发黑的棉布包裹着。水泥墙壁上也贴满了,各种年代的小广告。大个的出租屋在三楼,不算很高。当大个刚一开门,一股又潮又臭的味道便扑面而来。
我不经意的捂住了鼻子,却被大个看见。
大个笑了笑说:“男生住的地方都这样,就是住宿舍也好不到哪去。”
我们进了屋,大个示意我不用脱鞋。我看了看那地面,有瓜子皮,有烟头,有食品袋,有外卖漏出的红油,也确实没有脱鞋的必要。
我踮着脚,进入了大个的房间。那里只有一张铁架子焊的单人床,床的周围都叠放着如小山一样的书本与卷子。其中只有一叠不太一样得小山,那是大个平时穿的衣服。大个随手从当中抽出个短袖和裤子丢给我说:“那这个给你换上吧,裤头我就不给你了,里头光着也没人看。”大个随意一说,却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我见大个笑了便也跟着笑了。
大个又说:“还等什么?快点换下来啊!湿的衣服穿久了会生病的。等什么啊?害羞啊?都是男人怕啥?”
……
我换完衣服,沉默了许久,大个才开口说:“就剩两个星期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知道大个指的是高考,我笑了笑说:“还能有什么打算?尽自己所能呗。”
大个转了转眼睛,那是他少有的表情,竟然让我有些看不懂了。
他又说了:“我是说,其他的门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