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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问我:“诶?你不是说你去同学家了嘛,怎么又回来了?”
“妈妈,我想你了。”我没有看着妈妈的眼睛,只随口这么一说。因为泪水已经在我眼中打转。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妈妈问。
“妈,没事,今天有点累,我想在家好好休息一下。”说着我一头栽进我的房间,将门轻轻的反锁。我不会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的将泪水浸在我的枕头里。我甚至能听见妈妈和爸爸轻声的交谈,也能感觉到那门外的关切。但我不能出去,也什么都不能说。我心中念叨的是:“忘记,忘记,忘记……”就让这往昔的岁月的所有,随着时间慢慢蒸发吧。
我的爱恋,也许终究只是一个从未存在的故事。
……
那天,我又经过那个胡同,朱雀和山丘还在那里抽着烟。朱雀依旧也只看了我一眼,便又当做没有看见。他继续张望着,就好像我们从未相识。
自从他休学回来,也便没有再找过我的麻烦。
可是,这天,我的心里却总有些莫名的不安。似乎是我早有预感,此事却真的发生。
忽然我的心跳加速,朱雀竟然念出了她的名字!
朱雀对山丘说:“山丘,你看。”
山丘问:“看啥啊?”
朱雀坏笑着说:“那个女生就是兰初吧。”
山丘道:“次,我说朱雀,人家是好学生,你可别打她主意。”
朱雀依然坏笑着看着山丘道:“诶,不能这么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山丘我说的对吧。窈窕淑女,别有一番风味啊!”
……
听到这里,我立刻停住了脚步,眉头也紧皱了起来。脑子里也似天塌地陷,嗡嗡作响。
……
山丘骂道:“次,朱雀你还是积点德吧,那个女孩你最好别碰。”
朱雀依然坏笑:“丘爷,你是不是喜欢她?”
山丘道:“诶,你可别乱说。我可是山丘,怎么会喜欢那种女人。我还是喜欢仓库的货色,次的安心。”
朱雀拍了拍山丘宽厚的肩膀说:“山丘,好啊!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来试一试。”
山丘道:“得,次,你是朱雀我可管不了你。但我可告诉你,你做事也要有点起码的良心。人在做,天在看,小心报应。你是朱雀,你想做啥尽管去做,我管不了你的,我只能离你远点,眼不见心不烦。”
朱雀骂道:“次,山丘,要别人这么跟我说话,我早其母灭他了。也就因为你是山丘。但要说报应,你我便都要受‘天谴’的,谁都没好过谁。”
山丘憨憨一笑道:“嘿嘿,那我山丘还谢您了。谢你今天没灭了我!”
朱雀又搂住山丘道:“那我搞她了?小雨都跟我说了。”
山丘一脸惊讶的看着朱雀……
这时的朱雀,似乎看到了站在一旁站住的我。这次他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他从我的眼神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莫名的歪嘴一笑,又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句:“次。”
这时的我却一时胆怯,竟然加快了脚步离开了那个胡同。但我依然能感觉到,朱雀和山丘好像还在那谈论了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一次他们讨论的话题是我。
……
2006年,6月23日,阴。
今天,我看到了朱雀。面对他,我依然是那么的胆怯。我也恨自己的懦弱。没能站出来与他当面对质。
而我与他对质的理由又是什么?兰初吗?一个也许已经忘却了我的故人。我真的配爱她吗?
……
日记之外的往事:
从这一天起,每天下了最后一个晚自习,我都悄悄的跟在兰初的身后。我不知道朱雀什么心思,我怕兰初会有危险。
但我又不敢离她太近,因为我相信兰初的机敏。
我本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也没有人发现我改变了常走的路线。
我每天混在放学的人群之中,背着双肩书包。我习惯低着头走,我不需要看见。
我不需要看见,便知道她在那里。因为我能在空气里感觉到她的存在与方位。
当然我也会偶尔抬起眼睛,用余光远远的瞥见。
她就在那里,她就在那里,她就在那里……她就像在黑夜的光里,绽放的一朵无暇的白兰花。
……
《习惯》
日子久了,
我也习惯了……
习惯了兰初的每一个脚步
和每一个停留。
习惯了她的每一次抬手
与回眸。
习惯了她和林小雨的告别,
我也会不自觉的
会和兰初招手。
我甚至和林小雨一个节奏,
道出那句:
“兰初,再见,拜拜,慢走。”
每天我都会在楼下
望着那扇窗户,
等到那一盏台灯的开启,
才会安心的离去。
……
一天又一天,我知道我与兰初终将别离。这一年,也将是我为兰初的最后的守候。
当然也是我的私心。
……
我承认,在这条路上,我一直都没有见过朱雀。
想平时朱雀的嘴里,也是说过别人的。
只是偏偏到了兰初,却让我认真。
我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觉得我像是个变态,像是个跟踪狂。
但我却无法抑制自己躁动的双腿,总是想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再多看兰初一眼。
……
我本以为如此,便永是寻常。
但是……
但是有一个人,有一个人似乎察觉到了我做的一切。
……
已经快到十点了,我如平常一样匆匆的穿过那条胡同。离开兰初家楼下,这是我回家的近路。虽然路很黑,没有一点灯光,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也几乎看不到脚下,但这条路我已经走过很多次了。也只是在不平的坑洼之中,崴过几次脚而已,但并不影响走路,也是年轻很快便恢复。夜晚走这土道,也是难免。
今天我刚在胡同之中撞见一家白事。快走了几步之后,便开始了小跑。我一边跑一边告诉自己:我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再怕黑了。如果真的撞见了什么,也应是他们害怕我这个“彪形大汉”才是。正想着,在胡同的转角,一张白脸却撞到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