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姆尔双手抖了一抖，“！！！不要在关键时刻打扰我！”
　　蒂姆尔，是宇清风圈子中最后一个仍然活跃在行会的成员。
　　现今，他是行会的顾问，一个问题解决者。
　　他在惋市区拥有许多船只和仓库——当然，大部分并非挂在他的名下，也不会与行会有任何直接联系。
　　尽管多年前他已选择支持右冷禅，但宇泽依然视他为可信赖的朋友。
　　蒂姆尔向桌中央的空地抛下一枚硬币，然后转向沐宸。
　　“我们都以为烛影卫兵抓住你了。知道吗，你是唯一逃脱的。”
　　“宇泽在哪里？”
　　“他被捕了。现在在林宇轩那里，不是看守所——暂时。别担心，目前对这孩子能做的并不多。”
　　另一名玩家咕哝道：“他变成了石头。右冷禅能为他做些什么？你可不能用金钱贿赂瘟疫放过这孩子。”
　　蒂姆尔回应道：“兄弟会自有其规矩，”
　　他引用着街头的格言。
　　“他出庭时，我们会尽力而为——就像我们对待任何一位身份良好的同伴一样。赫丹，出牌吧。”
　　“赫丹沮丧地咆哮，抓起最小的赌注扔进了中间。
　　九月流星毫不犹豫地加倍下注，对自己的牌显得满怀自信。”
　　第四位玩家，一名沐宸不认识的纹身女性，似乎在深思熟虑。
　　她的眉头紧锁，显得颇为专注。
　　“夏钥的消息呢？”
　　沐宸小声问道，打破了场中的沉默。
　　“要么被烛影卫兵抓走，要么上绞刑架。”赫丹不屑地笑了起来，“无需等待。”
　　蒂姆尔抬起头，微微皱眉：“听说夏钥找到了个赞助人。”
　　他的目光转向沐宸，“你知道是谁吗？”
　　话音刚落，赫丹便做出了下流的手势，引得周围的笑声更甚。
　　沐宸心中一动，但他只是淡淡地回应：“我对此一无所知。”
　　至少知道了她现在不在牢里。
　　“轮到你出牌了，蒂姆尔，”
　　纹身女性轻声提醒道，打破了沐宸的沉思。
　　她看上去像是蒂姆尔的一位海外商业伙伴。
　　“宇泽曾说过，我会得到报酬的。”沐宸又说道
　　蒂姆尔耸了耸肩：“我会告诉右冷禅——”。
　　“告诉他什么？”
　　他的话还未说完，门就被推开了。
　　右冷禅大步走了进来，他的脚步沉重，气势凌人。
　　两名保镖紧随其后，外面走廊上还有另外两名。
　　紧接着，一位身着盔甲、管道和软管缠绕其间的热疫骑士跟了进来，他的出现让整个房间的气氛陡然紧张。
　　右冷禅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蒂姆尔和那位女性之间，随手扔下三枚金币。
　　“这个幽灵想要为法院大楼的工作得到报酬，”蒂姆尔平静地说，眼睛都没有抬起。
　　“那家伙完成了我们要求的事情吗？”
　　“情况变了。塔楼爆炸了。”
　　“他没完成我们要求的任务。”
　　右冷禅恼怒地瞥了沐宸一眼。
　　“你还在这干什么？身上一股下水道的恶臭，滚出去。”
　　沐宸融入了黑暗的角落，却没有离开。
　　右冷禅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或者他假装没有。
　　轮到蒂姆尔出牌时，他加大了赌注。
　　“我们得让人们知道法院大楼的事并非我们所为。
　　城市守卫正在四处散播这个消息，说这可能是为了报复宇清风，或者是在财宝库行动中出了差错。”
　　“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赫丹的傲慢已经消失，右冷禅和热疫骑士的存在使他不再自大。
　　“墙上写着这话。大家都在说。”
　　“这样吗？嗯.......”
　　右冷禅喃喃自语。
　　“纷乱者，”
　　那位纹身女子补充道。
　　“这就是神战的开端。纷乱之火如同病毒，悄然蔓延，最终唤醒那些.......被遗忘的、不受世人欢迎的神祇。”
　　她弯曲手腕时，纹身似乎像魔法结界一样。
　　在沐宸的眼中，有些纹身甚至似乎在发光。
　　他眨了眨眼，这可能是与幽灵长者交流后的神秘感知？
　　蒂姆尔的询问带着几分探究，“那么，右冷禅，神战真的会降临渊城吗？”
　　“绝无可能。”右冷禅抽了一张牌，然后向后仰靠，向身边的一名保镖展示他的牌面，保镖露出了笑容。
　　“这对生意不利。不过，还是多派些人到仓库去吧——如果事情升级导致恐慌，我们得确保自己的地盘安全。我打算通过群岛运输更多货物。”
　　“我们最好转向运输人员，”
　　蒂姆尔提议。
　　渊城挤满了逃离神战的难民，他们急切希望购买通往群岛的航班——这些岛屿位于暴风雨肆虐的海洋中，只有装备了现代炼金引擎的船只才能安全到达。
　　“我这里有个人知道一艘旧客轮，我们可以重新改装。”
　　右冷禅打了个哈欠。“我不感兴趣。”
　　“蒂姆尔承诺你会给我一个公正的听证会，”那位女士急切地说。“它是艘好船，适于远航。它能在——”
　　“我不重复自己的话，”右冷禅打断她，“在我的城市做生意，你得记住这一点。”
　　他转向蒂姆尔，
　　“我需要你做的是全面审计——我们手头有多少现金，如有需要，我们能筹集多少？”
　　瑞尔坐回椅子，愤怒地紧咬牙关，明显地表达了她的不满。
　　沐宸在一旁眯起眼睛——她夸张地表现，好像在上演一场戏。
　　蒂姆尔叹了口气，“我会查看账本的。为法官留多少钱呢？”
　　“不用。会是外来投资，通过当地代理人处理。我们不必担心本土的血蝙蝠。”
　　“我指的不是审计。我指的是宇泽。”
　　“如果林宇轩没有击溃他或折断他，而且他还活着到达法庭——预留二十万，但除非我们知道这孩子还能工作，否则不要动这笔钱。如果他变成了石头，我们可以以五千的同情金将他送往雕像岛。”
　　蒂姆尔抽了一张牌，然后放弃了游戏。
　　轮到在桌子周围再转了两圈。
　　赫丹试图坚持下去，试图硬撑，但很明显他手上没牌，其他三人把他榨干了。
　　瑞尔还在游戏中，但她面前只剩下几枚硬币。
　　“我不该和爬行者玩牌，”赫丹愤怒地吐槽，“读不懂他们的面具。”
　　九月流星应声取下了它的瓷面具。
　　蠕虫在它兜帽的阴影中蠕动，它们汇聚成一个苍白、薄唇的微笑。
　　爬行者从其阴影般的袍子里掏出一个袋子，将其倒置在桌上。
　　红宝石和绿宝石从中滚落，一大笔财富呈现在眼前。
　　瑞尔无言地将她的牌面朝下放在桌子上，然后双手合十，低下头。
　　她的纹身再次波动，微微发出光芒。”
　　“我没有带那么多现金，”右冷禅说。“而据我所知，爬行者一般不会玩牌。除非有充足的理由。你想要什么？”
　　“一个小玩意儿。”
　　九月流星的声音像是一群蠕虫在一起滑动。
　　“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东西。”
　　“当巫师说某物是小玩意儿时，那意味着它的价值远超外表。法师们应该向街头魔术师学习，学会怎么诱导一个猎物。”
　　右冷禅沉思片刻，然后伸手进夹克里拿出一个小挂件。
　　沐宸认出了这是夏钥的护身符。
　　右冷禅将这个小护符悬挂在赌注上方。
　　“再加一件事——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它。”
　　“如果你赢了。”九月流星咕哝着。
　　护符落下。
　　“叫牌。”
　　九月流星摊开牌面，同时低声念着咒语。
　　现实在它的魔法下扭曲变形。
　　可能性被扭曲。
　　这股变化的波动掠过蒂姆尔、赫丹和保镖，他们都没有察觉。
　　大多数人类无法感知这种细微的巫术。
　　沐宸以前也不能，但在隧道中的经历使他的感知有所提高。
　　这就是为什么他能看到瑞尔的纹身微微发光。
　　沐宸凝视着场面中的微妙变化。
　　她将那扭曲的法力吞噬，用自己的血肉熔炉重新锻造现实。
　　她痛苦地喘息，然后咬紧牙关，带着血迹的微笑看着右冷禅展示他的牌面。
　　一副赢牌。
　　沐宸这时领悟到了瑞尔的真实身份——一个隐藏的棋子。
　　他不禁感到一阵寒意，意识到这场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似乎有一股难以名状的力量在身边悄然流动，连接着他和他的朋友们，将他们卷入了一张命运之网。
　　右冷禅随意地将夏钥的护符收入口袋，向瑞尔滚动了几颗红宝石作为奖励，然后站起来，对九月流星说：“你和我需要谈谈。其他人，出去。”
　　显然，“其他人”不包括热疫骑士或瑞尔，他们都留在右冷禅身边。
　　沐宸像影子一样跟随蒂姆尔。
　　他想在门外偷听，看看能否听到九月流星的供词，但右冷禅的另一名保镖先抓住了他，带他下楼，走出大厅，回到街道上。
　　“老板还有另一个任务要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