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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宇轩,”那个男人说,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告诉你这个,是希望你能感谢我”
夏钥的牙齿不由自主地打颤,她的身体开始从未有过的颤抖着,她刚刚淹没在水中,浑身湿透,但并不是差点溺水而亡让她害怕。
而是那个造成这一切的东西,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穿过整个城市,夺走了她的意识。
她的记忆正迅速消逝,如同醒来时遗忘的梦,但她记得自己置身于一个古老而昏暗的教堂内,目睹了一个恐怖的事物正将一个年轻的牧师拆解。
当时她甚至不觉得这是真实的。
她似乎从每个角度看到了这一切,从上方、下方和四周,也可能并不是真的看到,但那感觉就像看到一样,但……
“我仿佛成了墙上的...所有的苍蝇...”她自言自语。
林宇轩摇摇头,将一捆灰色的布料丢在她的膝盖上。
“这是什么?”她问。
“一套换洗衣服”
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斜靠着,眼睛注视着她,似乎在等待着某个场景的上演。
“转过去,”她说道。
“背对着一个拿着这个的女孩?”
他反问,从口袋里拿出她珍视的小匕首。
她上次见到它时,它正被烛影卫兵的蜡手驱使,刺进了她自己的肩膀。
“如果你表现得好,你就能拿回这个。”
“好吧,现在你拿着我的刀,而我没有,所以请转过去,”夏钥坚定地说。
林宇轩笑了笑,转过椅子。
夏钥开始脱掉湿透的衣服,每一个动作都使她的肩膀疼痛加剧,伤口上的绷带已被湖水和血液浸湿,黄绿的污渍与红棕色的血迹交织在一起。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旧绷带。
“我需要新的敷料”她说。
“会有人来处理这个”林宇轩答道。
他给她的衣服是一件灰色的长袍,腰间系着腰带,像是僧侣的装束,她以前在城市里见过其他人穿着类似的衣服。
她从头部套进去,穿入长袍,对她来说略显宽松,但它既暖和又干燥,还有内衣和一双凉鞋。
“有吃的吗?”她问。
“也会有人送来”,林宇轩回答。
“谢谢你,林宇轩”,夏钥嘲讽地说。
他转过身来面对她。
“通常,像你这样的小贼不值得我花时间,你甚至都不是这里的公民——他们会把你交给蜡烛匠,不过你这么瘦,连个小夜灯都做不了,但问题是……”
林宇轩从抽屉中取出一本大号的皮面账簿。
夏钥一眼就认出,这与法院图书馆里的账簿一模一样,她亲眼目睹了成百上千本这样的书籍在火海中化为灰烬。
林宇轩注意到了她的惊讶。
“这本书并不在档案室——就在那天之前,有人查阅了记录着你出生信息的这本书,所以它被放在了南翼阅览室,因此幸免于难,就像你,泰弥尔。”
他翻开标记好的一页。
“二十三年前在渊城出生,父亲是泰尔登,那个泰氏家族的,母亲未知——通常情况下,应该是反过来的,所以我们可以假设你是被送到那座家族豪宅的.....如果我当初知道你出身名门,我会把你关在更好的牢房里。”
“那个给宇泽吧。”她提议,“我喜欢水”。
“看得出你确实喜欢,今早我本该去查谁炸毁了法院的,却在打听你的事情,夏钥小姐,你的家人一有机会就把你送到乡下的姨妈那儿,但看来你并不太喜欢那里——十二岁的时候,你被报告失踪了,当然,泰氏家族有更多的事情要担心,不仅仅是一个任性的女儿,毕竟,在那段时期,泰氏家族面临着一连串的悲剧——家族中的成员不幸遭到谋杀。”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凝视着她。
“如果你承认那起罪行,你肯定会值得我花时间。”
“我四岁时就被送走了,”夏钥缓缓地说。
她对那个旧家族的记忆已经模糊,除了她的姨妈希尔瓦,甚至她对祖父的记忆都比对父亲更深刻,她只记得父亲是个苍白而疏远的存在。
林宇轩继续说:“遗产方面也没多少——泰氏家族原来负债累累,这一事实直到之后才暴露出来,但你却在海上,旅行至塞维拉斯特、火海以及双加利法特,据我今天在码头听到的故事,我本以为你是个乞丐和小偷,但因为你出身名门,我们得称你为冒险家,不是吗?”
他轻轻合上了那本书,仍旧标记着那一页。
“所以,四个月前,你回到这里。”
“不是我自愿的,遇到风暴,船长选择在这里避难。然后他们不让我再上船。”
“因为你是个偷渡者。”
“我提出为船费工作。”
“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开?”林宇轩问道。
夏钥没有好的答案,她在渊城,或者靠近它的任何地方,都感到不舒适,整个城市似乎都在压迫着她,将她埋在它的石块、历史和人群之下。
她不喜欢这里。
当她没有回答时,林宇轩继续说:
“现在,我开始注意到你了,你和那个幽灵男孩结识,他把你引见给了石化病人宇泽,而宇泽是右冷禅的打手之一。所以,你认识右冷禅。”
夏钥保持沉默,正如宇泽所嘱咐,但她难以压制内心的愤怒。
右冷禅不仅从她那里抢走了东西,而且羞辱了宇泽,他将她聪明的朋友像对待一条肮脏的狗一般,这让她感到愤慨,而看到宇泽忍受右冷禅的鞭打和残酷对待,只因对已故父亲的忠诚,更让她愤怒。
对夏钥来说,家庭本就意义不大,死去的家人更是如此。
“是他让你去偷窃法院的”,林宇轩说道。
她强迫自己不动声色地耸耸肩,但她知道自己欺骗不了任何人。
“他设了个局。”她咬着嘴唇。
“那就把他交给我。”
她多么希望能这么做,如果知道足够的信息,她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但她并不是兄弟会的一员,所以不了解那些秘密,而且宇泽绝不会原谅她。
她摇了摇头。
“好吧,”林宇轩说,“那是谁安排的一切?宇泽吗?是幽灵吗?”
确实是宇泽,但她不想让他承担一切。
从捕盗者的行为来看,明显有其他事情在发生,她所面临的麻烦远比应有的要小。
“是沐宸,”夏钥撒谎道。“他认识右冷禅。宇泽只是在我们被发现,需要强行突围时的后备。”
林宇轩轻轻地打了个口响,“那个幽灵小伙子真可惜。”
“他怎么了?”夏钥以为沐宸已经逃回城市,安全地回到了兄弟会的藏身之处。
“问问烛影卫兵吧。”林宇轩拿起她的匕首,滑入鞘中。
“他被抓了吗,”夏钥又急忙问道,
林宇轩没有回答,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粘稠的黑色绳索,紧紧地绕在匕首和鞘上,将其捆绑。
“这东西很巧妙,是炼金术士们制造的,只能用特制的刀片或化学品切断,我们现在用它来束缚囚犯”
他递给她捆绑好的刀子。
黑色绳索有弹性,摸起来略微潮湿。
“夏钥,你有罪,但我既非法官也非陪审团,所以我不在乎,你的赏金已被支付,你可以离开了。”
“那宇泽呢?”
“他的赏金还没付清,他不能走。”林宇轩提高了嗓音,“如果你真的想要放走他,就用右冷禅来把他换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