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K是个非常保守的人，保守得非常无趣，不去KTV，不去打台球，不撸串，也不贪恋酒后胡吹海聊的生活。在他的世界中，听着评书，喝着酽茶，这就是享受了。虽然四十岁年纪也算是中年了，但他从二十几岁就保持着这样的生活习性。他不懂茶，但喜欢喝茶，因为他感觉茶能带给他灵感，茶也能给他一种四平八稳的感觉。总之，在他身上一直有一种老气横秋的气质，这种气质从二十岁一直延续到四十岁，甚至还会延续到将来……
　　说起学车，老K最初有很长一段时间是非常忌讳的。二十几岁的时候，亲朋好友就有劝他学车的，但他一直不想学，不是心疼钱，也不是讨厌车，就是觉得没兴趣。当别人谈论起汽车品牌、配置，谈论的眉飞色舞，唾沫星子乱飞的时候，他总是笑而不谈，久而久之对于关于车的一切话题便一脸木讷，因为他实在对车不感兴趣。
　　朋友劝他学车，他又给自己设下许多障碍，买了车一年开不了十次八次，净剩下折旧了，三五年后配置就不行了，十年八年后，车就报废了。不仅平时上下班骑电瓶车绰绰有余，而且在上班的路上看到大街上的车堵到怀疑人生，他骑着电瓶车从车边横穿竖穿，擦肩而过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很有优越感。最有说服力的理由是，看到路上有两车相撞后，车主各自给保险公司打电话，看到俩车主等着保险公司来处理事故的过程中心焦如焚。老K心想：不好意思，今天你们上班已经是迟到了，而我老K则已经安稳的坐在办公室喝茶了。每当想想这些事情，总能唤起老K无车的优越感。
　　可到了雨季、冬季，老K上班顶着凛冽寒风独自前行的时候，特别是晚上刚下完雪，清晨的路面白茫茫一片，甚至只能推着车子走的时候，或是当电瓶车骑到中途当间儿，没电的时候，老K眼望着身边的车一辆一辆疾驰而过，心中又想，要是会开车多好啊。
　　随着经济的发展，城市的规模越来越大，许多景点在老K的地图上变得遥不可及，什么北海、杨家埠、坊茨小镇等等，这些景点虽然都在一个城市，但总怕电瓶车电量不够，能到目的地，却回不来了。于是乎，休班也好，节日假期也罢，老K便觉得无处可去，无聊的很。
　　终于，在朋友的劝说下，老K决定学车了，老K学车，已经年近四十了。
　　报名
　　今年阳历年初，老K感觉工作不顺心，果断辞职了。寒冬凛冽，又临近农历年关，老K觉得工作也不是很好找，心想干脆不找工作了，余出了这么大把的时间不是学车的好机遇吗？一旦找上工作，又是不舍得请假，又是不舍得休班，关键是请假还要看领导脸色，时间被搞得三三两两，何时才能学出车来？结果老K找了一家离家近的驾校，报名了。驾校教练是个头发花白的长者，姓贾，论年纪老K可叫他大爷了，这位贾大爷开始很热心，主动让老K到车上开着转两圈，并对老K说：“你要是怕学不会，就学这种自动挡的，开着跟玩具差不多，一松刹车就走，也不用挂挡。”“那加速呢？”老K不解的问。“要是加速，有加速踏板，跟电瓶车一个原理，轻踏加速踏板就能跑快。但是咱学车场地有局限性，在场地不用加速，松开刹车，怠速前进的速度就很充足。”老K在车上听着贾教练解释，感觉也很简单。关键是感觉贾教练很热心肠，也没有那种当老师、教训人的优越感。于是，在贾教练的带领下，老K做了视力体检，交了报名费。
　　摸车
　　翌日，老K满怀欣喜来到训练场，训练场上有两三台汽车正在练习科目二驾驶技术，有的在倒库，有的在走S弯，只有教练老贾坐在屋子里吞云吐雾，悠然自得，整个办公室烟雾缭绕，茶几上用铁质茶叶盒自制的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蒂。老K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像个小学生：“教练，我来学车。”教练抬了抬眼皮，慢吞吞的站起来：“你先回去考科目一，等科目一理论知识考完了，才能练习科目二。”老K自信满满，有些骄傲劲儿：“科目一早就练习的滚瓜烂熟，我已经约考了，在此期间我可以先练习科目二，科目一、科目二两不耽误。”教练老贾又摇了摇头：“不行，都得走这个流程，先考完科目一，再来练习科目二，再说现在正好是寒假，学生来练车的多，人家都考完科目一了，要准备考科目二了，总不能把车让给你个理论知识还不过关的学生吧。”老K见教练说的斩钉截铁，而且人家说的也在理，好吧，我先备战科目一。
　　老K回家后开始科目一答题，初次答题就是75分，老K心想，这也不难嘛，我现在好像一张什么都不懂的白纸，现在都能答到75分，如果想答到90分及格，只要认真练习，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半个月备考，科目一成绩就在87-92分徘徊了。考吧，别犹豫了。
　　终于预约考试了，驾校的学院群里也下了通知：驾校可以出车带着老K去考场，不过要60元车费。老K看到群里的通知，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包在学费里吗？怎么考试还要出车费？可报名学车的时候，老K心里默认学费是所有费用，这些车费啊，考试费啊，练车费啊，根本也没问啊。交吧，谁叫咱没问明白呢？60元，也不贵。
　　考试当天早上，老K起的很早，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的。十多年没考试了，冷不丁说是考试，心里觉得也很神圣。在去考场的途中，老K算是紧张了一路，而到了考试电脑旁却也不紧张了。毕竟是45分钟的考试时间，对于考试而言很够很够。老K在家模拟练习的时候，也就是20分钟的光阴就做完了考试卷子。现在45分钟，老K可以尽力慢一些，如果紧张就平复一下心态再答题，这有什么难呢？这么大年纪了，总要学会自己调节心态，这都是小儿科。终于，科目一考试91分，合格了，算是险胜吧。老K考完之后，心中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心里想：“险胜也是胜，又不是升学考试，只要及格，只要不交补考费，就是很大的成功了。”
　　回到家，老K高高兴兴的先去驾校找教练，嘿，这次可没得说了吧，我科目一也考出来了，你再不让我摸车，不是耍吧人吗？
　　“教练，我科目一考过了，来练科目二。”这次教练态度有些缓和，起码并没有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话，而是站起来，面对着老K说：“你先别急，现在正好是最忙的时候，你来了也没有用，车辆是有限的，每天就是这些学生，都定出去了，你来插队练也没意义，还讨别的学员厌烦。你再等等，快过年了，过完年再来吧。”
　　老K心里这个憋屈，人家交了钱，我也交了钱，凭啥我得让着上学的学生呢？人家到点上学，我年后不找工作啊？要知道我现在可是辞职一个多月了，光棍儿人，在家里悠哉游哉的，大冷的天也不好出去玩，临近年关，工作也不好找，这算是什么？老K把这些心里话都和教练说了，不过语气没有这么生硬，毕竟车还没摸，科目二一整套流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K自己心里没数，自己是一点通还是理解能力差？如果是理解能力差，还得人家教练多费心。所以，老K心里虽然不满，言语间也表现出了弱势：“教练，我也是觉得年前不好找工作了，干脆就不找了，年前把车练好了，来年一开春就考完科目二，找工作也就放心了。”
　　教练猛嘬了一口烟，轻轻吐着云雾，慢吞吞的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仅仅科目二就四项内容，急了学不会，你还得慢慢来，这些学员都是有计划的，就算把你塞进来，应付事儿似的练上两把，也没啥意思，你等学生们开了学再来学吧。”
　　嘿，老K心里这窝囊劲儿：人家着急开学，我不着急上班啊，人家的时间都是宝贵的，我的时间一分半一斤啊？可老K还是没有发作，毕竟还得有求于人家，但心里的话得说出来，要不然，让走就走，这也太好说话了吧？说句不好听的，这就是欺负人啊。
　　老K注意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教练，我也一个月没上班了，我不也是想早学完，开春好找工作吗？”没想到教练的态度非常强硬：“不，你就得先回去，年前你是练不着了，这些都是排着号儿来的，还没到你，年后过了十五，就清闲多了，你要是来了，可以紧着你练。”
　　老K发现教练态度很强硬，也不好在说什么了，就这样吧，过了年再说，看他还有啥说法。
　　正月初八这天，老K又去找教练，心里悻悻的想，现在该上班的都上班了，该上学的也差不多了，看你还有啥说辞。
　　“教练，现在可以学会车了吧！”老K故意把声音抬得老高，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然后再跟教练嚷起来，因为在来的路上，老K想了好多堵人的话，盼望此刻能用上。却万万没想到，教练很爽快地把钥匙递过来：“给你，先自己开车门上去找找感觉，我一会儿上去。”
　　老K准备了一肚子话，一句也没用上，有点意难平的感觉。但是好在教练让摸车了。老K自己拿着车钥匙上了一辆教练车，刚把汽车发动起来，贾教练赶忙跑过来，嚷道：“下来，谁让你发动车来着？”贾教练这一声吼把老K吓得一愣，“谁让你发动车的，出了事谁负责？”老K虽然心里一愣，但也没胆怯，毕竟他也拱着火呢，交了钱不让练车，非得人家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再耽误老K上班的时间：“你不是给我钥匙，让我上车找找感觉吗？”“我是让你坐上来找找感觉，谁让你开了，一加油门窜出去，出了事，你担得起责任吗？”一句话又怼的老K哑口无言了，人家教练就是担着安全责任，这话不假，老K挑不了理。好吧，你让咋办就咋办吧。
　　学习科目二
　　老K家乡的科目二学习就是五项内容，分别是：倒车入库、侧方位停车、直角拐弯、曲线行驶，外加坡道起步。因为老K自己觉得年龄大了，学习能力弱了，就选择了学习自动挡汽车，这样一来，连坡道起步项目也省下了，所以在老K这里就只有四项科目。
　　“上车，先学倒车入库。”教练很干脆，但说话也很硬邦，让人感觉心里不爽：“我只说一遍，你认真听。从库里出来，车头触碰库边线向右打死，出库边线与肩膀平行，挂倒挡倒车，后视镜窟窿眼儿看着库脚停住，再进行左倒库。”这一套话术下来，把老K说蒙了，其实说的都很细，但点位太多，对于刚摸车的老K而言，一头雾水，你说不懂就问吧，还不知道从何问起。唯一一个比较明确的问题就是“后视镜窟窿眼儿”是个啥？老K倒是问了，但教练说：“你看不着后视镜夹角有个窟窿眼？”问了等于白问。教练的声音已经高八度了，吓得老K也不敢问了。着吧，管他什么窟窿眼，连续练上几把，等不对的时候，教练给纠正，自己也就知道哪里有问题了。
　　第一次，倒库偏了。教练又半带嘲笑的说：“和你说是后视镜窟窿眼儿压住库边，把方向盘打死，你又不听，你看的是哪里？”这次老K真的忍不住了，心里想：我这算老实巴交的了，你还教起来这样没好气的样子。我也得有点脾气，我是花了钱的，而且你还耽误了我整个冬季。老K也把声音提高了八度：“窟窿眼儿，窟窿眼儿，哪有个窟窿眼儿？是反光镜破了吗？”教练看到老K生气了，把眼睛瞪圆了愣了愣神儿：“你还挺有理，那反光镜挨着车门不是个窟窿眼吗？”老K这才明白，教练说的窟窿眼儿其实是指的反光镜根部的夹角。老K虽然不算年轻，好在一直做文案编辑工作，对语言理解的能力还算可以。找准了倒库的这些点，两天功夫就练得挺溜了。但老K明白，别主动要求练习别的项目，看这位贾教练把眼睛瞪得滴溜儿圆，主动要求练别的项目相当于没事找事。
　　就这样，老K每天耐心的练习着倒车入库，一共练了有四天，又来了一位老头，教练让老头和老K在同一辆车上练习，听说这老头是干小学教师退休的。最初，老K心里还有点不自在，本身一天就练不了多长时间，现在还得分给别人。但后来发现，人家老师的素质就是不一样，俩人练车商量着来，老K心里觉得暖洋洋的，谁说平分资源就是敌人，同学也可以成为忘年交。
　　后来，老贾教练终于要教别的项目了，什么侧方停车、直角转弯、曲线行驶。这时候，贾教练才说明白：“之所以让你们先练倒车入库，就是因为科目二行驶没有大难度，就是慢走、看点位，而倒车入库的点位最多，倒车入库熟悉了，点位会看了，别的顺便就学会了。”果不其然，侧方停车、直角转弯、曲线行驶，老K都觉得差不多了。唯一美中不足是曲线行驶容易压线，不明白点对在哪里，毕竟其余项目的线路都是直来直去，点位是准确的，而曲线全程是弧线，到哪儿去看点？再加上贾教练那种独特的“语言艺术”，从他嘴里出来，又是窟窿眼（指的是反光镜夹角），又是大筋（指的是发动机盖凸起），又是方块的（指的是雨刮器根部），搞得老K一头雾水，老K也不敢问。好在老K跟那位老头混的越来越熟，了解到他姓陈，是教师退休，哦，怪不得如此有涵养，非常的礼让，与老K相处比较融洽，他的倒车入库项目练得少，点位掌握的不好，而老K倒车入库是很溜的。相反，陈老师的曲线行驶手到擒来，两人技术正好互补，随即两人开启了“互相学习”模式，老K教陈老师倒车入库，陈老师教老K曲线行驶。
　　终于，二人觉得练得都差不多了，在老贾教练的催促下，约下了科目二考试。
　　科目二考试
　　“科目二考试需要模拟的找我交考试费了。”群里一声令下，谁敢不从？“交多少？”“540元。”乖乖，就考一次试就一千元的半数还要多，咋那么贵。人家有理由啊，模拟费240元，考试费240元，再加上两次来回车费，一共60元，三者相加不就是540元吗？乖乖，老K小半年没上班了，有点心疼钱。在家里没赚钱这是事实。吃着家里的，住着家里的，也是，现在学车成百上千的往外扔，老K觉得心里觉得紧巴巴的。
　　“该交就交，我给你钱。”这是妈妈说的，世上还是妈妈好，从不让儿女为难。老K如数交了科目二的模拟费和考试费。
　　“乖乖，幸亏来场地模拟了。”到了科目二考场，老K首先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因为无论是倒车入库、侧方停车、直角转弯还是曲线行驶，所有的区域划定都比学校练习的区域小两圈，可以说左右宽度都比驾校的训练场地小四根指头那么宽，再加上区域线周围都栽满了冬青，在视觉上形成了障碍，更显得区域范围缩小了很多。在学校练习的倒车入库，感觉车都进库了，车身还足以左右还能来回晃，哪怕车身多少有些倾斜也无所谓，但在考试场地中的倒车入库，车身嵌入库内刚刚好。“乖乖，怪不得驾校赚钱多，他们把线路画的宽许多，让大家觉得科目二很容易考，大家就都来学了，心理上觉得很简单，没有负担，其实考试的库很窄，而且周围有冬青遮挡，视觉感受也很窄，这就是科目二挂科的原因，也是驾校和考场赚钱的机会。”老K信心满满的来，满心忐忑的走。他心里想：“不要要求多么优秀，只要不补考就是天大的胜利。”
　　第二天科目二考试，老K心里很惶恐，本来在学校场地练习的很熟练了，经过昨天的场地模拟，老K倒车入库、曲线行驶和侧方位停车都不合格。现在又没有信心了。好在跟小学老师老陈相处的很融洽，同学二人在交流中相互化解难题，老K觉得并不紧张，就是心里没底。本来就是嘛，考场区域画线跟学校区域画线不一致，点位就不一样，比如倒车入库，如果根据点位把车停好了，但是由于库短，车位后尾部出线了怎么办？直角拐弯压线了怎么办？曲线行驶像是被整体压缩了，拐弯处太急，压线了怎么办？这些问题一直在老K心里徘徊。
　　考试开始，老K每个项目前都停一下，长舒一口气，心里盘算一下，幸亏来模拟了，老K心里有数，每个动作都提前一点就可以。就这样，科目二顺利过关。
　　科目三学习
　　大家都说，驾驶证最难学的就是科目二，科目二过了，其他的项目就很轻松了。但老K总是觉得自己年龄大了，心里忐忑不安，科目三是上路，还是先在家里预习着吧。结果老K看了抖音的教学之后，心里又没有底了，考试的时候又是转向灯，又是点刹车，还得变道超车，这么多项目，谁说科目三容易，我看科三比科目二难。不仅有好多项目，而且每扣一个项目都是一百分，只要错一个就前功尽弃了。老K心里又没底了。
　　老K来到驾校总校区，找到负责报名的会计：“老师，我科目二考过了，什么时候学习科目三？”会计正在描眉画眼，头也不抬的说：“回去等通知。”“那你们快点儿，我为了学车小半年没上班了。”老K是因为没赚钱心急，但人家不管你这一套，会计不耐烦的抬了抬眼皮，你着什么急啊。科目三很容易，练个一两天就会了。你们这些学员攒攒一起学。老K听了，又瞪大了眼睛：“什么？科目三是上路，路况不确定性这么多，就练一两天。”会计不耐烦的说：“哎呀，人家都是练一天就会，咱们给你们练两天已经足够了，你回去等通知吧。”
　　终于等到科目三上路练习，这次的教练并不是科目二教练，五个学员一台车进行学习。但老K经过学习才发现，科目三确实好考一些，无非就是变道、超车、直线行驶、拐弯和灯光模拟。不一会儿老K就觉得很有把握了。
　　临近考试，教练把学员叫到一起嘱咐道：“科目三的考试命运全部掌握在安全监考员手中，其实科目二考完就算是会开车了，科目三上路考试只不过是要记住一些细节，起步、停车、变道、超车要开转向灯，起步要按喇叭，过人行横道，普通路口，公交站牌都要点刹车等等，考试一定会紧张，一旦忘记一项，一次性扣100分。所以科目三不难，所谓的难点就是要所有点位记清楚。另外，建议你们给安全监考员准备一个红包，不用多，一个百元红包就可以，万一你忘了点刹车，安全员会帮你点。如果你不给红包，在考试途中也有安全员发坏的，不该点的刹车给你点了。红包不需要多，一张就可以。”
　　老K听了直咂舌头：“乖乖，一个安全员一天要监考多少学生啊，说不定一天就能赚我半月的工资，这工作赚老鼻子钱了。100元对于一个人来说，说多也不多，为了能顺利考过，一般学员都没有给自己找麻烦的，这安全员的钱赚的快当啊。”
　　拿证
　　老K不舍得给监考官递“小钱”，毕竟上班赚钱也来之不易，更何况学车耽误了这许久的时光。但为了保险起见，老K还是给准备好了。老K自己觉得驾驶技术练得挺熟了，但驾校只给两天的练车时间，能熟到哪里去？有些技术是可以训练成肌肉记忆的，就像科目二的场地内考试，多练几天，就能有肌肉性记忆。而科目三道路考试只练习两天，教练还得让你觉得给你练多了，已经沾光了。结果，老K上车后，起步之前没有开启转向灯，车还没挪动地方，就挂科了。好在有两次机会，第二次开启转向灯起步，车子终于开始动了。车子在路上，老K不住的紧张，因为监考官在旁边不是大喘气，就是干咳。老K自己怎么也没找出有啥毛病来，谁知道是怎么个毛病啊。
　　直到靠边停车，考试要结束了，监考官还是不住的大喘气，老K停下车仔细检查了一下，转向灯开着，安全带系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监考官越是叹气，老K越是紧张。老K任凭监考官大喘气，自己来了个全方位大检查，才知道自己停车没有挂空挡，刹车一松，肯定要溜车。老K心里扑腾扑腾的，好悬啊，这已经是第二次机会了，要是挂科，就得交补考费了，这还是小事，交了补考费，还不能马上考，这百元红包值啊。
　　科三路考顺利过关，老K红包拿的也不那么委屈了，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下午考的是文明驾驶笔试，老K也是一把通关，终于拿证了，那种胜利的喜悦已经盖过了拿红包的委屈。他自我安慰：“只要不补考就算是很顺利了。”
　　人家都说，考驾照快的一个月那证，慢的两个月也就成了。老K怕耽误工作，专捡了寒假报名，结果还被耽误了小半年。学车无坦途，太囧，太囧。
　　2024年5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