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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钱是男人胆,李金银手握分到的‘巨款’,开口说话声音都大了三分:“去买馒头吃吧,刚在路上闻着香味可把我魂都勾走了。”
李阳和李一虎欣然赞同,本来只打算一人买一个过过瘾就行,馒头份量并不小,一般两个就够一个人对付一顿了。
奈何三兄弟正是长身体吃不饱的年纪,一个三两口吃完,肚中依旧饥饿得咕咕叫,忍不住诱惑沉溺在食欲中,什么攒钱实现志向梦想通通靠边站,再买!三人狼吞虎咽,再买.....
李阳一连炫了三个,才勉强吃个六分饱,他两个兄弟摸着鼓起来的肚子显然是吃饱了,一脸满足,人生无憾的模样。估摸着树生叔也没吃早饭,干脆二叔和给他们父子一人买了两个。
卖馒头的旁边是一处画糖人的摊位,“要不去买个?”李金银舔了舔嘴问道。
李阳不想再多花钱,但身体在糖分面前自动分泌大量唾液,拒绝道:“你不是要攒钱买武器的吗?才吃饱馒头。”
“三位小哥可要画糖人?不光这十二生肖,其它的虫鸟鱼兽小老儿都能画,有大有小,大的要三个铜板,小的只要一个铜板。”干瘦驼背的摊主招呼道。
李金银似在说服他们又似在说服自己:“我们第一次靠自己挣钱,犒劳犒劳下也是可以的吧?吃掉的钱我们回去多努力干活挣回来就是。”
“小哥们想好没?小老儿不是每次都来赵家镇赶集,下回再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摊主见有戏,推了一把。
李阳好多年没吃过糖了,想着今天也确实值得庆祝放松下,“那就来个小的一铜板的吧。”递过钱后随便选了个。
金银挑了只糖马。
李一虎松了口气道:“我要只老虎。”前面他们两个说要为了远大的志向攒钱,搞得他都有些自卑,结果挣了钱还不是吃吃吃。
一铜板的糖画含在嘴里没走两步就化了,李阳往回走见有人在卖首饰,不由想起娘亲身上一件首饰都没有。
他一眼看上了一支做工精美的银质发簪,打磨光滑表面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李阳幻想起娘亲收到这支簪子会有多高兴,佩戴起来多合适,可惜买不起....
一番问价后发现连一支黄铜发簪都还差点钱。
只好咬牙厚着脸皮同老板讲价,磕磕巴巴的掌柜随便就把他的降价要求打发。或是好奇他一个小孩怎么买发簪,出口询问,得知是赚钱了给娘亲买礼物,感叹句是个有孝心的孩子,收下他身上全部铜板后便卖给了他。
李阳连连感谢后小心用装钱的布袋包裹好塞进怀里,想着以后赚钱买首饰给娘亲就都来这买。
回去后就努力做工攒钱,尽快来镇上私塾读书,心里暗暗发誓:绝对要考取功名,让娘亲日后能享尽富贵。
见李阳买了礼物,兄弟二人也想买点什么,可是他们钱不够。
李阳给他们出了个主意,将金银携带的葫芦里水喝干,两人凑钱给家里大人买了一葫芦酒。
一番采买,回到镇前等待与大家汇合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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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眼找到了在家干活的赵老五,道:“五哥,发现个好买卖,镇上来了几个肥羊,可以捞上一笔。”
赵老五放下工作,拉着他走到一旁问道:“几个人?都是什么岁数?哪来的,来镇上干什么知道吗?”
三眼给这一连串的问题整的有点懵,挠挠头回道:“额,应该是一个汉子的带三个小孩,哪来的就不清楚了,是来镇上摆摊卖东西,我见那汉子给小孩零花钱都给了好几十个铜板,手里肯定还更多。”
赵老五没好气白了三眼一眼,“什么叫应该,有几个人都不清楚怎么下手?”
三眼不好意思道:“五哥我这不是看他卖完东西准备要回去,就急着找你来商量。”
赵老五摇了摇头:“年轻人毛毛燥燥,办事不打听清楚迟早要吃大亏。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去找来黄宏达,他们人在什么地方?我去看看。”
赵老五根据三眼描述去街道上打听了一番,回来后见到了三眼领着一个面容俊俏、身材高挑,神色桀骜的男子,正是镇上黄捕头弟弟,黄宏达。
黄宏达道:“三眼说来肥羊了,给小孩零花钱一给就是几十个铜板,老五你打探得怎么样?”
赵老五笑道:“几个李家村的人来镇上卖东西,看着都是些老实胆小的,很好拿捏。这个李家村我记得挺穷的,也不晓得是在那发财了。”
“那行,就按老法子来,叫他们乖乖把钱都吐出来。”
“按老方法设局敲诈怕是要来不及了。”
黄宏达推了一把三眼,作势要走道:“来不及了搞个卵子,娘的,害老子白跑一趟。”
赵老五伸手拦道:“哎哎,达哥别急着走啊,镇上不行咱们就在镇外呗,来都来了,空着手回去多不好。”
黄宏达停下脚步道:“镇外?怎么搞?”
“劫道!他们还没走。咱们带上武器,提前出镇。我知道他们回村路上有个好地方,咱们在那儿埋伏,保准他们跑都跑不掉。”
“大人可能有人跑掉,但他们还有三个拖后腿的小孩,随便抓住一个,剩下的人都要乖乖听话交出钱来。到时候把脸蒙住,谁知道是咱们。就算有人猜到了,有达哥在,就算借他们几个胆子,还敢来镇上报复不成?”
“劫道啊....”黄宏达摸着下巴,明显来了兴趣,但是又嫌弃急急忙忙跑镇外去埋伏人太累。
赵老五恳求道:“达哥帮帮忙,你也知道我那儿子现在就是个吞金兽,再不弄点钱家里就快揭不开锅了。”
黄宏达自然是知道赵老五家里穷的原因,心里不屑,家里两个吃白饭不干活的,生了个儿子宝贝得不得了,好吃好喝养着就算了,还要送去私塾读书,就你一个老混混,也敢学着有钱人家养儿子,活该你没米下锅。
“不过,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你都这般求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吃不上饭。”
三眼道:“要不算了吧,五哥我这儿还有几个钱可以先借你救救急,等他们下次来镇上再搞也一样。”
“怎么着,怕了?拿着刀呢,还怕打不过赤手空拳的软弱农民,三眼我看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小了,娘的以后别和人说是跟我混的,丢脸。”黄宏达斜眼凝视道。
赵老五也劝道:“达哥可是练过武的,三五个人都不够打,咱们唯一要担心的就是那些人被吓得乱跑不好抓。”
“好....我听达哥的。”
黄宏达拍了三眼的头道:“那还楞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点去把刀拿来,晚了让他们先走出镇了叫老子真白跑一趟有你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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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阳抓着一颗小树树干,小心地走下一小段近乎笔直的山间坡道,看着已经走了一半的陡峭下山路,心中忽然有些不安。
“这就走不动了?起开,走得慢还占着路。”钱铁匠向前挤过,还故意将挑着矿石生铁的担子撞他,显然是在气在镇上给李树生父子买了馒头唯独没给他。
李阳没搭理他,心中莫名觉得有些不对经。皱着眉看着仔细扫视山下茂密的树林,怎么这么安静?道路旁杂草和低矮的灌木枝条倒伏折断,形成一道似有人路过的痕迹,断断续续延伸进路旁茂密的树林。
“喂!下面树林有谁在吗?”
“有人在劳驾回应一声,”李阳对着前面说道:“树生叔、堂哥,先上来找块石头坐下休息休息,等下再走吧。”
“荒山野岭的,除了村里人还会有谁走这儿,疑神疑鬼的,小孩就是麻烦。走不动还跟着来镇上拖后腿,农村娃就没见过这么娇气的。”钱铁匠挑着担子往下走。
“休息下也好,不急着走。”李树生道,毕竟这三兄弟可是给他父子买过馒头。
李大牛的小鸟从下方树林飞了上来,落在大牛肩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你大牛解释道:“下面树林好像有人,我的鸟儿见到附近有陌生人就会这样。”
李金银双眼放光:“它还会这个?”
谁会没事躲在路边树林有人叫也不回应?
除了李金银这个货关注点不对外其他人都有些不安。
钱铁匠放下担子,抓起了一块矿石道:“谁?哪个躲在林子里吓唬人,再不应声我可就扔石头了啊。”
林子里传来一阵低哑喊声:“别扔,我在拉屎。”
李大河听见有人回应松了口气,毕竟未知才是可怕的,现在起码能确定是个人,且已提前发现,高声回应:“嗨,原来是在拉屎啊,刚才你不回声还以为是什么土匪强盗在埋伏呢。”
“是我的错,说自己在拉屎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想着不回应你们,你们过去就行。”
“兄弟你是一个人?说话听着陌生啊,这条路平常就我们李家村的人会走,你是去我们村子的?”
“是的,就我一个,我是王家村的,来给嫁到你们村的王翠花送个口信。”
“什么信让兄弟你大老远过来?”李大河追问。
“这不是翠花她爹快不行了,叫她回去尽最后几天孝,也算不上远,脚程快点也就走半天。”树林里的人回声应答。
李大河和众人道:“应该不是土匪,我记得翠花他爹身体是不太好,翠花隔段时间就会回娘家看望,从我们村去王家村好像就是大半天的路。”
李树生道:“没问题我们就走吧,家里还有活还等着去干呢。”
李阳虽还是感觉有点不对,嗯了一声同意出发。
李大河对着树林热情招呼道:“王家村的兄弟,屎拉完没有,你知道怎么找到翠花家吗?要不要一块走?”
“嗨,你们慢点,我这走得口渴在路边水坑里喝了口水,不想坏了肚子,蹲的我腿都快软了,我马上就好了,正愁到你们村还要找人问路呢。”
下了坡的大家听得会心一笑,彻底放下心来,农村人干活渴急眼了,不想跑太远找水喝,只要有个水坑也不管脏不脏就直接喝。
李阳慢慢走在后面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又说上不上来,毕竟树林里的人回答挺像那么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