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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唱完一首《梦乡》的齐格弗里德,本打算安静的溜下台,没想到被一个冲上台的女生一把抱住了,那个女孩子大约10多岁,已经比齐格弗里德高出很多,让他也没及时反应闪躲。齐格弗里德心想:总不会是遇到私生饭了吧,19世纪追星没有这么疯狂吧。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位高挑的老妇人缓步走上了舞台,她虽然一脸担忧,但脚步却不急不缓,保持着最优雅的姿态。
老妇人身穿白色长裙,一头略微花白的栗色长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发髻上还点缀着雪绒花造型的发卡。她走过来先和齐格弗里德轻声致歉,然后弯腰挽起那个女孩,当她看到齐格弗里德的白衬衫上被女孩的眼泪弄湿了一大块,眼神里的歉意更浓了。
有些观众看到那位老妇人后差点惊呼出声,音乐会的工作人员则赶紧引导他们几人下台,这场小小的意外也随即被平息。等齐格弗里德在后台换掉被弄湿的衣服后,工作人员请着他和婶婶去另一间贵宾休息室,原来刚才那位老妇人带着小女孩来向他道歉。
库宁古德看着那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不论是标志性的苗条身材,还是保养得极好的容貌,都暴露了她的身份。
“尊敬的伊丽莎白皇后陛下,很荣幸能得到您的接见。”库宁古德抢先行礼。
“里希特霍芬爵士夫人,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奥地利皇后一脸慈祥的看着库宁古德和齐格弗里德:“我很抱歉,我的孙女伊丽莎白·玛丽(ElisabethMarie)刚才太失礼了。”
说罢,她让身边的女孩过来道歉。伊丽莎白·玛丽公主眼睛还红通通的,但情绪已经平复了,她羞赧的对着齐格弗里德说:“真对不起,齐克弟弟,你的歌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刚才一时冲动吓到你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伊丽莎白皇后听到孙女的话也有点悲伤,她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然后歉然说道:“我儿子鲁道夫(Rudolf)以前常给玛丽唱摇篮曲,哄她进入梦乡,可惜他走得太早了,我和玛丽都十分怀念他。希望爵士夫人和小齐克能原谅玛丽的失态,如果你们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
婶婶知道齐格弗里德很懂事,就示意他表态,齐格弗里德当然不会在意这个小插曲,他知道伊丽莎白皇后的独子鲁道夫皇储在八年前自杀了,所以很同情眼前的这对祖孙:“尊敬的伊丽莎白皇后陛下,我很荣幸能用歌声打动玛丽公主。刚才公主并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也请您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再为您和公主表演,届时我将奉献能带来欢乐的乐曲。”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伊丽莎白皇后被感动了:“我会要求将《雪绒花》列为以后萨尔茨堡音乐节上必演的曲目,也期待小齐克下次能在维也纳举办音乐会。”
齐格弗里德觉得这真是美妙的巧合,因为在电影《音乐之声》里,《雪绒花》这首歌就是男女主角带着孩子们,在萨尔茨堡音乐节里演唱的。
误会解除后,伊丽莎白·玛丽公主邀请齐格弗里德一起去游览萨尔茨堡,因为她觉得这个男孩有种奇特的魅力,会让她回忆起与父亲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曼弗雷德也吵着要一起去玩,于是这三个孩子开始在萨尔茨堡里逛起来,远远的还有奥地利皇家卫队保护着。
玛丽公主先带他们去盖斯伯格(Gaisberg)山上欣赏萨尔茨堡的全景,她指着城里的建筑介绍说:“远处丘陵上那座巨大的白色城堡是霍亨萨尔茨堡,已经有800多年历史了。以前萨尔茨堡是巴伐利亚教区的首府,霍亨萨尔茨堡就是为这里的大主教而兴建的,它不仅曾是最大的要塞,也曾是历任萨尔茨堡大主教的居所。它周围还有几座比较大的建筑是修道院和修女院。
城堡右边的街区里有一条粮食胡同,莫扎特就是在那里出生的。
城堡左边靠近萨尔扎克河北岸的那一片是米拉贝尔宫,据说是以前的一位大主教为他的小情人建造的。”说到“小情人”这里,玛丽公主偷偷的瞄着齐格弗里德那开心的小脸,有点害羞的说不下去了。
齐格弗里德很开心,不是因为这美丽的景色,而是因为他想起这里是上一世的滑翔圣地,很多人都在猫途鹰网站上晒出玩滑翔伞的照片。以前他对着电脑流口水,现在终于来到现场了。齐格弗里德兴奋的和曼弗雷德说:“哥哥你看,这山上有宽阔平整的斜坡,风也不是很大,应该很适合在这里飞滑翔机、以及我们的大风筝。”
曼弗雷德也被挑起了兴趣,他们就开始商量,要撺掇下次让李林塔尔也来萨尔茨堡。
玛丽公主听不懂他们所说的“滑翔机”、“载人风筝”都是什么东西,但觉得这种幼稚的小男孩也挺可爱的,她笑着打断他们道:“走吧,我带你们去找好吃的。”
曼弗雷德这次果断抛下了弟弟,一门心思跟着这位姐姐走了。他们先去了萨尔茨堡有名的圣彼得(St.PeterStiftskeller)餐厅,这家以美食美酒而闻名的餐厅始于圣彼得修道院,史书记载早在公元803年,法兰克国王查理大帝就已造访此地用餐。哥伦布、米歇尔·海顿和拿破仑等名人也都曾慕名前来,更别提本地人莫扎特便是这家店的常客。玛丽公主请两个大胃口的小男孩饱餐了一顿萨尔茨堡烤肉和烤鳟鱼,然后又带着他们去集市上品尝各种小吃。不过等到曼弗雷德用巧克力球把自己塞到再也吃不下的时候,库宁古德急急忙忙的找了过来。
因为留在维也纳的阿尔布雷希特叔叔拍来了电报:勃拉姆斯去世了。原来去年医生就诊断出勃拉姆斯患了胰腺癌和肝癌,他为了不让库宁古德担心就一直没有告诉她。自从见到了齐格弗里德后,勃拉姆斯就觉得这是上帝的安排,这是他人生最后的任务,在尽心尽力的把音乐学识传授给齐格弗里德后,他已经此生无憾了。1897年4月3日,勃拉姆斯在维也纳病逝,享年63岁。
伊丽莎白皇后也得知了勃拉姆斯去世的消息,她在惋惜之余还体贴的安排她的皇室专列,用最快的速度送库宁古德和孩子们回维也纳。
这列火车是直达维也纳,并没有在林茨停靠,齐格弗里德感叹上趟火车是偶遇希特勒小哥哥,这趟火车却多了位玛丽公主小姐姐。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维也纳,在火车南站分别时,在玛丽公主依依不舍的拥抱下,齐格弗里德不得已承诺会常来探望她。玛丽公主还狡猾的贿赂了曼弗雷德,用奥地利皇家铁路公司的kkStB6型等蒸汽火车的模型授权,换取他经常提醒齐格弗里德不要忘记承诺。都是曼弗雷德这个大嘴巴,把他们要做火车模型的事情到处传播,齐格弗里德有点心累了。
因为勃拉姆斯已经没有其他亲人,所以仍沉浸在悲痛中的库宁古德振作了起来,她和阿尔布雷希特承担起操办葬礼的大部分工作,包括接待前来参加葬礼的友人。第二天德沃夏克赶到了维也纳,他是勃拉姆斯最好的朋友,也是他葬礼的执火把者。两天后,勃拉姆斯被安葬在维也纳中央公墓。
葬礼后,里希特霍芬一家终于要回布雷斯劳了。叔叔在安排把签售会上用的飞艇模型和火车模型打包,要作为礼物送给伊丽莎白·玛丽公主,精明的他可不会放过结识奥地利皇室的好机会。婶婶则请德沃夏克稍作休息,并递给他一封信。
德沃夏克疑惑的打开信,原来是勃拉姆斯放不下齐格弗里德的音乐学习,他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德沃夏克也能教授齐格弗里德一段时间,因此留了一封遗书给库宁古德,并让她转交给德沃夏克。德沃夏克看完后有点为难,他知道齐格弗里德的音乐天赋很好,但他此刻正在捷克的布拉格音乐学院当校长,不太能抽出时间。权衡之下,德沃夏克决定先辜负一下老友的遗愿,毕竟齐格弗里德年纪还小,可以等这孩子大些再收为学生。
于是德沃夏克就想先回绝库宁古德:“里希特霍芬爵士夫人,你知道的,我现在正在....”突然他被工人们正在搬运的硕大模型展柜吸引了视线。展柜里悬浮着一艘巨大的飞艇模型,但真正让德沃夏克注意的则是飞艇下面铺设着一圈迷你的火车轨道,一列非常逼真的蒸汽机车模型正被陈列在轨道上。
库宁古德以为德沃夏克对这个模型好奇,就介绍说:“这是小齐克和我先生捣鼓出来的模型,上面的飞艇来自齐克的小说,下面的火车是从普鲁士国营铁路局拿到授权制作的,具体型号我也搞不清楚,反正他们做了好多不同款式的,都在我们布雷斯劳的商店里展示着,接下来可能还要做奥地利的火车模型。”
库宁古德不知道,她的话正好搔到了德沃夏克的痒处,这位是个狂热的火车迷。德沃夏克在纽约任教时,他会故意买火车票却不乘坐,只是为了进纽约中央火车站的站台欣赏火车。德沃夏克还花时间收集了从布拉格到维也纳和德累斯顿的特快列车号码,有一次他差遣自己的女婿苏克去车站记下特快列车的车头号码,苏克带回的却是运煤车的号码,导致德沃夏克不禁吐槽:“我怎么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你!”
德沃夏克一脸眼馋的看着模型被搬走,仿佛灵魂都被带走了,半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看着库宁古德:“抱歉,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呃,您说您现在正在......”库宁古德有点奇怪德沃夏克的反应,她还以为他这是因为老友离世而伤痛过度的表现。
“是的。”德沃夏克终于回神了:“我现在正在寻找像齐格弗里德这么有音乐天赋的孩子,我觉得尽早的对他进行充分的音乐训练,有助于发挥他所有的天份。而且作为勃拉姆斯最好的朋友,完成他的心愿我责无旁贷,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布雷斯劳?”
库宁古德被德沃夏克对勃拉姆斯的友情所感动,只不过她没注意到德沃夏克的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