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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光明的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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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齐格弗里德终于放松了下来,给公主准备礼物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他也想享受一下这穿越小半年来难得的休假。正好曼弗雷德也被忙碌的叔叔婶婶放鸽子了,他们两兄弟这几天只能跟着李林塔尔混了。
  “奥托叔叔,听谢哥说,那个航空俱乐部非常好玩,能带我和齐克去玩吗?”曼弗雷德提出了一个天真的需求。
  “呃!”李林塔尔瞪了一眼口风不严的谢缵泰:“其实这几天俱乐部里在讨论怪兽的话题,比如专吃男人腰子的狐妖、能把男孩绑成茧子的蛛魔,我觉得最好等这波恐怖话题结束后再去。”
  齐格弗里德翻了翻白眼,没打算揭穿这个LSP,他正好借此机会提出另一个要求:“那奥托叔叔,你带我们去看看大卫叔叔建造的飞艇吧,他上次就邀请我去参观呢。”李林塔尔真心看不上飞艇这种东西,但为了避免两个孩子再纠缠俱乐部这种儿童不宜的话题,只能不情不愿的同意。
  飞艇工厂在柏林南面,离他们住处只有几公里远,几人坐马车很快就到了位于舍嫩贝格区的飞艇工厂,在经门卫通报后,大卫·施瓦茨高兴的领着他们进了厂房。施瓦茨很自豪的介绍起来:“我这艘飞艇的金属气囊长47·5米,直径13·5米,容积原本有3250立方米。”
  只见气囊已经被拆除了一部分的外壳,工人们正在里面焊接新增的隔断。“等气囊完成内部调整后,会在每一段里塞进一个软气囊,保证气密性和安全性。”施瓦茨带领几人绕过侧躺在地面上的气囊。
  几人都好奇的看着建造中的气囊,这造型就像是被剥开了一条边的巨型玉米棒子。李林塔尔对此却毫无兴趣,他反而对摆在另一侧地上的吊篮更上心,走过去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还招手请施瓦茨过去,众人就跟了过去。
  “大卫,你能介绍一下飞艇的动力部分吗?”李林塔尔最近一直在思考飞机的动力问题,想找找灵感。
  “我计划用一台12马力的戴姆勒四缸汽油发动机,它会通过皮带传动装置驱动一个前进螺旋桨和两个转向螺旋桨。”施瓦茨一边指着吊篮里的动力装置,一边介绍。
  李林塔尔微皱着眉问:“为什么不用链条传动呢?毕竟皮带传动容易打滑或脱落,尤其是面对空中运动的复杂情况时。”
  “那是因为皮带装置更轻也更容易保养,而且这次气囊在调整之后,实际储气容积缩小了,导致浮力下降,所以我不得不尽可能减轻吊篮的重量。”
  “哦,那我可以帮忙去找戴姆勒,优化一下发动机的重量。”李林塔尔在发动机方面也有一些研究,他觉得这台发动机还有不少潜力可以挖掘,而且轻量化后还可能用于他未来设计的飞行器。
  这时另外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出现:“太好了,非常感谢李林塔尔先生的鼎力支持,这样我们的飞艇项目就有可能在明年提前完成。”众人这才发现,原来是齐柏林伯爵也来到了厂房里。
  “不用客气,我就是单纯喜欢飞行,也乐意帮助所有致力于飞行研究的朋友。”李林塔尔看到齐柏林就有点话不投机了。
  “哈哈哈!”齐柏林似乎对李林塔尔的态度毫不在意:“听说有个叫塞缪尔·皮尔庞特·兰利的美国佬对你的滑翔机很看不上啊。他说只要在具有空气动力稳定性的飞行器上,使用足够推力就能解决飞行难题。为了证明这点,他前不久成功试飞了一架蒸汽动力的无人飞行器。”
  李林塔尔有点脸色不悦:“我并不反对他的观点,但是他的飞行器设计有点问题,我相信我的设计会更适合载人飞行。”
  “我也相信我们德国人的智慧和技术更胜一筹,小齐克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这次多亏了他的小说和模型,皇帝陛下也开始对飞艇产生了兴趣。等这艘飞艇首飞时,我会举办一个盛大的仪式,到时我肯定要邀请你和齐克来参观。”
  “谢谢,我也正在设计全新的飞行器,等成功后我也会邀请你和大卫来参观首飞。”两人针尖对麦芒的寒暄了几句,李林塔尔就匆匆的带大家告辞。不过在离开之前,齐格弗里德向施瓦茨要了一些制作飞艇的边角料,包括绸布和细木条,因为他想在空闲的时候再做些好玩的东西。
  在回去的马车上,李林塔尔抱怨道:“齐柏林这老头做事太霸道,之前向总参谋部提交飞艇方案的时候,就仗着贵族身份打压其他的飞行器研发项目;这次得到了皇帝的支持,就更加目中无人了。”
  然后他思索了一下,对谢缵泰说:“我打算马上去斯图加特找戴姆勒,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见识一下全世界最先进的发动机和汽车呢?”
  “我当然想去,李林塔尔老师,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谢缵泰已经立志要跟着他学习飞行和飞行器研发了。
  齐格弗里德强忍着笑意,果然一物降一物,齐柏林大概就是那个能鞭策李林塔尔的宿命之敌。
  没几天,李林塔尔就兴冲冲的带着谢缵泰离开了柏林,齐格弗里德还以为接下来会无聊,不过他父亲费迪南德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这天清晨,天刚微亮,齐格弗里德就被费迪南德叫醒,他们走在还没什么人活动的柏林大学里。所幸初秋的早晨还不是很冷,两侧行道树上不时有露珠被风吹落,水滴落在地面的落叶上折射出太阳的光芒。不多时,他们来到了柏林大学的动物学博物馆。
  这座博物馆的前身可追溯到柏林大学在1810年建校之初先后建立的三家博物馆:解剖学博物馆、矿物学博物馆和动物学博物馆。1889年这三家博物馆被整合到一起,搬进了这座新建的三翼建筑中,其中还囊括了柏林大学的地质学、古生物学、矿物学、岩相学和动物学等专业的研究所。在齐格弗里德的上一世,这座博物馆被更名为柏林自然博物馆,它的馆藏品超过三千万件,其中最著名的藏品是世界最高的腕龙骨骼化石标本——布氏腕龙。此外,博物馆还收藏了在德国发现的始祖鸟化石,以及超过27万件水生物标本和约13万件鸟类标本等等,它是德国最大的自然博物馆。
  费迪南德牵着齐格弗里德的小手,走进昏暗的博物馆展厅,他本来还担心齐格弗里德可能会害怕,不过他显然是多虑了。他们一路从宇宙展区、地球展区走过来,齐格弗里德都看得津津有味,上一世他既来过柏林自然博物馆,也去过上海、东京、芝加哥等很多地方的自然博物馆,不同的博物馆有差异、也有相似,不过现在1896年的博物馆是最不一样的,毕竟现在人类对宇宙的认识刚从神话传说过渡到科学研究。
  费迪南德没有多做停留,继续领着齐格弗里德走到古生物展区,然后拐进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一侧的墙上挂着几块化石,走近后齐格弗里德发现是始祖鸟化石,因为化石上的骨骼和羽毛印痕都很完整,很容易被认出。齐格弗里德猜想这些大概都是在德国索伦霍芬出土的。费迪南德在其中一块化石上划了一下,突然化石自行移到一边,露出了后面一扇暗门。齐格弗里德相信他父亲不会害他,就好奇的跟着走进了暗门。
  穿过一道屏风后,齐格弗里德惊讶的发现他们身处一间非常21世纪简约风格的房间。房间里充满了柔和明亮的光芒,光源来自天花板,看上去像LED电灯。房间看上去很大,四面墙壁好似用银色金属制成,呈现出镜面效果,但细看时又有一些金字塔、椭圆、星图等图案在光滑的墙面上时隐时现。房间里只在中间摆了一台金字塔造型的未知仪器和五把椅子,它们的造型和房间完全统一,都是极简风格。
  房间里已经有三个人等着了,他们穿着兜帽长衫看不清长相,但看身高应该都是成年人。费迪南德让齐格弗里德在较远处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然后小心的用工具采集了齐格弗里德的几根头发、一点唾液和一滴指尖血,并把这些样本放在那台仪器上。另外三人并未有任何举动,仿佛只是作为见证人。齐格弗里德并没有模仿正常小孩那样的恐惧或不耐烦,只是用好奇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反正他已经有了神童人设护体。不多时,仪器有了动静,费迪南德和那三人都围了上去。
  几个人阻挡了齐格弗里德对于仪器的观察,只见他们在仪器上看了一下,就齐齐鼓起掌来,好像是在向费迪南德祝贺着什么。费迪南德也笑着与三人回应,然后从身上掏出纸笔从仪器上抄下了什么。
  费迪南德抄完后又确认了一遍,随即和那三人告辞,带着齐格弗里德从原路返回了公寓。整个过程很快,可能还不到一个小时,齐格弗里德完全是一头雾水,但他还是忍住没有发问。
  费迪南德很满意齐格弗里德的沉稳,完全不像是个孩子,到家后他把齐格弗里德带进了书房,然后还锁上了房门。两人在书桌旁坐下,费迪南德先给自己和齐格弗里德倒了两杯水,喝完后他才似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小齐克,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疑问。”费迪南德放下水杯,呼出一口气:“不过这整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所以我暂时还无法完全对你说明,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通向光明的道路已经为你铺就。”
  随即他把抄写的那张纸条递给齐格弗里德:“而这就是对你的考验,我希望你把它牢牢的记在心里。”
  齐格弗里德疑惑的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1908年6月30日,北纬60.55度,东经101.57度”。齐格弗里德满腹不解,终于忍不住问道:“爸爸,这纸条上写的是什么意思?”
  费迪南德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从书桌上拿过一本地图册,熟练的翻阅,不一会儿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说:“纸条上写的是一个考验你的任务,如果能完成的话,将对你今后的人生大有帮助,但是具体任务内容没人知道,你必须在1908年6月30日到这个地方,然后见机行事。”齐格弗里德顺着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看到一个地名——通古斯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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