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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雷声震耳欲聋,在这寒冷的天气下,雨水打在脸上生疼,可是深巷里的女人依旧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的喊杀声,惨叫声,越来越小,雷声也停止了,雨水也越来越小,最后直接停了。
这座小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安静,只有些许嘈杂声,似乎有人在寻找着什么,压抑的氛围让女人不敢大声喘气,看着脚下流过来的血水,她恐惧到了极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再看看怀里的小孩,可能是太累了吧,居然睡着了!
“将军,此城登记有一万三千七百四十五人,其中本地住户一万一千二百三十七,外来人两千五百零八,已全部剿灭。”
之前那二人中的一人前来禀报。
“搜一搜,有没有偷偷溜进来,没有登记的,所有的巷子里查个底朝天。”黑甲中年人淡漠的说道。
远处酒楼里,李牧云躺在一张还算干净的床上,正在睡觉,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还真找到十几个没有登记的,而且躲得一个比一个深,算是挖地三尺,不会出任何意外的命运,他们的生命也会融入这片带血的大地上。
“这里还有!”有人喊了一声。
深巷里的女人终究是被发现了,她用头撞开眼前发现他的的士卒,想要逃跑,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有几人闻讯赶来,其中一人一脚踹向女人,女人直接被踹飞,砸在一堆干草之中。
“哇!”
小孩哭着从干草中爬出,原来刚刚女人居然发现这里有一堆干草,之前可能是巷子太黑,加上太过恐惧,没有看到,她知道已经在劫难逃,所以赶紧把小孩藏在里面,自己则依旧在外等候。
此刻女人被踹到干草堆上,砸醒了熟睡的小孩。
女人起身抱着小孩,满脸泪水,她恨啊,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他们母子,他们已经躲过一次生死了,为什么还要经历一次!难道真是天要绝户。
“居然还有一个小孩,这不就是活生生一壶酒钱吗?”
“哈哈哈哈!”
这几个兵卒一说一笑的,即便眼前的母子模样显得格外可怜,他们也没有生出一点同情心,在他们眼里,这就是钱。
“好了,别废话了,赶紧杀了,再找找,看看还能不能捞着。”
几人提剑斩向母子俩,女人紧紧抱着孩子,已经闭上了双眼,可是等半天,却没有任何动静传开。
她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的几个兵卒已经躺在了地上,没有任何声音了。
她的眼前,一位身穿黑色衣服的中年人站在那里,旁边同样有一个小孩,只是却与她的小孩天差地别,前者一身白衣,干干净净,腰间别着玉佩,头上玉簪扎的头发,连袖头都镶着珠宝。
此刻白衣孩童正对着母子俩微笑,说了一句。
“跟着我们走吧,一定能活着出去。”
稚嫩的声音却充满了肯定的语气。
黑衣服中年人看了看白衣小孩一眼,没有说话,直接朝巷子外走去。
即便只是一位和他孩子大小差不多的孩童所说之话,女人依旧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绳索,拉着孩子感觉跟上,离得很近,但又保持着距离。
他们四个出来的一刹那,四周的士卒都朝这里看来。
童将军正在闭目养神,此刻眼睛也同样睁开,看向那里,一脸凝重。
“好雄厚的内力,这是故意外放,震慑我的吗?”
他心想,这里可是有一万人,你纵然天下无敌,也不能从这里走出去吧,累也累死你。
突然,他看见了白衣小孩腰间的玉佩。
“这是?天刀门!”
他起身走向黑衣服中年人,既然如此有恃无恐,总归是要见个礼,毕竟一些门派连大人都头疼,况且在当下关键时刻,他也没必要多生事端。
“在下衡州第三军,军长,童千命。”童将军抱拳说道。
黑衣服中年人也同样抱拳。
“天刀门第五代传人,月崇。”
童千命眼神一凝,此人就是月崇,天刀门门主,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人物,曾经一个人灭了一个门派数百人。
“阁下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果不其然,气度非凡啊。”
“将军过奖,比起将军能够守护一方百姓的能力,我等江湖人士微不足道。”月崇微笑着的说道。
“这位白衣少年气度非凡,想必也身份不一般吧。”童千命眉毛挑了挑,假装没有听懂,说道。
“下一代传人,跟着我游学四方。”
“好!如此年龄,如此好学,是好事啊!”
童千命不吝夸赞,之后指着后面的衣衫褴褛的母子说道。
“那这二位是?童某多说一句,大侠可要小心呢,如今此城叛国投敌,可别被宵小之人利用了,到时候朝廷追究下来,大家都不好解释啊。”童千命眯着眼,似乎是善意提醒道。
月崇没有言语,扭头看了一眼有些颤抖,眼角流着泪的女人,就在这时,白衣少年拽了拽他的衣角。
月崇轻声笑了笑,扭头看向童千命,说道。
“我遇见这个小孩的时候,感觉其骨骼惊奇,必然是练武奇才,就动了收徒之心,这个女子是其母,你们也知道,我们天刀门对于家属,是可以收容的。”
“月大侠既然动了收徒之意,我们朝廷之人也不好掺乎你们江湖之事,只不过还是那句话,如今天下局势动荡,外忧内患,朝廷可是严打一些人,提醒大侠一句,以后要小心点行事。”童千命盯了月崇片刻,忽然笑了。
“多谢将军好意,在下明白将军日途繁忙,便不多打扰,请容在下告退。”
月崇说完就领着白衣少年和衣衫褴褛的母子俩朝城门外走去。
可是走了数十步后,他突然停了下来,说了一句。
“天刀门可不只收中原人。”
童千命面无表情,只是说了一句。
“让行!”
大军散开,月崇领着三人离开此城,出城后,他们四人同行了数里,已经远离的充满血腥味的小城,此刻,女人突然跑到月崇前面,跪了下来,满脸泪水的说道。
“我知道您刚刚是为了救我们才说的收徒,但是我恳求您,收了这孩子吧,哪怕是个书童,哪怕当个下人,只要给口吃的就行,如有来世,我一定给您当牛做马。”
“娘!娘!”
可怜的孩子同样在旁边哭泣着。
“师傅,要不收了他们吧。”
白衣少年出世不久,看着眼前可怜的景象,难免有些同情。
“救人已是仁尽,血海之中出来的小孩,再收徒就是孽缘,各自安好吧。”
月崇说完就拉着白衣少年要走。
女人听到此话,心如刀绞,她不能让孩子再跟她受苦了,这些日子,根本不是人能过得。
破烂衣服的小孩看到母亲瘫软在地,突然眼神坚定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放在地上,一直对着月崇用力磕头,并说道。
“请您收我为徒,我身上有个玉牌,这是我最值钱的啦,知道您看不上,但是,求求您!求求您!”
月崇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一直磕头的小孩。
一步出现在小孩面前,拖起他带血的头,拿起玉牌,再看清玉牌上的字后,眼神一凝。
“你叫什么名字?”月崇深呼一口气,问了一句。
“头已经磕过了,现在已经是我徒弟了,赶紧跟上。”可还没等小孩回答,就又说道。
小孩满眼激动,可是扭头看向同样激动的母亲时,又犹豫了。
“对了,带上你母亲,我说过,天刀门可以收容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