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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周已经开始四天了,竟然没有人给他送东西了。
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被打晕并且换一个地方,次数多到他都数不清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能让他有信念活到现在,或许他早就该死了。
最后的几天,他实在是觉得要饿死了,他开始望向旁边自己挖的坑。
放他出来的是自己的老父亲李文彬,父子相见的那一刻并没有什么感人的事情。
看着爬上来的鬼,李文彬想都没想就一脚将他踹了下去。随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换了衣服直接就走了。
就这一脚,李文彬的救赎,又快了两步。
从六七米高的地方摔下来没死也算何封命大,他头栽在坑里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就傻了,那一瞬间的面孔他看清了,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有一次看向粪坑,眼神带着坚决。吃饱喝足后,何封抓着没有撤走的绳子爬了上去。
多年头一次感受阳光的他竟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可都是他梦里的场景,竟然实现了。
他给了自己两个巴掌,嘴角溢出血痕。
“是真的!我出来了!哈哈哈哈!”
一个疯子迈着双腿奔跑在田间,他没日没夜的奔跑,像是被人牵引般来到了巧集。
他看到了正在卖货的赵予劫。
他已经疯了,他认为找到赵予劫就能找到何云巧,找到何云巧就能给她治罪,他什么都不管了,他冲了过去。
在医院躺了很久的和何封经常做着噩梦,种种不安和恐惧在今天越来越近了。
深夜,病房门被打开,来的并不是护士和医生。
站在一旁的赵予劫包裹严实只漏出一双眼睛。
在何封惊恐的眼神里,他被塞进了小型行李箱。
医院报警后调出了监控,但只有一个男人扶着行李箱离开比较可疑,但是,又偏偏没那么可疑。
那个箱子,连个塞个被子都费劲,怎么可能塞下一个成年人呢?
为此,赵予劫可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拆骨头不死的手段要是让人知道了可是要被抓紧去坐牢的。
那天起,何封又回到了圈养的生活,只不过地方变小了,只有一个蓝色的收纳盒。
他的嘴里插着一根管子,压根不需要自己吃饭。反正他在医院也是这么过的。
每天给他喂一点东西,赵予劫内心的平静一点,“还有一个,再等等。”
车站,李文彬不知道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他醒来的时候全都忘了。眼前正站着迈步而来的赵予劫,包里应该是那十万现金。
直到他倒在地上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动不了了?”
一路颠簸,赵予劫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意,他踩足油门,很快就会到了山脚下。
李文彬被放到了一边,他扭头转了半天才发现这里是在他的山上。
山上没有开灯,他眯着眼睛想要看清前面移动的东西。
“那是什么?”他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两个灯光小声嘀咕。
赵予劫推着何封慢慢靠近,腰上一把磨得锃亮的尖刀泛着寒光。
几日的遭遇让何封傻了,是真的脑子傻了。
口水明晃晃的泛在下巴上,他耷拉着头嘿嘿直笑。
赵予劫特地给他摆了个合适的姿势,这样既不会拥挤也不会难看。他被折叠的四四方方,像一个长方形木块儿。
“吃...吃...嘿嘿”
眼前的篝火忽明忽暗,何封其实已经看不太清楚了。在他的脑子里,看见灯光就代表着要吃饭了。
“真的成为一个智障了,我很好奇你还认不认识他。”赵予劫推着车子故意放慢脚步,他感受着鞋底在泥土上摩擦的声音。
“咱们做个游戏怎么样?如果你能认不出下面你要见的人,那我就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我其实之前想了很多,什么割肉,挖眼,我其实最好奇的还是书上写的剥皮。”
“怎样才能让它不流血呢?”
何封没有回答赵予劫的话,他仰着头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月亮,“吃...吃...”
父子两人又一次相见,李文彬还是没有看清楚那推车上装的是什么。
“你!你要干什么!你这样是犯法的你知道么!”李文彬扭着身体,慢慢往后拱。恰好今天他穿的是浅白色衣服,像一只恶心的蛆。
“我想做好人好事,帮你寻找失散多年的孩子。”
李文彬瞪大了眼睛,他刚才以为里面装的是什么动物的尸体,没想到是自己的儿子。
“你干了什么!”他双眼通红,挪动着身体却离得越来越远。
赵予劫回想着当年与二人初次见面的时候,他摇摇头,“可惜了,当年学艺不精,要不然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巧其实很怕水,每次游泳都在克服内心的恐惧。”
“我知道那是因为什么,那种无力又艰难的感觉,是她人生的写照。”
“你知道她最喜欢的事情是什么么?”
“她最喜欢在日落前的傍晚吹着风,再喝一杯橘子味儿的饮料。”
“她最好的朋友,却被她伤害,这让她一直愧疚了很长时间。要不是我发现了她们相见,我都不知道你们父子这么有本事。”
“坐牢很轻松吧,每天都是固定的生活,还有吃有喝无忧无虑。对于你们父子来说,那不过是休息的地方。”
“所以啊,那里不适合你们。你们这种败类,怎么能休息呢?”
“你们要人有所值。”
他边说边向收纳盒里倒着碎屑,风一扬,一部分刮到了李文彬的脸上。
闻着带着香料的粉末他竟然情不自禁的伸出了舌头舔了一下。
“好吃么?十多种添加剂呢,主料是你儿子的四肢。”
躺在盒子里的何封吃的正欢,还带着讨人厌的吧唧声。
“何封,你看看那边那个是谁?”
“吧唧吧唧。”
“真的不认识了?”
“吧唧吧唧......”
“嘿,还真是悦耳啊,行了我说话算话。”
李文彬倒在地上双目失神,他的样子没有达到赵予劫想要的效果,“你个疯子...你不得好死,赵予劫,你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得了,你也甭叫了,我本来就活不了多长时间,送走你们爷俩算是行善积德了。”
“下辈子...算了,你俩也别下辈子了,你们应该,永世不得翻身。”
用提前准备号的杠杆和三轮,赵予劫将东西带到了山下。
这一切,算是结束了。
他,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