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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影十八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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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雪纷纷,天地一片苍茫。
  风雪肆虐间,却见一少年,背着竹篓正向城内行去。
  又见那不远处,一名约十八九岁的少女,身上浑是血,倒在那城郊林枝下,再无动静了。
  风雪正刮的紧,茫茫中约见七名都着灰衣的人,见那衣服颇为奇特,领口直高过面门,遮了容貌,身上都沾着血,手上都拿剑,缓缓自那林间走出。
  见那七人,都围至血衣女子身侧,对视一眼,手里剑便要刺下去。
  “铿锵”
  却见那剑正要刺下,听得一道风刀铮铮寒音。
  望过去,却见林后不知何时竟杀出一名青袍男子来,身上也浑是血,都流到雪地里,染出一片红来。
  却见这青袍男子踉跄着杀出,嘴里大喝一声:“公主待你等不薄,你等恶贼,为几锭金子就卖主求荣,我段宏定不会放过你们。”
  话毕,手里拿着刀,跌撞着向七人杀过去了。
  “铿锵”
  刀剑相撞,寒音风中四散开来,见那段宏已是与七人战至一起了。
  “段宏,何必这么傻,大汗有令杀她,我等执行便好,拿得几锭金子回去只照顾家小,再不纠缠在这般混浊的事端里面了。”
  见一名灰衣人旁侧待着,开口劝到。
  “大汗何时说过要杀公主,你把诏书拿来与我看了,我自不再阻拦。”
  那段宏手里仍紧握着刀,问到。
  “未有诏书,大汗口谕宣王,宣王使我等追杀公主,定要见尸。”一人答到。
  “宣王,哼,宣王是什么东西?一条到处挑拨离间的狗而已。”
  见那段宏闻得此言,脸上都是轻蔑,嘴角挤出话来。
  “你——罢了,好言相劝你不听,你若真想死,那就成全了你。”见那带头之人叹一口气,做个手势叫众人不再留手,都向段宏杀去了。
  一时间刀剑碰撞声铿锵大作,夹杂着风雪都荡开来,却是惊了那正欲进城的西门安礼。
  扭头望时,才见那段宏满身都是血,剑也脱手了,剩一口气,倒在地上,看向旁侧昏迷的少女,挣扎着想要过去,嘴里兀自念叨着什么。
  不待说毕,便听得“嚓”一声。
  一柄寒剑背后直插他胸腔,血顿时涌出来。
  见那段宏,手还挣扎着去护那地上少女,嘴里却是吐两口浓稠的血来,死了。
  城门处那西门安礼见了,当下摇了摇头,便要进城去。
  “嗖!”
  忽听得一道破风声,回头看时,却是一支黑箭射过来,风雪里穿过,直射那西门安礼后背。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那箭射过来,却瞧西门安礼,手自抓向背后竹篓,顷刻竟是飞出一柄剑来,风雪里啸着,好似龙吟般。
  “叮”
  剑光只一闪,那周遭漫天飞雪都似是顿了一刻,而后便见那黑箭已被沿身劈落了。
  却见那灰衣七人,眼里面都是惊诧,暂放过那少女,当下握紧剑,先向西门安礼杀来了。
  西门安礼见七人来了,道一声,
  “诸位之事我不想插手,也不屑知道,不如我等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南北各自走如何?”
  “什么南北各自走,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被我们见着了,今日你的命我等是取定了。”那为首的灰衣人眼神一凛,寒声应到。
  “谁取谁的命还不知道呢!”西门安礼听得这话面色寒了,也是冷一声回应到。
  天色将将晚了,朔风卷着,雪下的愈大了。
  却见那西门安礼,右手拿着剑,跃身往城墙上一蹬,飞一般便冲向树林侧七人了。
  风雪里面只见一个影子闪过去,却是极快,不待反应,便见一人已是倒下去死了。
  那剑实在快极,见那倒地死了的人,脖颈处渗着血,却都不曾滴下。
  那其余六人才反应得过来,持剑正待抵御。
  见那西门安礼又自树干上再一蹬,影子飞一般闪过,雪里面都看不清,顷刻间便见又一人倒地死了。
  那剩下五人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物了。
  见那为首的一人,眼神四下转着,寻将那西门安礼的身影,嘴里面却是颤着,说一声,
  “少侠好功夫,我等而今想明白了,我与少侠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南北各自走可行?”
  话音落地,却不见回应,只听得风雪的呼啸声。
  “却是迟了。”
  过了一会,才听得一道声音回应。
  众人听得这话都四下扭头张望着,想找到那西门安礼的身形,风雪里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铿锵!”
  忽听得一道破风声天上传来,夹杂着风雪,如龙吟般,极富压迫力。
  那五人抬头张望时,却都是张大了嘴巴,还未发出声,见一道寒光风雪里闪过,顷刻间都倒下死了。
  !
  这便是西门安礼承继了父亲西门问剑的绝学,又加之自己的感悟,在今日这番暮雪纷纷的时节,使出这招!
  见那五人,喉咙处都是一道剑痕,泛着血,却一滴不落下,渗在喉结处。
  且说这西门安礼一剑杀了五人,自是收了七星剑。俯身去看几人面目,竟都是摩国人。
  又看那昏迷少女,胸脯微微起伏着,似是还含着一分气。
  见那少女,面容清丽,身姿窈窕,想必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也许是父亲惹了仇敌,害得有人来杀她。
  心里面思衬了一番,那西门安礼叹一口气,暗叫声今日运气着实不好,碰到这番麻烦事,不欲再搅和,转身要走了。
  却听得那少女忽然一声轻嘤,转过头看时,见那少女好看的眉眼微微皱着,躺在雪地里,似是做什么恶梦般。
  这般景象,这般娇俏,是个正常人都实在不忍心看下去。
  却见那西门安礼硬是发呆般的瞧了数分钟,才下定决心一样,叹一口气。
  先把身上竹篓卸了,摸向那少女额间,却是冰凉,眉头当下一皱,把自己身上外袍脱了,与那少女套上。
  而后两手扶过少女那洁白的手臂,抱将起来,右手自少女柔软纤细的腰肢处扶着,左臂弯将那光洁的膝窝处勾着。
  身体紧贴着,只觉柔软细腻又冰冷透骨,不知是什么滋味。
  却不待多想,这番抱将起少女,左手又将那竹篓勾起来,自向城内走去了。
  这时,天色已经愈发晚了,风雪仍啸着,西门安礼一路踏着那雪往外城一处偏屋行去了。
  一路上时觉少女那柔柔的呼吸沁到脖间,那般感觉,柔软又冰凉,直教人心里头痒痒的,不知是何感受。
  见那西门安礼,一路上踏着雪走将回去,身形却显得那般僵硬,极其小心翼翼,不敢过分的晃动身体,似是抱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般。
  走得多时,见一处房屋,却不大,只是灯火亮着,火炉烧着,热腾腾的茶壶盖子翻将起来不住的响着。
  见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面容端庄大方,此时正做将好饭菜,桌上待着。
  左侧凳上端坐下,右侧却是坐个丫鬟,正是那唤作蝶儿的少女。
  闻得门外一阵响动,细细听去,原来是沉沉的踏雪声,那蝶儿忙将门开了,见到来人,却是一少年,面容清秀,正是西门安礼。
  只是怀里却还抱着一模样娇俏的女子,都迎进门,鞋上雪都踏干净了,蝶儿见状递过一杯热茶喝了,暖了身子。
  西门安礼自将那少女放到床上,与娘还有小蝶说起话来了。
  却不知,那时林间,七人虽都死了,林上却有只苍鹰旋着,这时趁着夜色,飞向漠北一处府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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