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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纷纷,砌满了城外郊林。北风啸啸,天地间一片苍茫。
乱雪急风中,只见一背着竹篓的少年正迎着这风雪向那城门处迤逦行去。
到那城门,正待进去,却听得一阵呼声来。
细细寻去,才见林间不远处一女子,身上浑是血,风雪中跌宕踱着。不一会,便竟倒在那雪地间了。
那少年见了,身形一怔,走了两步,正待上前查看,又自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回身欲往那城中去了。
来说这少年,复姓西门,唤作西门安礼。祖上本来殷实,父亲西门问剑,自幼习武,为人仗义,少时出去闯荡,江湖间颇有名气。后来便在这漠云城间开个小武馆,收些弟子门人,日子也算潇洒。
怎奈好景不长,这漠云城地处边疆,正是北方军事重镇,历来为兵家所必争。
那年,天灾频来,涝旱交加,官侵民土,盗寇横行,义军多起,生灵涂炭。江湖间也是各为其主,一阵血雨腥风。正待此危机之时,境外蛮国异教更是趁机攻来,欲争中原天下。
那时的漠云城中,真是风云聚变,当时那城主石龙,趁此乱世,大肆苛征圈地,惹得漠云城内,人人自危,恨怒异常。可那石龙好武艺,使得一对百二十斤铜锤,手下五万禁军,又设漠城派,合军中精英与江湖好手皆于此派。今日不从者,明日便见其头悬于城上。
当时江湖大名鼎鼎的义士钟仇便是不满这石龙如此行径,伺机刺杀,却被那石龙察觉,城墙上一番大战,一时不分胜负,那石龙见胜不得,便教人暗中放箭,结果了钟仇性命。
此后,漠云城更是石龙手中之物,城中百姓,上不达天听,下无力反抗。过的真是悲惨异常。
如此三月,当时那局势,义军林立,朝野震荡。明面上彼此讲和,暗地里却是拉拢江湖诸派各为其主,大打出手。竟是无人顾得上这边远的漠云城。正此时,那铁驹国摩罗教却大军压上,欲下中原。
漠云城作为连接中原与蛮族的咽喉要道,中原之牙关,自是摩罗人的首要目标。取这漠云城,进可吞灭天下,退可随意劫掠而立于不败之地。
彼时这漠云城,石龙一人之物也。怎耐这石龙,欺软怕硬,一见那摩罗人大军压境。先泄了几分气。
次日交锋,石龙与那摩罗国先锋大将拓跋宏先大战一场,斗了五六十合,不分胜负。
那石龙心中暗喜,笑这摩罗国不过如此,回过马再斗时,却见那后方摩国人,一个个挥戟呐喊,大踏步踏将起来,激起漫天烟尘,掩得那天日无光。
那石龙见此场面,心中怯将起来,拽马欲战时,却见那马一阵颤栗,险些将这石龙摔下。
拓跋宏见得,白马飞将来,猛声暴喝,一枪便朔这石龙心窝。石龙大惊,忙举铜锤隔去。
却见那枪,刺来时却猛一抖,侧过那铜锤,直刺石龙腹腰,一击将那石龙杀下马去。
这石龙自漠云城,搜刮天下宝物,使得是那日月铜锤,披的是那耀天宝甲。都是名传天下的宝物。
这一刺下,却眼见那宝甲都已刺穿,豁出一个大窟窿来。
那石龙地上猛地翻滚了几圈,却不见流血。更是趁那拓跋宏不注意间,一个起身径向阵中窜去了。
那拓跋宏反应过来时,眼见那石龙已踉跄着滚回阵前。
待得阵中军士探时,才见那石龙内里还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软甲来,那甲银光熠熠,如龙鳞般,重量极轻却坚不可摧。
“龙鳞甲!”
阵中有人惊声叫起来。
可这龙鳞甲乃天下至宝,刀枪不入,是当今天子内衬,怎么会在这石龙身上。
正待思量,却见那石龙起身,面露凶相,一锤便将那叫喊之人锤飞去了。众军士见了,皆怒不敢言。
这般事态,仗还如何打得?见那石龙抢过一匹马来,大声叫喊着。
“后阵变前阵,快快收兵进城!快快收兵进城!”
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眼见这石龙惊恐,叫喊毕了,竟连大军都不顾,第一个跃马向那城里面飞逃去了。
那万人大军见主帅如此,哪里还变什么阵,乱作一团,都往那城门挤去。
拓跋宏见了此景,急令前军精锐,轻装速行军,杀至城前。
一时间,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拓跋宏也因此战名声大扬,往后数年间,中原之人提其名即变色。
话说那石龙,此番未战而大败。惹得朝堂震惊异常,忙遣兵将人马援去,调将那石龙归京表况。
石龙又不傻,此番事态下,哪里是什么归京表况,分明是要他性命。
那夜,见那石龙城上良久立着,望着城前连阵兵马营帐,连声叹息,不知思量些什么。
月下关山,到得半夜了,却见那石龙坐于房内,久不能眠。
“急令兵马副元帅南宫飞羽来见我。”
石龙猛一放茶杯,按作一堆粉末,压着声音向门外令到。
不一会,便见一琢磨着有三十来岁的高大身影,披甲去那房中了。
“飞羽将军,眼下异国魔教大军压境,我今败之,本欲坚守,朝廷却调你我入京表况,此等形势,将军可有什么对策?”
“元帅虽打了败仗,但也坚守数日使得这蛮国魔教不得再进一步,元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此番朝廷调元帅述职,也定不会太过为难。朝廷若调,我便随元帅自去回京复命。”那南宫飞羽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便是应到。
“我倒看此番回京不是这么简单,将军忘了十年前那事嘛,那冷朝云只是兵败回去便被斩首。如今形势,天下大乱,形势几倍甚于当年。我与你若回京,恐也难保此头。将军也看得见,朝廷已经逐渐式微,而我与你独占漠云城,比那朝堂里的天子都过的富贵自在。”
“元帅是什么意思?”
“照我之见,今日之事,唯降了那摩罗人,你我便可还共做这漠云城的山大王来。将军觉得如何?是要这泼天富贵,还是回京掉了脑袋,叫你那美滴滴的娇娘子也跟着受了难。将军可要想好了。”
见那南宫飞羽,阴影里低着头,脸上似是含着怒态,又看不太清,良久不发一言,待得那半截红蜡烛燃尽了,才应到,“如今之事,也唯有照元帅计谋办了。我就去统令军队,整顿军心。待得明日,元帅若降,我便随元帅同降。”
“好!好!好!!不待明日了,昨夜我便已暗中遣派死士向那摩国人送了信,将军今夜只需传达命令,整顿军心。只待明日开城相迎便好。”那石龙难掩心中激动,起身凑近了这南宫飞羽,忙压低声音说到。
“谨遵将命!末将这就去办。”
这夜黑的深沉,天上也不见月亮,风扬的正紧。
那南宫飞羽下去后,自那城墙上走过,却见那大风卷的紧,直折了墙上大燕龙旗,连旁边炽红的军旗一道,卷落城楼下去了。城上众将士见了,都惊了几分,张口欲说什么却是说不出话来。
那南宫飞羽见状也是深深叹息一声,暗底下叫声,“竟连天也容我不得。”
话毕,手紧握着腰间那剑,捏的指节也是通红,径自下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