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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
这一日,天色已深,王家侧门墙头突得现出一道身影。
那身影轻手轻脚,自墙头跃下,左右张望,见周边空无一人,贴墙而走。
待他即将消失在远方时,另一道身影跟了上来。
正是华山派君子剑岳不群。
“平儿这么晚了要上哪里去?”
是夜,岳不群心中气恼林震南在日间谈话时不接话茬,正在假山凉亭上苦思对策。
见林平之鬼鬼祟祟从花园穿过,遂跟了上来。
只见他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宅院门外。
那宅院不大,仅有二进,不过胜在清净,离其他屋舍较远。
林平之四下张望后,越墙而入。
岳不群亦紧随其后,轻轻潜入院中。
哪知刚一落脚便听到一声女子惊叫声:“什么人?”
“别喊,否则杀了你!”
“你……你要做什么?”那女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声音尤在颤抖。
“你说能干什么?”
……
“平儿样貌极佳,家资巨丰,怎么做出这等强迫之举?”
虽有心阻止,转念一想,若是撞破他奸淫妇女,自己身为掌门,免不了要罚他,最轻也得将其逐出山门。
那又如何将女儿嫁给他?
那“辟邪剑谱”又如何才能到手?
权衡利弊,终是按兵不动。
若是令狐冲在此,便会骂一句伪君子。
原作中他以为令狐冲在奸淫妇女,思虑再三,也是没有阻止。
只听得房中传来各种声音,有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有男子的威胁声;女子的哀求声;甚至还有男子恼怒捶打,女子啜泣的声音……
岳不群暗自摇头,没想到平儿表面上文质彬彬,暗地里却如此不堪,不知何时沾染了这等虐待女子的癖好。
不消半刻钟,房中火烛骤然亮起,那女子声音再度传来,却是多了几分柔媚:“官人,今夜可要留宿?”
岳不群“……”
林平之道:“不了,马上便走。”
女子似有些怨气:“官人,奴家被收为外室都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每次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也不知多陪陪奴家。”
“不该问的别问,早点生下孩子就是了。”
说完推窗而出,逾墙而去。
等他走后,前院走来一位老妇人,步伐不见丝毫老态,八成有功夫在身。
只见她手中端着一碗汤药,满脸堆笑道:“姑娘,这药小火闷了一下午,快趁热喝了,保管你生个大胖小子。”
那女子疏懒的声音传来:“生,生,生,等我生下孩子看他还瞒不瞒。”
岳不群透过打开的窗户窥得里面是二十许妇人,样子倒是普通,就是有些……丰腴?
生怕跟丢了林平之,岳不群不再久留,施展轻功向林平之追去。
林平之去的方向可不是回家的路。
这一次,林平之没多久窜入另一户人家,居然又是一房外室。
等他再出来时,往前奔行了一会儿,然后停下,迟疑数息,终于扭头返回了王家。
此后几天深夜,岳不群发现林平之日日如此。
不由想到。
要是其他人家,有一独子,想要快点见到下一代继承香火实属正常。
何况林家还险些遭了大难?
不过子嗣对于林家还有另外一重要性。
“平儿如此着急想要孩子,难道是想修炼‘辟邪剑谱’?”
岳不群越想越是可能,心中火热:“时不待我!”
……
时间飞快,陆大有终于回来了。
华山派弟子们不约而同簇拥在岳不群夫妇居住的小院中。
岳不群端坐在主位上,宁中则居副座,岳灵珊站在一侧陪同,而陆大有在前禀明情况。
等到陆大有将两人相识过程讲述完毕,岳灵珊便急不可耐道:
“大师哥并不知道那女子是魔教之人,爹爹你可不要罚他。”
“珊儿别打岔。”岳不群瞪视了岳灵珊一眼道。
“大有,冲儿知道妖女身份后,什么反应,有没有一剑杀了她?”
岳不群向前追问道。
“大师哥……大师哥觉得那女子对他有恩……”
“砰”
岳不群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狠声道:“胡闹!跟魔教讲什么恩情,我往日怎么教你们的?”
“魔教妖人诡计多端,故意施恩,挑拨我五岳剑派,等到家破人亡,后悔就晚了。”
“令狐冲这小贼,不分正邪,不辨是非,自甘堕落,不仅害了自己,将来也会害了华山,留他不得。”
虽然令狐冲不在乎被开革出门,陆大有仍然不忍心朝夕相处的大师哥遭到此种际遇,忙道:“师父,大师哥的心一直在华山的,这是他近来布置的陷阱……上回左冷禅偷袭,要不是大师哥出谋划策,拼死相搏,华山派便亡了。”
陆大有一边说,一边取出怀中册子呈上。
谁知他不说还好,一说更激发了岳不群的提防之心。
当初在华山上听到的弟子讨论声似乎又回响在耳旁:
“大师哥武功应该比师父高了吧?”
“大师哥将来当了掌门我们华山派肯定比现在威风得多。”
恍如魔音入耳。
岳不群没有接过册子。
“大有,你也正魔不分了么,要是魔教之人救你,你便如何?”
令狐冲曾问过此话。
此时师父又来问他。
“我……我……”
“我看你是近墨者黑,跟着令狐冲学坏了。”
岳不群转向院中噤若寒蝉的华山弟子,道:“你们都进来吧。刚才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令狐冲执迷不悟,被魔教妖女美色所迷,堕入魔道,即刻开除山门,以后便不再是你们的大师哥了。”
众弟子面面相觑,不该说什么好?
“怎么,我说话不算数了,听到没有!”
众弟子一惊,忙回道:“弟子谨遵师父命令。”
宁中则几次欲言又止。
岳不群作为掌门人身份处理门派事务时,她从来都不发话,以维系丈夫在门内的威严。
冲儿这次勾结的又是魔教中位高权重的圣女,在明知对方身份后,依然不迷途知返,说什么也留他不得。
她虽舍不得这从小养大的义子,然而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妈妈……”岳灵珊见爹爹从未如此生气过,爬在宁中则怀中啜泣。
岳不群挥手让弟子们退下,自己前去隔壁书房写信,准备将此事广而告之。
岳灵珊蹲着身子,抬首盯着宁中则默默流泪,宁中则心中一叹,将女儿抱在怀中,摸了摸她的后脑。
然后也跟着丈夫进了书房。
其后岳灵珊便听到妈妈小声求情,以及爹爹的声音:“上次在嵩山派本该当场将他逐出师门,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
渐渐地,妈妈的声音也消失了。
岳灵珊的心跟着沉了下去。
陆大有见状忙道:“小师妹,大师哥说他会带你走的,你不要伤心了。”
岳灵珊没有怀疑过令狐冲对她的感情。
当日在华山时令狐冲曾说起这个计划。
当下点了点头。
第二日,华山弟子奔赴四方传信。
“阿发,以后你便是二弟子,少林、嵩山、泰山………等东边诸门派便由你去送信,让白罗跟着你去。”
“大有,你脚程快,武当、衡山、点苍等诸派你去。”
“根明、戴子你们去通知峨嵋、青城……”
传信江湖主要是通知各大正教门派,也不需要每个门派都传信。
为了表示尊重,岳不群派了两名女弟子前去恒山报信。
二十余名华山弟子,除了劳德诺、舒奇几个留下外,都派了出去。
王家知道华山派出了事,也没有打扰。
岳不群自然不会派林平之去做这些事。
一来他入门最晚;
二来辟邪剑谱吵的沸沸扬扬,不便让他外出办事;
三来也是体谅王夫人怜子之情。
因而当岳不群在花园中长吁短叹时,便碰到了林平之。
“师父,还在想大师哥的事么?”
岳不群点头说道:“冲儿……唉,自小收他为徒弟,一时改不了口。”
“冲儿我将他看做亲生儿子一般,想着将来把女儿嫁给他,将‘紫霞神功’传给他,再继承华山门楣。”
“可他太让我失望了。”
林平之道:“大师哥一时迷了心窍,日后想起师父师娘的好,一定会迷途知返的。师父,不必太过忧心。”
岳不群道:“我只盼他出了华山派后不要做危害正教的事,否则定饶不了他。”
“只是可怜了你师姐,为了此人牵肠挂肚。唉,说不得早日给她找个好婆家,省得让我操心。”
岳不群包含深意的望着林平之。
“平儿,你禀性端正,与我相类,我可对你寄予厚望,不要像令狐冲一样,让我失望啊。”
林平之当然理解岳不群的意思。
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生孩子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娶了师姐,紫霞秘籍便能到手,而且将来便是华山派掌门。”
林平之没有去找他父亲,父亲的态度他一直都知道。
于是去求母亲。
……
这一夜,岳灵珊睡不着觉,去后花园中漫步。
望着月亮,想着自己的心事。
“大师哥,他又迷恋上魔教女子了么?”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身后阴暗处躲着一道身影。
正是君子剑。
林平之在下午忽然来报,他父亲想要他和王家亲上加亲,令他娶表妹为妻。
这一变故超出了岳不群的预期。
原来林平之请母亲去当说客。
没想到父亲不仅不同意自己娶岳灵珊,还要让自己早日成婚。
王夫人一想:自己家将来要在洛阳扎根,儿子娶外甥女,倒也不错。
王夫人反而被林震南说服了。
林平之大失所望,他想来两手准备,将来即便学不到辟邪剑谱也能靠着华山派出人头地。
可爹爹就是不同意。
无可奈何。
微风吹过树梢,在树枝的投影下,岳不群的脸面忽明忽暗。
“难道真的要对女儿下手么?”
在撮合男女关系这件事上,岳不群堪称大师。
原作中,令狐冲和岳灵珊是情侣关系,众人皆知。
为了拆散这对儿鸳鸯。
他先是让女儿去福州办事,以便和林平之有所接触。
然后回到华山,连夜都不让过,便罚令狐冲上思过崖。
女儿贪玩,自然而然和新来的帅哥玩在一处。
顺势让女儿当新来帅哥的“师父,带领他入门。
紧接着又提前传授女儿玉女十九剑,让她和林平之对练。
女儿除了送饭时间能见令狐冲一会儿外,其余时间都在和帅哥在一块儿。
不知不觉便将两人撮合在了一起。
想比于无数强逼女儿分手,反而令他们爱情更加坚固的故事,岳不群的手段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现在他的手段接连遇挫,还有最后一招可以使用。
只要女儿出现在林平之的床上,他便有理由强迫林家娶女儿为妻。
只是倘若如此做,女儿的名节可能就毁了。
紫霞神功缓缓在掌中运转,他有信心瞬间便可让女儿失去知觉。
远处,不戒和尚喝醉了酒,正在长廊栏杆上呼呼大睡。
这么远的距离,他同样有信心下手后不被对方发现。
自从令狐冲另有新欢的消息传来,不戒和尚对岳灵珊更加上心,生怕有什么闪失。
就在岳不群拿不定主意时,突然传来一道呵斥声:“什么人!”
左近一道寒光亮起,岳不群大骇,只觉得这一剑绚烂夺目,躲不开,根本躲不开。
好在当剑光临身那一刻突然转向,饶是如此,也将一片衣袖削落。
岳不群惊魂未定时,岳灵珊惊喜道:“大师哥,是你!”
来人正是令狐冲。
来到洛阳后,他见了林震南一面,将之前要求的东西取到手,然后经过一番处理。
今夜想来夜会岳灵珊,不料见其身后有人似乎欲对她下手。
惊怒之下,举剑便刺,哪知凑近一看,竟然是岳不群。
只得连忙收手。
也是他剑法绝伦,收放自如,否则岳不群绝难幸免。
“师父,你怎么要对小师妹下手?”
岳不群仍然未脱离那一剑的震慑,听到此言下意识否定道:“胡说八道。”
然后回过神来:“小畜生,你还有脸见我,谁又是你师父?”
“嘿,好女婿,你终于来了,你这个岳父在这里站了半天了,我一直在等他出手呢。”
不戒和尚走到近前,兴奋异常。
自己的差事就要完成了,那岂不是终于要见到媳妇儿了?
岳不群又是一惊,没想到大和尚喝成那样还能察觉到自己存在。
自己还没想好动不动手,就被两个人撞破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
他不知道,原作中他对林平之下手时,有一个劳德诺在冷眼旁观,还有一个未成年弟子跑过来撞见。
岳灵珊听了大和尚的话,又是伤心又是疑惑:“爹爹,你为何要向我出手。”
见岳灵珊流下眼泪,令狐冲忙走上前去安慰:“小师妹,别哭了,大师哥来了。”
岳灵珊满腹委屈听到此话,再也支撑不住,乳燕投怀,感受到令狐冲结实的怀抱,霎时间忘却了烦恼:“所有事就交给大师哥处理吧。”
岳不群见状,胡须乱颤。
“小畜生栽赃陷害,我见女儿伤心难过,想要出言开解,居然被你们贼喊捉贼,你深夜来此,要做什么?”
令狐冲没有理会他,小声哄了岳灵珊几句,等到她情绪略微平复,说到:“小师妹,去收拾东西,然后和师娘告别,我现在就带你走。”
岳不群见他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很是气极,但刚才令狐冲那一剑,让他不敢动手。
“有劳老泰山多多看顾。”
“好说,好说。”
令狐冲向大和尚道谢后,终于正眼看向岳不群。
“岳先生,请随我来。”
原作中无论岳不群怎么陷害令狐冲,令狐冲都认这个师父。
穿越者可没这个受虐癖好。
岳不群望着令狐冲平静无波的双眼有心拒绝,但怎么也说不出口。
似乎一旦拒绝,平静立刻被打破,刚才那快若闪电的一剑便会刺到喉头。
“他还能对我动手不成?”
瞧他对珊儿的感情,无论如何也不会下杀手。
要不然刚才便不会变招。
“我倒要看看你要耍什么花招。”心中强行给自己打气,岳不群应道:“倒要看看令狐少侠有何指教。”
令狐冲点点头,拍了拍岳灵珊的小手,示意她不要担心,然后出城去了。
岳不群跟在后面越看越是心惊。
令狐冲近来内力大增,轻功也跟着大进。
“他还未尽全力,只是为了等我。”
许久后,令狐冲在河边停了下来。
月光洒在河中,柔光粼粼。
赶了许久的路,岳不群难免气喘,但令狐冲气息却无变化。
片刻后,令狐冲开口道:“岳先生,晚辈想领教下阁下的君子剑,不知意下如何?”
“小子猖狂,刚才要不是你出手偷袭,怎么能碰到我?”
虽然万分忌惮令狐冲的武功,但他都说到这等地步了,容不得他不出手。
令狐冲回首,平静地看着他,分明是想要他先。
“好小子”
岳不群气极生笑,面露紫意,一上来便运出了毕生绝技。
谁知这一刺向令狐冲胸口的剑刚刚行至半途,便被一道月光斩落。
“你……你………”
令狐冲风轻云淡,现在能挡住他一剑的人不多了。
“看来岳先生的剑法不过如此。”
被曾经的徒弟一剑击败,岳不群嫉愤难当,幸好此时在野外没有多少人看到。
只见令狐冲从怀中取出一本书籍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这便是你心心念念的‘辟邪剑谱’。”
岳不群大惊失色,辟邪剑谱怎么在他手中?
连令狐冲看出他图谋辟邪剑谱的事,也忘了反驳。
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说明令狐冲的剑法为何突然变得这般强大。
“我知道你想什么,我的剑法另有传承,并非‘辟邪剑谱’。”
令狐冲自顾自解释:“少林寺口中拯救林家的少侠便是我。”
“当初我告假来洛阳参加朋友婚宴……那辟邪剑门的老人死后,收敛尸体的时候发现了这本秘籍。”
“当时他的徒弟刚学了辟邪剑谱不久,且不在身边,所以只能托我去少林寺办事。”
“上回在华山,我也是第一次和他徒弟见面。”
“不过他为了遵从师父遗愿,让辟邪剑谱消失,已经远避海外了。”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我手中这一本辟邪剑谱存在了。”
岳不群死死盯着秘籍,自己苦苦寻觅的剑谱离自己从未这么近。
听着令狐冲的故事,岳不群暗暗发恨:“小贼瞒了我多少事!”
右手握拳,又复松开。
他不是令狐冲的对手。
“辟邪剑谱分剑法和内功两不部分。”
“这本秘籍也仅仅记载了一些快剑之法,并没有内功。”
“好就好在没有内功,内功会让人堕入魔道,人性丧失,应该只是口口相传。”
说着令狐冲便是一叹。
“本来这本秘籍我打算作为彩礼,请岳先生把女儿许配给我。没想到,没想到……”
听到没有内功心法,岳不群大失所望。
又听到这本来就是要献给自己的,又有些悔恨。
“就让老天决定吧。”
令狐冲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将秘籍仍到水中。
“且慢!”
然而已经迟了。
令狐冲横剑拦住去路。
“我要带走珊儿了,百数之后,我不再拦你。”
岳不群紧紧盯着秘籍消失的地方,焦急万分:“秘籍不知道被水冲到什么地方,而且泡的时间越久,里面的字迹便毁坏的越严重。”
“时间到了,岳先生,有缘再会。”
令狐冲闪烁几下,便消失在远处,比来时不知道快了多少。
岳不群再也等不及,不顾身份,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
岳灵珊有些担忧令狐冲和她爹爹,到底是信任令狐冲,回房去收拾了行李,然后敲响了宁中则的房门。
灯光下,岳灵珊提着包裹,仔细向宁中则告别。
“妈妈,我…我早已是大师哥的人了。”
白皙的面上红霞满布,却又十分坚定的说道:“今生今世,我没办法离开他了。”
宁中则心疼地看着女儿道:“孽缘,孽缘。”
“什么孽缘,是大大的好缘,你还是像以前一般糊涂,你丈夫都向女儿动手了,还不清醒。”
说话的是大和尚。
他没什么多余行李,早早就在房中等着岳灵珊呢。
左等右等,如热锅上的蚂蚁,干脆跑过来催促。
谁知刚到就听见“孽缘”两字,于是张口反驳。
宁中则没有怪他偷听,只是惊讶地问道:“大师哥向珊儿出手,这从何说起?”
不戒和尚嘿嘿两句:“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岳老儿见你女儿死活不愿意嫁给林平之,想要生米煮成熟饭呗。”
“什么?”宁中则脸上突然失去血色。
“妈妈,或许爹爹不是那么想的。”岳灵珊这一安慰,反而让宁中则更加伤心。
说明丈夫确实向珊儿出手了。
不戒和尚对宁中则年轻时的冲动做法仍有怨气,怎么会放过这个打击她的机会?
于是将刚才发生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说不得岳老儿怀里还揣了一份春药,嘿嘿嘿。”
宁中则不敢相信,看向女儿。
女儿说道:“爹爹或许是担心我。”
担心还需要在女儿身后运紫霞神功?
宁中则霎时万念俱灰。
身体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啪得一声,呆坐在凳子上。
以前虽然知道丈夫一直图谋辟邪剑谱。
但她还可以骗自己说丈夫是为了华山派。
但此时丈夫居然对女儿出手,让她再也没办法说服自己。
不戒和尚见此情景有些尴尬:“我去外面瞧瞧。”
先溜了,先溜了。
留下宁中则母女黯然神伤。
“师娘?”
“冲儿?”
房间的静谧被打破,令狐冲赶了回来。
“大师哥。”
“你师父……他……”
“师娘放心,他没事。”
“唉,你打算将珊儿带去哪里?”宁中则强打起精神问道。
“是打算带她和魔教那姑娘一块儿么?”
令狐冲有点尴尬,默认了。
“珊儿从小任性,那姑娘万一……”
任盈盈是魔教的圣姑,地位尊崇,女儿和她在一块儿要是受了委屈怎么办?
“师娘放心,盈盈不是那样的人,她很好的。”
任盈盈原作里对岳灵珊简直不要太好。
可这儿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怎么能让宁中则放心呢?
“师娘,嵩山派恐有异动,而小师妹若留在华山派也是……不安全。”
宁中则心头一震,道:“珊儿,你去吧,冲儿总能护着你,妈妈……妈妈对你不起。”
岳灵珊大哭。
宁中则目光呆滞:“等你走了,妈妈也走。”
可天大地大又能去哪里呢?
自十三岁入华山派门后,宁中则从没有想过离开华山派。
原作里,女儿死了,有她识人不明的责任,身后也没有华山派了,万念俱灰下走了极端。
令狐冲眼睛一眨,计上心来:“师娘,听说嵩山派要对恒山派出手,不如你带着师妹去恒山派助拳如何?”
恒山派现在有三定,有数百名弟子。
山脚的佛寺中还有少林寺高僧挂单,安全无虞。
“恒山派实力不俗,剑阵又强,嵩山派怎么会挑她们下手。”
见宁中则不信,令狐冲又撒谎道:“正因为旁人都想不到,所以他们才会把恒山派当作下一个目标。”
“他们准备假扮魔教,引恒山派下山,然后半路截杀。”
“只要杀了恒山三定,恒山派数百名弟子便是待宰羔羊。”
“嵩山派几次遇挫,正要一雪前耻。”
见令狐冲言之凿凿,宁中则也不得不信。
恒山派是女子门派,又是五岳同盟,三定侠肝义胆,暂时寄居在那儿,倒也是一个好去处。
宁中则拿定主意。
第二日,宁中则一大早便率领岳灵珊和剩余的女弟子赶往恒山。
不戒和尚远远跟着保护。
令狐冲望着大和尚高大的身影不住点头:“这岳父可真是靠谱。”
昨晚见到令狐冲忙完了事,不戒和尚哪还忍得住,开口便问:“乖女婿,现在任务完成了,可以告诉我你丈母娘在哪了吧?”
令狐冲感激他对小师妹的保护,正要找他,不过还是卖了个关子:“大师,佛教有一句话叫‘心外求法’”
“什么心内心外的,大和尚不明白,你快快说来与我。”
令狐冲身体被他宽大的双手抓住乱晃,赶忙道:“岳丈你听过灯下黑吧?这么多年你找遍了东南西北,有没有想过是方向错了?”
不戒和尚隐隐约约接近了真相:“好女婿,快别卖关子了,急死我了,只要你说出来,岳父都听你的。”
“当娘的爱女儿,怎么会离她太远?恒山派悬空寺中有一个又聋又哑的婆婆便是我岳母了。”
“我早该知道,早该知道。”
不戒和尚大叫一声,就要离开。
令狐冲赶紧拦下:“你这样去,她又跑了,那时便再也找不见了。”
不戒和尚谎了,忙道:“乖女婿,好女婿,你说得对,我该怎么办,快教教我。”
原作中,令狐冲恼怒那婆婆折磨过他,便出了个损主意,让不戒和尚把她媳妇的衣服都扒光,这样就逃不掉了。
现在令狐冲可不想这么得罪未来的丈母娘。
“这需要从仪琳师妹身上上下手。”
“一是你要装作不知道,多多表现出这么多年对往事的后悔、愧疚之情。”
“将你这些年为了找她的辛苦经历多多描述。”
“讲得越艰苦越好。”
“不经意间让她听见。”
“这样她就少了大半气了。”
“然后你要多表达对女儿的亏欠,别人家都父母双全,自己女儿却从小在尼姑庵中长大。”
“你要加倍得对女儿好,以作为补偿。”
“那岳母听了、见了,岂不是也对自己让女儿没了母亲感到亏欠?”
“在她这种亏欠之情达到顶峰时,你再与她相认。”
“让女儿向她求肯,她必然无法再躲避。”
不戒和尚越听越欢喜,活像一个几岁的孩子。
“岳丈你正好护送我师娘师妹去恒山,如此便不显得突兀,引发岳母的戒备之心。”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
看着不戒和尚消失在远处,令狐冲还是有些不放心。
心想,要不自己亲自去护送,回来再对嵩山派下手?
其实理性上他也清楚,只要盯着嵩山派,不让他们高手出动,宁中则一行并没有危险。
“放心吧,我已经传信可靠之人,让她们沿途保护。”
任盈盈在他身旁现出身影,令狐冲感动不已,握着她的手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
“找到了,找到了!”
在令狐冲走后,岳不群花了一个时辰,到底是将秘籍找了回来。
这份运道不知是好是坏。
他不急着回城,找了家驿站投宿,小心将书籍放在火炉旁炙烤。
他见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并不要严重,心中暗喜。
想必当初攥写书籍的人选得都是好纸好墨。
正在他小心翼翼烘干时,秘籍字与字之间的空白处突然冒出一个个小字。
岳不群仔细一看,分明是一篇内功心法。
想起令狐冲刚才说的话,岳不群一张白脸胀成了紫色:“小贼到底江湖经验少,不知道这等秘籍另有乾坤。原来这内功心法需要火烧才能现出。”
“辟邪剑谱,终于到手了!”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令狐冲的计划。
书中剑法乃令狐冲近来所得快剑之法;
而书中内功,是让林震南伪造的一份假剑谱。
他若单修炼剑法,自然没有事,若是执意修炼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