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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星雨戴上了一顶鸭舌帽,套上口罩,镜子里的女孩只要不仔细观察一番,想混进某个场所做调查还是很轻松的。
这些天她一直在花景苑小区的附近秘密走访,这里既靠近少年的居住地,也是当时发生的唯一一起目击事件的所在地。
为了找到那位在警方笔录中一笔带过的少女,姚星雨前几个月可谓是大费周折,在协会的年鉴室里一页一页的翻找着相关资料,另一方面又一家一户地走访附近的居民,直到不久前遇到了一位上岁数的大婶。
“哦,你说的是那件事啊,”大婶回忆道,“那件事闹得还挺大呢,可惜了那个女孩,她父母还把她送到精神病院了。”
大婶口中的女孩,便是那位没有得到任何人,乃至家人信任的,也是唯一一位在当天下午坚称自己目击到了UFO的人。
如果说这只是一起简单的UFO目击事件,姚星雨可能并没有太多兴趣,但这起UFO事件偏偏发生在少年居住地的附近,并且时间也恰好卡在了五年前。
一年前,姚星雨刚以年仅18岁的双博士头衔的荣誉参与到协会的相关工作时,她便注意到了这个特殊的时间点。
五年前,给予协会重大打击的杨维骏一家惨案,少年的“命运之子”身份得到确定,少年的父母失踪,北极圈后方的纬圈形成,尽管在此期间还伴随着协会势力的清洗和重组,但所有的线索几乎巧合一般地交织在了五年前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上。
而现在,在这些层层堆叠的线索之上,又有了一条似乎并不能作为线索的线索,也就是这名少女的目击证词。
如果五年前少女的口述没错,那么这一切的线索可以在某种意义上得到重组。
姚星雨是怀着这种试试看的心情决定亲自见一见那名少女,尽管查询了大量文献资料的她对此也不抱有很大的期待。
根据大婶的说法,五年前的那起被当地小区的民众视为荒唐的一系列闹剧,将这位名叫郭沛玲的女孩打入了深渊之中,她所在的家庭也几乎放弃了这个女孩,让她在精神病院里自生自灭。
女孩的家,在某种意义上,就只有姚星雨面前的这所精神病院了。
她拉高了领子,混在密集的家属人群之中,朝着医院的辅楼走去,连续多家医院对郭沛玲的精神情况判定是女孩没有任何的心理疾病,但她的家人并不信任医生的结果,仍然强制性地将她囚禁在了这所牢笼之中,整整五年。
姚星雨的心中,仍有着一丝顾虑。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除了来回走动的人群之外,似乎还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自己,从她踏入这家医院就开始了。
有必要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她心想。
姚星雨故作正常地走到挂号窗口排队,排队的人很多,多数人都在东张西望,谈天说地,她可以回过头仔细地观察周围的动静。
这时,她的余光瞥见了走廊拐角的一名抽烟的男子,男子穿着一件病号服,脸色发青,身形极瘦,眼神浑浊,带着一种不和谐的味道。
姚星雨故意将头扭向另一边,随即装作乱看的姿态,扫视一眼后便迅速记下男子的病服号。
“身份证请出示一下。”挂号窗口里的医师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医保卡,这还是她在本科期间时用的,在这里用来表示学生的身份。
“好了,”医师将挂号单递了过去,“上六楼左转,第二个门位置处。”
“谢谢。”
姚星雨收起挂号单,再没有看向那名男病人,而是装作第一次来到医院的模样,摸到了电梯大厅。
她特别选择了精神分裂相关的科室,这样也可以缩短到那名少女病房的时间和距离。
六楼的精神分裂诊断室,相比于其他的楼层而言要喧闹的多,不时有一些疯疯癫癫的病人从病房里窜出,在走廊里随处乱跑。护士站的工作人员也只象征性的做一些驱赶,确保他们不会影响自己的工作即可。
姚星雨走入了挂号专家的办公室,专家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头发全白,脸颊上满布着皱纹,正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小伙子,你没有问题,请回吧。”姚星雨还未入座,就听见老者如此说道。
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硬着头皮坐下来。
“看样子,”老者睁开了眼睛,顿了顿说道,“你是有其他的问题?”
姚星雨摇了摇头,看见老者的这一刻,她忽然感到心中有了一丝安宁,这位老者似乎有着一种可以让他人打开心房的力量。
“虽然从医生的角度而言,我知道这样问很不负责,”她问,“但我还是希望打听一下关于6床的3号病人的基本情况。”
老者的眼眸明亮了一些,并不着急地问道:“莫非你是那位姑娘的家属?”
她又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并不是她的家人,但我同情她的经历。她的经历对于我而言,现在非常重要,仅此而已。”
老者微笑着说道:“嗯,你很诚实,对于那位姑娘,我能说的是,病的从来不是她,而是其他人。不知这样的回答是否足够?”
姚星雨起身,深深地弯下腰对着老者鞠躬。
虽然她一点也不了解这位老者,但如此简单的话完全能够让她感觉到老者灵魂的力量。
离开之际,老者再一次喊住了姚星雨。
“小伙子,要时刻留心身边的危险呢。”
姚星雨下意识的想起那位暗地里注视着自己的男人,郑重地点了点头,离开了病房。
6号病房只有两名病人,其中一位病人在一个月前已被家属接了回去,3号病床靠在最里面的位置,这里最容易照到太阳,因此显得有些闷热。
姚星雨看到,病床上面躺着一名女孩,她面对着墙壁,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来回移动。没有打游戏,也没有和别人聊天,她只是不停地将桌面翻来翻去。
“你好,你是郭沛玲吧?”姚星雨边问,边带上了房门。
女孩手中的动作没有停,嘴上也没有讲任何话,只是翻动的频率比之前快了许多。
姚星雨也不着急,坐在了床沿边。
“虽说我并不完全了解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但我对你的故事很感兴趣。”
“感兴趣又怎样?”女孩无精打采的声音传来,“无非是警察派来的狗仔而已。”
姚星雨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病房门口,低声道:“你听说过,协会吗?”
女孩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翻过身来时,用困惑的目光打量着姚星雨。
“协会?协会是什么东西?莫非是你们这些狗仔创办起来的吗?”
“和狗仔没有任何关系,我来这里只是想听你亲自讲述一下五年前目击事件的状况。”
“目击事件,”女孩的眼睛微微呆滞,随即又恢复了淡漠的状态,“我不会说的,反正你们只是为了热度和流量写一些狗屁文章的混蛋而已。”
忽然间,姚星雨注意到门外似乎贴着一张男人的脸,她的心中升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那张脸她当然不会忘记,恰恰就是之前在一楼注视她的那个男人。
她有意识地打断了谈话,转而面向房门位置问道:“有个奇怪的家伙好像隔着门在看我们诶。”
“哦,你说二愣子啊,二愣子就是有这种习惯,”女孩伸了个懒腰,“走进病房以前,总要从房门外隔着玻璃看上两眼,他说这是以前家人经常偷窥他的因素导致的后天创伤。”
“原来如此,”姚星雨点了点头,“有兴趣和我下楼逛一逛吗?一个人呆在这里总会感到闷得慌吧?”
女孩被这忽如其来的邀约搞得有些手足无措,反驳道,“我的事情不用别人来管。”
“五年了,你就不期望有一个人可以听你的真心话吗?”姚星雨说着将她衣架上的外套扔到了病床上,“如果你今天跟着我,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呦。”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推门走出了病房。那名男子不出所料地先假装无事地,站在远处晒太阳,又迅速走入了病房之中,大概他会和郭沛玲说些什么吧。
姚星雨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将电话打了出去。
她必须在行动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