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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上远远闪过一个健硕的身影,但是布兰妮根本没空去注意它,她一边向上躲避着霜卫,一边大脑飞速运转。
他们有能让人凭空获得控制风雪的魔法,那么不能让他们将她活捉回去,布兰妮毫不怀疑他们会将自己洗脑成一个新的冰霜祭祀——三姐妹密教的新信徒;
但是尸体也绝不能被他们得手,如果尸体被归还回阿瓦罗萨,会给费吉曼带来多大的冲击,还有艾希战母。她允诺了这个行动,如果代价是一个新生冰裔的尸骸的话,她也会受到牵连。毕竟代入战母的位置,布兰妮根本不知道她该怎么做;
更坏的是,如果他们有驱动尸体的魔法呢……
越是未知的事物越能引发人对它的恐惧,布兰妮根本不敢继续想下去,她现在无比期望眼前能够找到个裂缝,哪怕自己直接摔进悬崖,也好过眼前这步田地。
冬刺山山顶出现在布兰妮的视线之中,没有魔法,凭她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攀登冬刺山。
冰裔可以连续几天时间不吃不喝不休息,这不代表他们不会感到疲累。霜卫们身披厚重的黑盔甲,他们一直稳稳地保持着对布兰妮的逼近。布兰妮有时候觉得他们即使背负着厚重的盔甲,也可以在雪山中健步如飞,但是他们没有这样做,而是一直在逐步地靠近着,比起追逐,这更像是一种压迫,像一个死在大山的人,寒冰慢慢覆盖他的身体。
布兰妮彻底放弃了继续向上的念头。可是再往上走,空气越发稀薄,她更加难以适应,没法做出像样的反抗——哪怕是现在,她能做的事情也不多。布兰妮多次尝试重新运转掌控风雪的魔法,但是一切就像回到原点那样,只有小范围内的元素可以任她差遣,这种像是放烟花一样的程度根本没法对人造成伤害。
布兰妮特意走到一处比较陡峭的山崖,转回身面对着霜卫,此刻他们的距离只有几十米。回忆着在扎尔奈亚格施放的风暴魔法,她的双手在背后成团,微弱的白光在尽力汇聚周围一个又一个雪片。
“风暴血脉的孩子,回到霜卫部族吧,冰母会带引导你的力量。”领头的人走上前来。他一边注视着布兰妮,一边用手擦拭冰斧。“你突破了扎尔奈亚格的伏击,这已经十分勇敢了。”
冰蓝色的眼眸不再,布兰妮的瞳色已经恢复正常,领队此刻就在她面前。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布兰妮凌乱的白发,以此安抚她的情绪。
她死死地盯着面前之人,透过瘆人的黑盔甲,她只能看见遮蔽双眼的缝隙。布兰妮此刻多么需要有人说这些鼓励的话!多么需要有人能够给她帮助和安抚!偏偏这些温暖的话语和有力的手臂,总是来自……
背在身后的左手直接将蓄力已久的风暴球释放出来,那人似乎只是被爆发气旋吹的趔趄几步,身上的黑盔甲依旧坚不可摧。但这不重要,这一击能够利用反作用力将自己击飞,落入悬崖,就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
然而还没等布兰妮想好如何面对死亡,一道绳索就已经飞来,精准地拴住她的两臂,将她就这么吊在了空中。
“不!让我死!”她这下彻底绝望了,只剩两条腿在空中踢动根本无济于事。
反抗最凶的猎物往往会受到最严酷的折磨,她会被如何处置?被直接处死还是被抹去记忆,或者被喂给巨魔,被扔进熊人族的地盘当作血食?不论是哪一种选择她都无法接受,但她现在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了,只能等待命运的大手将她从崖边拽起,再然后是死是生,都由不得她左右。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布兰妮忽然意识她好像在这里挂着有一会儿了。竖起耳朵,她好像听到了脚掌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是谁来了,风声让她难以听清,为什么那些霜卫没有了动作?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扭动着,但是绳子只是微微摆动几下便恢复了正常,可恶,到底在干什么。把她当成猎物就算了,难道还要让她在这里变成风干的腊肉?
“彭”
布兰妮的疑惑很快有了答案,一道沉闷的撞击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摔落的人影。他的身躯与布兰妮只是短暂的交错了一下,但是布兰妮已经将他认了出来:黑色的盔甲、全封闭的头盔、向两边平展开的双角。
是刚才向布兰妮伸出手的那个人,这一批霜卫的领队!
刚才领队经过布兰妮的时候,还能听到沉闷的痛呼,但是随着身体下落,这声音已经被风声驱赶。布兰妮呆呆地向下望着,直到领队的身体越来越小,直到绳子被人拽动,一股巨力通过绳子施展到她身上,她一瞬间被甩了上来。
“呜哇!”
布兰妮还没看清自己要落在哪里,一个大块头用他有力的臂膀在空中就将她接住,“哇哦,小家伙,你可真让我一顿好找啊。”
往周遭看去,横七竖八地倒着几名身穿黑盔甲的霜卫,拿着权杖的乌尔正站在剩余队伍的最前面,权杖上的臻冰没有闪烁,很明显乌尔自己也没有想要和这位大块头作战的信心。但是乌尔的目光,却一直集中在他肩膀上的布兰妮这里。
和乌尔四目相对,布兰妮连忙扭头,这才看清了将她救下来的大块头的面容,什么,一个带着的光头?
坚实的臂膀不带任何保暖措施,一旁的雪地上矗立着镶嵌有宝石的石板,光头正对着她露出热情地笑容。
认识布隆——每个弗雷尔卓德小孩的童年都要经历的事情,他活跃在弗雷尔卓德的北部地区,保护一个又一个受到伤害的人。也活跃在每一个弗雷尔卓德小孩的睡前故事里,关于他的传说数不胜数,而每天又会有新的传出。
所以当布兰妮扭头看向布隆那标志性的的时候,她几乎断定自己是活在梦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