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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在折磨之中,帕克斯找回了原本在维斯卡锡亚颐指气使的日子。“不过你知道么,尽管我们受了那么多的苦难,德玛西亚的未来也还是我们的!”
帕克斯的思绪回到维斯卡锡亚,在被分到一个小的禁魔石矿之后,他的父亲斯普特马上开始了开采工作,但斯普特还多留了一个心眼,他和皮城大学的一位教授合作,秘密对整个禁魔石脉进行研究。
禁魔石是搜魔人的武器,它的特殊力量让法师的魔力全部流失,变为普通人任人宰割。那帮皮城佬们坚信物质守恒定律,他们认为法师们流失的法力全部都留向了禁魔石中,并用极细微的禁魔石粉末验证了自己的观点。他们还想对禁魔石林已经那座沉睡巨兽发起研究,但是这俩不管哪个都是皇家权力的象征,研究的风险太高不得不作罢。
皮城佬研究的第一阶段,就给帕克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在长时间的开采中,禁魔石中所蕴含的魔力正在上升。这代表着什么,只要禁魔石数量是有限的,魔力——这个被德玛西亚恐惧的东西,这个源自帕克斯身体本源的东西,迟早会重新在德玛西亚站稳脚跟。
到那时候,不管是什么嘉文皇子,还是无畏先锋团,他们拿什么来抵挡法师的伟大攻势。
塞拉斯的出现也是一个例子。“迟早禁魔石会从这片大地上消失,而我,帕克斯,到那时候将会成为新一代的领军,比什么塞拉斯拉克丝之流更加强大,更加无情的领军人物!”
帕克斯的火鞭抽在布兰妮身上,他歇斯底里地笑着,似乎布兰妮就是导致他流落至此的祸源塞拉斯,就是一直压迫法师地位的嘉文四世,就是明明和他同样具有魔力却能执掌一方的拉克丝,是让他常常心惊胆战的搜魔人……
布兰妮只得用背部承受火焰的炙烤以保护其他部位不受伤害。在魔法面前她毫无还手的余地,背部的炙烤让她仿佛回到了一天前在帐篷里忍受寒气和火焰的折磨。
朦胧中她又回到了冰河,回到了拉克斯塔克大湖的中心,在那片茫茫的空洞中,重新感受着四周的一切。炙热、寒冷,现实、虚无,她的躯干被烈焰包围,但是四肢却逐渐的被冰霜覆盖。
整个拉克斯塔克湖水的虚无压住了她,整个北地的寒冰包围了她。惨白的光线在她的双手中汇聚,从梦境中照向现实。河水上的凌汛,寒风中的雪花,布兰妮清醒地感受到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就像她忽然间拥有的力量那般真切。
帕克斯觉得风好像更猛烈了,河边的水流竟然向岸上涌起,他有点不安地看向南方山脉,在山的顶部有一个模糊的黑点,龙禽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到达。就在这时,布兰妮缓缓地站了起来。
白雪取代了原本的棕色长发,瞳孔也变成冰蓝色,惨白的光点在她手心中汇集。如果不是破烂的衣衫彰显着她曾受到过的伤痛,帕克斯几乎要认为这是另外一个人了。
“你果然是,你果然是!”他更加歇斯底里,或者说毫无顾忌。“冰裔,哈哈哈哈,活的冰裔。等到我的龙禽到了这里,他们只会接回一具尸体,和一个战功赫赫的哨兵。”
布兰妮不答,手心的寒芒更甚,风雪将黎明前的光芒遮蔽,将帐篷的火光掐灭,只剩下帕克斯身边的火魔法在黑暗中摇曳。但是帕克斯还在自顾自说着:“落难的哨兵杀死了幼年冰裔,以德玛西亚如今的态势,我绝对会是大功一件。
你明白么,布兰妮。现在真正该死的只有你了,寒冰血脉。”
燃烧宝石被全力催动,来自恕瑞玛的古老魔法形成一个球形的区域将帕克斯保护起来。
“永恒燃烧的烈焰,任你寒风凛冽也无济于事。”帕克斯得意洋洋的说。
布兰妮此刻只想像暴风雪袭击村落一样将他消除。她全力施为风雪的力量,左手的光芒接引冰河,河水涌动着,翻滚的浪潮直冲向火焰中的帕克斯。
谁是这片冻土大地真正的主人?是坚韧顽强生存着的炉户,还是得天独厚力量强劲的冰脉,总之不会是外乡人。哪怕在远古神话倍出的时代,也有寒冰三姐妹从诸神手中开辟出人类生存的家园。
布兰妮的力气用尽,冰河伟力让帕克斯的护盾应声破裂,他被击倒在地,燃烧宝石也失去了光泽,他连说“该死”的力气也没有了。
就在这时,一声猛禽的唳叫让他死灰的脸上浮现出欣喜的神色,龙禽滑翔着,飞速逼近已经倒地的布兰妮。
「最后还是我赢,无论如何。」帕克斯无力的笑着,但是他的笑并没有持续多久,只见漫天的飞雪、冰棱以龙禽为中心汇聚,不消片刻,龙禽就因为不堪负重跌入冰河之中,连翻腾的机会都没有。
冰雪散尽,刚才那一幕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布兰妮明明已经倒地了,还有谁?」帕克斯像是在做梦,「到底是谁还在这?」哪怕当来此处搜寻的费吉曼准备用他的利斧干净利落地将他处理掉,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到底是谁。”
……
布兰妮在费吉曼的背上悠悠醒来,帐篷烧了,费吉曼带人又重新建了一个;这个贵族小子死了;龙禽的出现和死亡除了帕克斯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几天唯一留下的东西恐怕只在布兰妮的回忆之中。
但是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比如说布兰妮的银色长发。当费吉曼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笃定了,他将亲眼目睹一颗新星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