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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异想 / 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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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二家在镇子的西头,依山傍水,好大的一处房舍。段家的祖产,几代人下来,都是前店后厂的形制。说是厂,其实也就是个作坊。几百年来,生意再好,却从不扩张,这是段家的祖训。满则溢,稀则贵,让市场老处于一种半饥饿状态。这是很朴素的的一种商业智慧,但一般人很难做到。在中国的传统的民间草根哲学里,上帝(中国老百姓的本土神道)最厌恶的人是贪婪的人,最喜欢的是不争的人。从这方面来说,段家的祖宗是有大智慧的。
  临街是“勺湖春”酒楼,是那种看上去就让人舒服的吃饭的地儿,曲槛萦红,檐牙飞翠,匾额上书三个泥金大字“勺湖春”,左右对联一付,气象不俗,上联是:勺水半襟,可掬而取。下联:峦州双美,其快如何。据说是明代一位汪姓礼部尚书所题。他是峦县史上出的最大的官。
  我问峦州双美是什么,老韩说,一是勺湖春酒,二是勺湖里才有的一种鱼白条子。这勺湖春是峦县的一块招牌,县里有了贵客,经常到这儿来招待。但现在又有人给加了一美,叫峦州三美,这后一美就是段二的老婆梅喜。
  酒楼后是酿酒的作坊。再往后一进院子,才是段二家的住家。
  刚一进院子,一个四五岁的小小子就跌跌撞撞地冲老韩跑过来,抱着老韩的腿就叫“干爹”。
  我这才想起来老韩原来还是段二老婆梅喜的“哥”。这梅喜是个外地的打工妹子,原来在镇上的另一家饭馆当服务员。有一次,老韩去吃饭,正赶上一小流氓要占梅喜的便宜,被老韩给轰跑了。一来二去就熟了。后来,经老韩牵线,梅喜到了段二的勺湖春来打工。当时还有人传老韩和梅喜的风言风语,甚至说后来老韩离婚是因为梅喜。但从后来的情况看好象又不是这样。据说老韩离婚是因为他老婆嫌弃他挣得少。而且,老韩离婚后,梅喜并没有嫁他,而是嫁了段二。
  梅喜也是命好。到勺湖春没半年,就取得了段二的好感和信任,让她做了收银。又半年,段二的老婆得病死了,梅喜就嫁给了段二,成了老板娘,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梅喜一直叫老韩“哥”,还让儿子认了干爹。老韩离婚后,老婆带着女儿跟个做生意的走了,老韩一个人过得凄凄惶惶,没人疼没人爱的。梅喜虽嫁了段二,但对老韩还是很好,老韩值班的时候,梅喜经常派酒楼的服务员好酒好菜地送来,光我都吃了不少次蹭儿。
  我曾经问老韩当年为什么没顺势纳了梅喜,老韩“咳”了一声,脸色都有点变,吓得我以后再不敢提这话茬儿。
  梅喜是个二十七八的女人,长相俊俏,皮肤也好,眉目之间颇有风情。个子不高,但身材诱人,举止动静十足的女人味。
  我和老韩在客厅里坐下。保姆大月沏好茶端上来。
  “具体咋回事,说说?昨晚段二啥时候回的?”老韩吹着浮头上的茶叶。
  “十一点多,二十左右吧?又喝得醉熏熏的,眼珠子红得像吃了人似的。”梅喜说。
  “为啥吵啊?”
  “唉。还不是那些烂事。起因是这样的。昨天一个外地的客户过来了,事先都约好的。可左等右等不见他人影。手机从下午打到晚上,一直就不开机。我就知道他又是和那个贱货在一起。”梅喜声音低下来,“段二在外面有个野女人。”
  “就这?”
  “他回来我就问他啊,干嘛不开机?有正事啊。是不是又和那贱货在一起啊?他就急了。就这样越吵越凶,陈年旧帐都翻出来了。段二凶得很,急了抓起什么砸什么。你看,这是昨晚砸的,我今天还没心思收拾。”梅喜指着一地的垃圾说。
  可不是,连半面墙似的背投都给砸了。
  “段二昨晚回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有?说了什么和平常不一样的话没有?”
  “不一样的?”梅喜沉吟了一下,“对了,那瞎子给他算命的事,他昨天晚上倒提了,说,要是命里注定我这几天死,那死了也好,反正活得也没劲。”
  “他话里好象有话?”
  “他不是什么好人。除了不吸毒,吃喝嫖赌一样不缺。我们家上半年刚买的进口的大切诺基,上个月让他一晚上就输了。现在还欠着别人几十万的赌债。另外,他外面的那个女人老逼他离婚,他又舍不得儿子。生意上也不顺。”
  “你们家生意不是挺好吗?”
  “这边的还行。可段二不听劝,非和人一块搞了个木材加工厂。这两年国家一控制砍伐,生意一下子就不行了,上百号工人的工资都欠了半年了。”
  “段二信这些吗?算命什么的?”我问。
  “他这人挺迷信的。”
  “那他为什么昨天不给人钱破破?”
  “他又迷信又抠门,舍不得钱。但昨天下午他就去恩福寺了,烧了香了。”
  “你信吗?”
  “我才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呢。”
  “介意我们在你家随便看看吗?”老韩站起来。
  “没事,你们随便看吧。”
  “说是段二昨天离家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啊,他气急了,手包都没拿就走了。”梅喜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手包递给老韩。
  老韩随手扒拉着里面的东西。我在厅里走走停停地踅摸。
  墙上有几幅仿俄罗斯油画名家列维坦、西施金的行画,非常拙劣。但东墙上的一幅草书却有几分味道,笔势起落如飘风疾雨,有些怀素的笔意,只是沉雄不够。写的是什么,我看了半天才猜出来,是陆游的那首著名的幽怨得不行的《钗头凤》,署名是“懒残山人”。
  “段二的手机和这本小通讯录,我们要拿走。”老韩说。
  “行,没问题。”梅喜道,“还需要什么,你们尽管说。”
  靠西墙一排多宝格上七八个透明的大玻璃罐子吸引了我。我踱过去,弯下腰看。
  “都是药酒。”梅喜在身后说。
  我看到里面泡的有人参、鹿茸、蛇,还有一些叫不出名的草药、动物什么的。
  “这是什么?”我指着一瓶子问梅喜。那里面是个奇怪的东西,颜色黄白,一团肉似的。
  “一般人都不认识。是坤芽。”梅喜说。
  “那是什么玩意儿?”老韩也伸脑袋过来。
  “其实就是胎盘。”梅喜说得云淡风清。
  我觉得自己的胃紧了一下。
  老韩也吓一跳:“泡啥不行,弄这倒霉玩意儿干啥?”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这对女人是大补,也是良药哇。”梅喜说。
  “哎,老段这之前立过遗嘱吗?”老韩突然冒出句别的。
  梅喜一楞,说:“啊,立过。”
  “啥时候?”
  “去年吧?”
  “谁是受益人?”
  “我和儿子,还有他妈。怎么啦,哥你什么意思?”
  “没啥。就问问。”
  梅喜非要留我们在酒楼吃饭。但我和老韩已经被她的坤芽弄倒了胃口。
  “哥,你说昨天那个自杀的会是我们家老段吗?”梅喜的眼泪在眼里直打转。虽说感情不好,但毕竟是夫妻啊。
  “希望不是。我们不是已经取了段二的头发了吗?过几天就能鉴定出来。”
  接着,我和老韩分了下工,他去前面找正在酒楼帮忙的保姆大月,我去找段家的左右邻居,了解一下昨晚的情况。
  从段家出来的时候天已擦黑了。“怎么样?你那边?”老韩问。
  “西边的张嫂,说昨天晚上十一点多确实听到段二家吵架,很凶,砸得叮当五四的,打仗似的。后边的六毛,那个小混混,昨晚十二点过了,看见段二摔门出去了,他还在后面叫了他声,段二没理他,头都没回就走了。”我把了解到的情况简单地说了说。
  “梅喜有没有相好的男人?你侧面打听了没有?”
  “我照您的吩咐都问了,没有人发现什么苗头。怎么?您怀疑段二失踪和他老婆有关?”我说。
  接着心里咕嘟冒了一个泡:“相好的,您算吗?”
  “一出了事,最先怀疑的肯定是离他最近的人,这是办案子的惯例。梅喜也不例外。”老韩说。
  “大月那边怎么说?”
  “差不多。两口子打架前她就关门睡着了,开始砸东西她才听见。后来就看见段二气呼呼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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