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字:
关灯 护眼
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情断刀 / 第三节

第三节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他杀了很多人,有该杀的,也有不该杀的。
  春水庄背后的断崖本不是断崖,那里本还有一座小筑——属于苏冬禧的积枫阁。
  往事就像春水庄前的那一带秋水,静静流淌在深处,却又难以消逝。
  秋水冰冷。
  文舞母亲体弱,在他呱呱坠地前,已经饱受三日难产折磨。
  他降生的那一刻母亲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留给他一个微笑,但是对于刚诞生的婴儿来说,又怎会懂母亲的煎熬、最后的笑容?
  十五年前的积枫阁。
  “父亲,这是?”
  “她是你苏冬禧妹妹,看她流落街头,我于心不忍。”
  苏冬禧低眉含笑。
  过去十五年,他每日拔剑一万次,每日随父亲学习琴棋书画,练习剑法。
  如今二十岁的他早已精通六艺,完美驾驭了各式文章,当代状元也为其文章惊叹不已。他的剑法假以时日,便可媲美五大掌门。
  苏冬禧无疑给他万年如一日的生活带来了世间五彩。
  他觉得自己终于像个男人。
  从文舞少年时见到她的第一面起,他就爱得无法自拔。
  所以秋水又因苏冬禧而清澈柔美。
  积枫阁的那惊鸿一瞥,就像一根针,扎着文舞的心,她的一个微笑就足以让他朝思暮想。
  父亲文墨的书房就在积枫阁前,明窗几净,朝夕清风,珍玩列供,出世入世,皆仿佛间。房内一桌一椅一方几,一灯两人数百卷书,一奇山状笔架,一“封”字楷书悬。开门可见秋水,启窗见秋叶秋山。
  只是多了一柄剑在红木桌暗格里,显得格格不入。
  春水庄院内,银杏树下。
  “父亲,孩儿这个问题已问过不下百次,为何父亲仍不愿告诉孩儿答案?”
  “名声是甩不掉的包袱,即使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你仍是你,你的名声绝不会消失。”
  文墨破天荒地回答了他。
  “名声和练剑有何关系?“
  “因为没有人能一直站在顶峰。“
  “可我们并不是顶峰。“
  “你知道为何无三山从无外人进犯?“
  “父亲您瞒了我这么久?“
  “无三山的名字早已为天下人所知。“
  “孩儿明白了。“
  “不要放下你的剑。”
  越是站在顶峰,越是寂寞。越是不舍,越是被束缚。
  十五年以来,文舞从未见过父亲碰过其他女人,父亲与女人的交谈也简短得不能再短,两人互赠的定情信仍压在文墨枕下。
  他知道绝不可向父亲提起母亲,他也绝不想提起母亲,他只想把母亲深埋心底。
  大多存在总敌不过时间,时日累积,他对苏冬禧难以言喻的感情随时间化为千万根针。
  秋夜冷,秋夜寂。
  文舞便被万针穿心。
  他扭曲着从床上爬起,滚到窗边,上半身猛地撞开窗户,将双手耷在窗沿,像蠕虫般艰难地向窗外伸出头,开始呕吐。
  寒冷的秋月,冷漠的月光,似在嘲笑,似在旁观。
  那个每天陪他度过枯燥白日的师妹,那个纯洁如白雪的师妹,那个存在就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师妹……
  然后他去了积枫阁。
  他本不该去的。
  丑时。夜更深。
  文舞的轻功并不比父亲逊色,即使双腿被死死束缚,他也能仅凭一只手飞出几丈远,但此时他就像被点了死穴,寸步难行。
  高仅三丈的积枫阁,对文舞来说竟成了可摘星辰的空中楼阁。
  他的手背已爬满道道青筋,额前杂乱的长发不住地颤抖,冷汗湿透了内衣。
  直到晨曦隐约,他迈出了第一步。
  他后悔一生的一步。
  他听见了野兽的声音,忽而咆哮,忽而嘶吼,忽而低鸣。
  纸窗上竟有两头野兽在上下起伏的影子!
  而那身影竟和他最熟悉的两人如此相似!
  野兽说话了!
  “文……文墨……师父……”
  断断续续的喘息,仿佛要吸尽积枫阁内的所有空气;影子起伏太快,以至窗上的影像都散乱。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时纸窗却不合时宜地破开了一个洞。
  灯火摇摇,只见鱼水相悦,云雨翻覆,鸟雀齐鸣,龙凤纠缠。
  秋水如清冷缺月,水面点点秋叶如无光星辰。
  好一个万籁俱寂的夜啊。
  文舞来到最先与晨光交融的山峰。
  一个是敬爱的父亲,一个是深爱的师妹。
  秋阳渐升,他看见阳光亲吻万物。其实,无三山并不是以凄悲为常态,他忽然懂得,即使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也有他从未见过的景色。
  他微微一笑。
  然后他利落地挖出一对他秋水般的明眸,发誓不近春水庄半步。
热门推荐
太乙最强装逼打脸系统玄浑道章大魏读书人我只想安静的做个苟道中人一品丹仙大乾长生坐忘长生武侠之神级捕快洪荒星辰道仙府长生玄幻模拟器真君请息怒绝世强龙诸世大罗大奉打更人皓玉真仙女帝好凶掠天记天元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