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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我开始堕落。
悠闲地躺在草地上,吹着小风眯起眼睛面向朝阳。
左手一个脏馒头。
右手抚摸小肚肚。
抿了一口,回味无穷,甜甜的、香香的。
思绪万千,一幅幅尘封已久的记忆纷纷浮现。
①巧舌稚童众人爱,寡言稚女人人欺。寒冬腊月遭诬陷,刻入眼眸葬心渊。
某岁某天,笨拙的小雪莲,开开心心的找我玩耍,我因害怕小黑哥,没有答应。
不过,作为雪莲唯一的小姐妹,我一直在暗处默默的陪伴她。
这天也丝毫不例外,满脸失望的小雪莲,独自离去,静悄悄的尾随身后,隐藏暗中。
突然发现一道身影,鬼鬼祟祟潜入某护工叔叔屋内。
好奇的跟上,偷窥:
原来是小黑哥,他熟练的打开左边桌子下的小门,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铁盒。
轻轻的打开盒子,开开心心的拿出一块块小东西,十分谨慎的放回原位,急匆匆的离开房屋。
暗道:胆子可真大,居然敢偷大白兔。要是被叔叔发现保准挨罚。
每当逢年过节,每个孩子都会拥有一块,数量有限谁都不能多吃。
想起那味道,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小舌头不争气的跑出来舔嘴唇。
好奇心被满足,又悄悄地回到雪莲身旁隐藏。
又过了一小会儿,小黑哥急匆匆的跑来。
他满头大汗,把几张糖纸塞进小雪莲手中,然后快速跑掉。
小雪莲完全被糖纸深深地吸引住。
单纯的她从来没有想过,是谁给的自己,又是为什么给自己。
只是傻傻的拿起糖纸,伸出小舌头开始舔了起来。
“就是她,就是她,叔叔就是小雪莲,偷偷进入屋子拿奶糖,不信您看看她手上。”
小黑哥指引着护工叔叔过来,还恶人先告状,小手指着迷失在糖纸下的小雪莲诉说着。
满脸阴沉的望向舔糖纸的小雪莲,护工叔叔二话不说,上前一个大嘴巴子。
迷迷糊糊的小雪莲捂着左脸哇哇大哭,她压根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独自一人玩耍,还会被人欺负。
本就生气的护工叔叔,看见小雪莲哇哇大哭又是一顿乱扇:
“我叫你嘴馋,我叫你偷东西,我叫你哭。”
哭泣中的小雪莲,仿佛知道了什么连忙解释:
“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这个糖纸是它自己飞进我手里的,我没有偷东西,是它自己飞进我手里的。”
护工叔叔听后满脸失望,打的更狠了:
“我叫你嘴硬,我叫你撒谎,我叫你偷了东西还不承认。”
我亲眼目睹,早已经看穿一切。
知道小黑哥偷吃糖果又后悔,担心被发现受罚。急匆匆寻找小雪莲,一脸坏笑的嫁祸给她,最后急忙忙的跑去告状,于是就发生了眼前这一幕。
暗中观察,面对这种场面,我胆怯了,我不敢从暗中走指证小黑哥。
就这样,小雪莲唯一的好朋友在默默地看着,看着小雪莲被冤枉被欺负。
我感觉时间过去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真的是好久好久。
他们全离去,委屈巴巴的小雪莲还在独自哭泣着。
心如滴血,从暗处走出,想去安慰安慰她。
哭泣的小雪莲听到脚步声,突然发疯一样埋头大喊:
“不要打我了,不要打我了,我真的没有偷大白兔,是大白兔自己飞过来的。”
心一颤:
“雪莲,雪莲,是我,是我,我是小丫头。”
听到我的声音,激动的抬起小脑袋:
“姐姐,姐姐,我真的没有偷大白兔,我不是坏孩子,你千万不要讨厌我,我真的不是坏孩子。”
此时,早已无地自容,心疼的抱着无助的小雪莲,模仿护工阿姨:
“乖,听话,不要哭了,姐姐知道不是你偷的,咱们雪莲最好了,肯定不会偷东西的。”
哄着哄着,小雪莲放松心神,很快睡去。沉睡中仍喃喃自语。
我也听不清说的什么。
晚上,天空下起小雪,所有孤儿去了大礼堂,观看新年晚会。
唯独小雪莲罚站,此时此刻,她依然不肯承认偷吃奶糖。
自然没有资格进屋看晚会,也没有资格再吃一颗奶糖。
身为她唯一的朋友,第一次懂得什么叫做失魂落魄。
再无心观看节目,那颗诱人的奶糖攥得死死的。目光透过玻璃,复杂的望向小雪莲。
瑟瑟发抖,时不时搓搓小手,跺跺小脚。
过了一会,不再搓手跺脚,身躯团缩,蹲在地上。
屋内充满了嘻声笑语,无人关注屋外。
偷偷的跑出去,剥开奶糖快速塞进嘴中,轻声:
“小雪莲,加油,你是最棒的。”
满脸欣喜望向我,还非常努力的咬了一下奶糖:
“嗯,姐姐,好甜,你对雪莲太好了,我好喜欢你,你快点进去,不然被发现会挨打。”
小手使劲推搡我,却是满眼的依依不舍,天真无邪。
慌了心神,不知所措,跑进屋内,久久无法释怀。
突然,一股冰凉传遍全身,打碎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