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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凌波微步 逍遥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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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见大厅之中,赵馆主长身而起,向非非眨了眨眼睛,抱拳道:“凌波微步,请指教。”非非一楞,有些想笑,但心里还是知道这是正事,不好玩笑,便站起身来仔细看去。但见赵馆主随意摆了个架子,便在大厅中游走起来。初时非非还见得赵馆主身形,忽左忽右,忽高忽低,似穿花蝴蝶一般,倒像极了武林中那些唬人的花架子。但仔细看得一阵,只见得那赵馆长身形之后,慢慢跟出十数个人影来,那些人影和赵馆主一起,健步如飞,动作如行云流水,隐隐有飘忽若神之感。略一思索,便知是赵馆主步伐太快,每踏出十余步之后,初始的残影才开始缓缓消散,就仿佛十余人在这小小的方寸之地竞相游走,快若翩鸿,却又互不干扰一般,不由得又惊又喜,只顾得专心看着赵馆主演练步法,早把他说的:“打一套拳”偷偷变成“趟几个步”忘到了脑后。却又听得赵馆主边演示步法边缓缓念道:“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待得念完,赵馆主也停下脚步,凝身而立。非非看得眼花缭乱,待赵馆主停住,按捺不住心中惊喜,跑到赵馆主身侧,蹲下身来细细打量。只见大厅之中,赵馆主游走的方圆一丈之地,青石地板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脚印,每个脚印深一寸有余,便如用尺子量着刻出来的一般,不由得心中大是惊骇。非非年纪虽小,但出身于有“天下第一大教”之称的日月神教,更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的教主东方不败,爷爷也是江湖中有数的高手,对于武道的见识,早已入木三分。又细细思索了一番,便有了大概的判断。要说江湖高手众多,有那内力高深之辈,屏气凝神,运内力于脚下,在青石地板上踩出一些脚印来,她所熟知的人中,便有一些能做到,至少他爷爷肯定是轻而易举,但要像赵大哥这般,“体迅飞凫,飘忽若神”,游走之间带出十余道残影来,且留下的每个脚印,都如尺子量过的一般无二,却是有些骇人听闻。赵馆主见非非蹲着发呆,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你先起来,我还有话跟你说”。非非回过神来,却是恍然大悟,大声说道:“赵大哥就是……莫非就是那逍遥派中人?”赵馆主微微一笑,又道:“非非,你可知我的来历?”
  待得两人分别坐好,就听得赵馆主继续说道:“自进得武侠世界以来,前尘往事便都已记不得了,但要行走江湖,总要有个名号,便取了侠客行诗中的两句,本姓赵,赵客缦胡缨的赵,名玄,白首太玄经的玄。”非非虽早已知晓赵大哥名讳,但此刻听得他郑重其事的讲明由来,只觉得有股大气魄,但偏偏学识有限,居然不知道该如何称赞,心下好是懊恼。至于他说的“自进得武侠世界以来,前尘往事便都已记不得了”便理解成“赵大哥应该是初入江湖,之前的事情便已经忘记了”之意。忽又想到一事,便急急忙忙的问道:“赵大哥赵大哥,那我的名字,要如何与旁人分说?”赵玄哈哈一笑,瞟了非非一眼,略一思索,便道:“《史记》有云:若烟非烟,若云非云,郁郁纷纷,萧索轮囷,是谓卿云。卿云,喜气也。“非烟”指庆云,五色祥云。”非非闻言大喜,高兴得一蹦而起,大声说道:“之前我问爷爷,爷爷只说好听,好听,今次听赵大哥所言,原来我曲非烟,也是曲庆云,五色祥云”哈哈哈哈……。
  待得非非笑闹得一阵,又听赵玄无奈说道:“你既知我来历,我也有几件事要说与你听。”非非闻言,便知他有正事要交待,便安静的坐下,做仔细聆听之状。赵玄接着道:“我来此,只为游历江湖,本不想牵扯诸多恩怨,但年少时所读的那些书,便如见了书中的那诸多的英雄豪杰一般……”顿得一顿,又似自言自语:“终究……意难平!。”
  “此次刘大哥金盆洗手,以刘大哥的武功、人缘,本应是风平浪静,顺顺利利,但江湖诡诈,总有那些宵小和贪恋权势之辈从中作梗,横生支节。我与你爷爷平辈论交,”说到此处,挑眉看了非非一眼,心里却暗自吐槽:“与你也还是平辈论交。”“但他将你托付于我,说是至亲也不为过,我虽担心你等有性命之忧,若冒然参与,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便想代师收徒,将你纳入我逍遥派门墙,也好有个身份,你可愿意?”非非大喜,却又担忧道:“那赵大哥可是要我脱离日月……魔教?”赵玄摆摆手,“那倒不用,逍遥派和魔教……呵呵,隔了十万八七里呢,几辈子也打不了交道。”
  见得非非同意,赵玄也正色道:“我派名为逍遥派,本部位于天山缥缈峰的「灵鹫宫」,开派祖师逍遥子,我是三代弟子,师从第二代掌门无涯子,我上有一位师伯,真名已不可考,外号天山童姥,主修我派绝学“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又名“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如今已90余岁,外表却如八、九岁女童一般。”见得非非目瞪口呆,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不由暗自得意。接着又道:“另有一名师叔,名李秋水,主修我派“小无相功”,为西夏国的皇太妃。我有两位师兄,大师兄苏星河,号:“聪辩先生“,待我如兄如父,与我最是亲厚;二师兄丁春秋,号:“星宿老怪”,篡改部份“北冥神功”为“化功大法”,是个欺师灭祖的叛徒,我必除之而后快!”
  “我派以逍遥为宗旨,大都游离于江湖之外,但也算是世间一等一的大派。”心里补充了一句:“如果不内讧的话。”非非也暗自想道:“一等一的大派,怎么从未听闻,莫非真是赵大哥所言,隔得太远?”“我派共有六大绝学,均是世间最顶尖的武学。”听得此处,非非又兴奋起来“我知道我知道,赵大哥,你说的“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小无相功”这些都是吧?”非非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想到任教主的吸星大法传承自“北冥神功”,还学得不全,便威震天下;刚赵大哥演示的“凌波微步”,体迅飞凫,飘忽若神;更有什么“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90多了外表却如八、九岁女童一般,更是心生向往,不由得大是振奋,至于什么天山,缥缈峰,西夏国,早给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不错,“凌波微步”乃是世间第一等的轻功,长途奔袭暂且不说,但与人交手,却几乎立于不败之地,更有增长内力的奇效。“北冥神功”乃是镇派绝学,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能吸取他人内力为已用,是迅速提升功力的捷径法门。“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练30年大成,此后每过30年就会出现虚弱期,却在虚弱期当中实力与日俱增,另有小无相功、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并称为我派六大绝学。我派众弟子对琴棋书画也多有研究,可为当世一绝。此外,师尊曾建得“琅嬛福地”,收集天下武学,少有遗漏。”缓得一缓,便又道“今日,我便代师收徒,先收你做个记名弟子,待此间事了,你我去拜见师父师兄,再由师父正式收你入门墙,相应仪式,到时一并再办吧。”
  非非听得半晌,早已心驰神往,心思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听得他说完,回过神来,脆声叫了句:“师兄”,赵玄笑着应了一声,又听得她说道:“师兄,那我派可有门规,我现在是否便可学得你说的那些武学?”赵玄闻言,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便开口道:“我派名为逍遥,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之意,并无具体的门规,但师兄愿你所言所行,皆当得起“但求无愧于心”这六个字,你可谨记。”非非郑重点头应下,却还是眼巴巴的望着赵玄,赵玄微微一笑,又说道:“至于武功,“北冥神功”、”天山六阳掌”以刚猛为主,不太适合女子,“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需有高深的内为根底,且有些后患,“小无相功”我却也曾未习得。刘大哥金盆洗手还有半月时间,那师兄从明天开始,便传你“凌波微步”和“天山折梅手”,也好安排你一些事情去做。”非非听言,大喜过望,躬身一礼,“谢过师兄”。心中却是想到,能和赵大哥成为师兄妹,感觉又亲近了几分,有绝顶的武功可学,还能参与“有关身家性命”的大事,不由得满脸都是笑意。
  赵玄见她开心,也是高兴,当下又问:“非非,你爷爷从不带你去刘大哥府上,是怕万一你和他的关系暴露,引来麻烦。我却常带你去刘府中走动,可知是何用意?”非非转了转眼珠,回道:“莫非是师兄觉得我们会牵连刘府,若是有人想暗害刘府家眷,我熟悉刘府诸人和地形,关键时候也好有个照应?”赵玄哈哈大笑,心中赞道:“果然聪明伶俐。”笑罢,赵玄又叮嘱她道:“你回去之后,可将今日之事告知曲大哥,并请他这两日务必来此,和我同过刘府一叙。”非非郑重点头应下。赵玄又将安排于她的一些事情细细嘱咐于她。待诸事交待妥当,天色却已擦黑,小姑娘这才依依而别。
  待得非非走远,赵玄才背起双手,施施然回到内宅,心里却在暗叹:“做了二十八年古人,一些剧情早已模糊不清了,也只能是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关键是,总得半文不白的与人交流,生怕被当成异类,真是……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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