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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踢球,一帮男生兴致高涨,林峦、陈雷和七班的程方杰等一帮人说笑着,朝体育教研室走去,他们把足球鞋都储存在体育组办公室里。因为不是正式比赛,大家穿着都很随意,但是鞋是必须得换的,用陈雷的话说,这是对足球最起码的尊重。
林峦一身运动装,换上足球鞋,瞬间感觉身体充满了能量,走路都轻快起来。这双鞋是当时比较流行的双星牌足球鞋,鞋底是标志性的几个突起的橡胶块,疙瘩鞋因此得名。
当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操场上密密麻麻的身影如同蚂蚁归穴般很快地散去。留下的高二七班和高二八班两个班级列队,点名完毕,各班分别挑选出十一名身体素质比较好的男生,准备进行一场四十分钟的对决。体育老师显然很负责任,他要求无论大小比赛,赛前热身是必须的程序。
市北实验中学的硬件条件还是不错的,在学校操场跑道的中间特意设置了沙土地,还用最新的划线器划了白线。二十二名参赛队员聚在场地中间,压腿,拉伸,跳跃,以使肌肉迅速进入比赛状态。其他没有参赛的同学,则都聚集到场地白线外,满怀期待迎接一场视觉盛宴。
体育老师的一声哨响,比赛拉开了序幕。
七班先开球,黑白相间的皮球刚刚还安静地呆在中圈的中心,突然就被重重的一脚踢中,皮球接受了能量,腾空而起,朝八班的球门方向飞去。第二脚接球的队员一边奔跑一边用脚停住球,很快就传向另一个队员,这名队员接住球后就已经距离八班的球门很近了,只见他一边带球一边奔跑,很快就进入了射程范围,他在奔跑中停住球,然后向右一拨,晃过一名八班的防守队员,足球以极快的速度飞向球门,只见皮球像快速掠过的导弹一样“嗖”的越过球门横梁,重重地落在地上,并弹起老远。
“哇哇!好球!好球!”“喔赛,这球进了就漂亮了。”七班的同学一阵欢呼声传来,并伴随着热烈的掌声。这就是足球的魅力,即使没有进球,奔跑,带球,射门都给人以极强的感官刺激。如果遇到精美的进球,那就是更高一级的感官享受了。足球作为世界公认的第一运动项目是有原因的,世界杯比赛期间的万人空巷就是最好的证明。
林峦体型适中,速度快,是标准的前锋人选。陈雷比林峦要瘦小,但身体灵活,速度更快,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二人配合打前锋位置,经过多次的磨合,二人已经配合得日臻成熟,颇有职业球员的素质。七班的前锋是程方杰和另一位叫左明杰的男生,程方杰一米八二的个头,身体壮硕,但爆发力起来后,也是锐不可挡。
打了将近二十分钟,双方都没有进球。球场旁边的同学充当起了啦啦队员的角色。“八班,进一个!八班!加油!”“七班,加油!七班,进一个!”两个班级在场下也互不相让,各自为自己的班级加油,整齐的呐喊声不断形成声浪,越过操场的栏杆,飘散于明暗相间的春色中。
这时球场上是八班得球,中场队员一个长传传给了右路快速插上的陈雷,陈雷得球后快速右路带球奔跑,一边带球一边转过头看中场跟进的球员。他看准时机左脚停球,右脚起射,皮球与边线成九十度角飞向中场,中场一位八班的球员快速插上,却与皮球一步的差距错过。
阴差阳错之间,这时皮球正好落在从左路飞奔而来的林峦脚下,而此时他周围连一个对方的防守队员都没有。天赐良机!时不我待啊!时机已经出现,林峦没有片刻犹豫,他用眼睛找到空挡的瞬间,稍作调整右脚用力发射,皮球如同出膛的炮弹一样划了一道弧线,精准地贴着七班球门右侧死角进入了球门。
七班的守门员判断很准确,做了一个漂亮的鱼跃,奈何皮球的角度太过刁钻,所以也只能望着入网的皮球叹气了。
“啊!啊啊啊!”八班的同学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兴奋了,只能啊啊啊地乱叫。本来正是青春年少,同学们长时间被压抑的神经仿佛被唤醒一般,大家叫喊着抱成一团,叫喊着蹦跳,像一群兴奋的妖怪。于美含与她的好闺蜜苏晓文也拉着手观看比赛,此时也如同酒醉般疯狂,两人抱在一起跳跃着,呼喊着。
初春的下午依然寒冷,场外的同学们身着厚厚的冬装,大部分人的脸都被冻得通红。此时已经因为兴奋,忘记了寒冷,欢呼跳跃的身影成为凛冽春风中的一道温暖风景。
进球后的林峦热烈地奔跑着,不时面向观众挥舞着拳头表达进球后的喜悦,颇有球星的风采。
“哇塞!这谁啊?世界波啊!”七班的同学也不禁为这粒精彩的进球所折服,几个女生也是一阵阵尖叫。
“他叫林峦啊,你不知道吗?”
“哦,就是那个转校生是吧。人帅,球踢得也帅啊!”七班的几个女生犯了花痴,手指着球场比比划划地议论起来。其中有一个女生正与另一个女生悄悄话:“哎,你知道吗?孙美艳就是暗恋他,别和别人说啊。”
此刻苏晓文就在旁边,七班的几个花痴女肆无忌惮的评论清晰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刺痛了她的心。她的内心如同喝了半瓶老陈醋一般酸的透彻,真拿自己不当外人啊,林峦是八班的,跟你们七班有啥关系啊?还暗恋?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孙美艳她知道,全年级唯一一个每天化妆的女生,脸皮经常是白花花的像鬼一样,刚开始苏晓文甚至把她当成了某一位老师。就是这样品味的人,充其量也就属于单相思罢了,林峦怎么会喜欢你呢?苏晓文此刻就像一位忠诚的守门人,已经信心满满地将孙美艳挡在了门外。
此时七班的几个男生表达了不满,冲着几个女生嚷嚷道:“喊什么喊,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哼!咱们班进球也没见你们这么兴奋!”另一个男生也喊道:“就是嘛,这个球进的实属运气。你看呐,他踢的时候我们班的防守队员还没到位。就是个运气球,咋呼什么。”又有一个男生也跟着附和:“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这几个老娘们要是我老婆,我每天打她八遍你信不信。”
男生女生们的热烈声音很快就淹没在众人的又一次声浪中,场上八班陈雷与队友又有精彩的配合,只可惜临门一脚被对方防守队员挡了出去,八班的同学唏嘘着,为错失扩大比分的机会而感到惋惜。
几次高潮的对抗结束后,场外的观众也平静下来,每个人都觉得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
刚才还和同学们一块喝彩的苏晓文同学,此时也恢复了招牌式的安静。在这短暂的宁静中,她抬头远望,远处的城市到处都是红色的建筑,红色的屋顶,与湛蓝色的天空映衬着,一点也不单调。
而在一众黑灰色占据主角的足球赛场上,那一抹蓝色依旧是那么光鲜显眼。他时而快跑,时而急停,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娴熟。他奔跑的时候,大腿的肌肉会将裤子绷紧,不知不觉中展示了男性的力量。“果然运动的男生最帅。”苏晓文一时间记不起来谁说过这句话,想想真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