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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从昨晚到刚才被各种恶心事件折磨的尹辉,现在只想赶紧坐上回工厂的巴士。他一路小跑,朝着车站的方向赶去。
从小巷到车站的途中,尹辉看见了昨晚莉秀工作的舞厅。此时的舞厅外面一阵冷清,宽阔的大街上没有了昨晚人来人往的热闹,只有几位早起的老人在锻炼身体。
尹辉不由地放慢了脚步,他的思绪不自主的又想起了莉秀,他想昨晚的莉秀在包厢里和那几位男子发生了什么。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样温柔漂亮的莉秀会在晚上穿着那样的衣服,陪那些老男人喝酒跳舞。
尹辉越想越气,认为自己昨天就不该来找莉秀。如果自己昨天没有碰到莉秀就不会在市区待到晚上,就不会错过回工厂的末班巴士,自己也不会稀里糊涂的走进那个坑人的旅店。
当尹辉从舞厅门口经过的时候,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刚巧推门走了出来。
“哎,是你!先生,你先别走啊,昨晚不是你来我们店里说找娜娜小姐吗?还说惠子小姐是你女朋友。”
“你认错人了吧,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娜娜小姐!”
对于这位年轻的小伙子,尹辉是有印象的。他就是昨晚自己来找莉秀时一直拦着自己的招待生。但是他口中说的娜娜小姐,自己的确是不认识。
“您先进来看一眼再说自己认不认识呗,来啊先生,快进来啊!”
看见招待生如此坚持,尹辉猜想他口中的娜娜小姐就是莉秀,也许这个名字是她用来欺骗那些老男人的花名。尹辉本来不想再去跟莉秀发生什么关系,但是莉秀这时却突然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
“哎呦喂,您可慢点啊我的娜娜公主!您要是摔了,金老板可饶不了我!不是让您在沙发上躺好等着吗?我叫好车以后再进去喊您。”
招待生一边说着一边去扶摇摇晃晃的莉秀。尹辉看见莉秀这般模样,内心竟然生出一丝不忍。想当初自己喝多了不能自理的时候,是莉秀温柔地照顾自己。如今自己碰到莉秀喝多不能自理的时候又怎么能狠心离开呢?
“我说先生,您还愣着干啥哟,赶紧拦一辆车送娜娜小姐回家去啊!”
听到招待生的提醒,尹辉赶紧招手拦停了一辆的士。尹辉跟招待生一块吧莉秀搀进了车内,招待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告诉尹辉送到纸条上的地址。
坐上的士后的莉秀依然酒醉不醒,随着汽车的晃动,她顺势把头靠在了尹辉的肩膀上。一阵清香的气息拂面而来,尹辉不敢低头去看熟睡中的莉秀。他现在脑海里想的都是他们初次见面那个晚上,莉秀温柔照顾他的场景。对比昨晚自己在小旅馆经历的那些事情,尹辉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莉秀跟那些靠出卖自己赚钱的风尘女子不同,莉秀是善良的。莉秀白天在电影院卖票,晚上去夜场跳舞一定是为了生计不得已而为之,她绝对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自己不应该那样去诬陷曾经温柔照顾过自己的女孩子!
想到这里,尹辉心中对莉秀的怨气全然消散了。闻着扑鼻而来的清香味道,尹辉的体内充满了幸福的甜蜜。
汽车行驶到一排公寓楼门前停了下来,尹辉从钱包里拿出所剩不多的钞票给师傅结了车费。尹辉从车上把正在熟睡的莉秀抱了下来,他本来想转身把莉秀背上楼去,可莉秀却突然抬起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这下尹辉只能把浑身疲软的莉秀报上楼去,人们都说女人的体重身轻如燕,男人抱起来毫不费力,可是谁又懂得,醉酒的女人重如毛熊。
招待生给的纸条上显示莉秀住在最后一排公寓楼靠西侧的六楼东户,尹辉抱着醉酒的莉秀一步一喘地朝着最后一排公寓走去。当尹辉终于抱着莉秀走到最后一排公寓楼门口的时候,尹辉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再去爬楼了,他现在急需喘口气休息一下。他缓缓地蹲下,顺势把莉秀放到自己的脚上。可能是以为到地方了,还在宿醉中迷迷瞪瞪的莉秀把双手从尹辉的脖子上放了下来,尹辉终于能够站立起来喘口气了。
在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尹辉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他低下头去看坐在自己脚上的莉秀,却发现她已经躺倒在了地上睡着了。为了不让这个温柔善良的小姑娘着凉,还没休息好的尹辉咬了咬牙,扶起莉秀,转身背起,沿着楼梯一步一步朝顶楼爬去。
经过两层一歇,尹辉终于在一刻钟之后背着莉秀爬到了公寓顶楼。他缓慢地将莉秀放下,在她挎着的背包里翻找起了钥匙。正在翻找钥匙的时候,公寓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位跟莉秀差不多年纪大的女孩。
“怎么又喝成这样了!是你把她送回来的吗?麻烦你先照顾她吧,我着急上班走,你一会儿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啊!”
小姑娘说完快步下楼走了,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好像在诉说着这个快节奏的时代。尹辉本来以为这个公寓是莉秀的家,现在看来这里只是莉秀租住的地方,刚才的那个小姑娘跟莉秀的关系也仅是合租室友罢了。
尹辉把莉秀抱进了房间,他不知道哪个屋子是莉秀的,所以他先把莉秀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面。客厅跟两个房间都很凌乱,鞋子衣服扔的哪里都是。桌子上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各种吃过的没吃过的食物和各种瓶子包包。如此凌乱的环境跟住在这里的两位年轻靓丽的小女生真的无法联系到一起,可事实是,她们两个每天都住在这样的房间里。也许对于她们来说,这里只是晚上睡觉的地方罢了,白天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
尹辉平时是个不修篇幅的人,他在家的时候也很少收拾房间,但是眼前的凌乱还是让他感到诧异。他决定为莉秀将房间里吃过用过的垃圾都清理出去,随意摆放的物品都归置在一起。说干就干,尹辉完全忘记了自己上午需要赶回工厂上班的事情。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整理,尹辉终于把房间里的垃圾清理到了楼下,横七竖八摆放的物品也都被扶正了。看着眼前的一切,尹辉心里暗暗窃喜,心想一会儿莉秀醒来看见这一切肯定会感动的不行,说不定就能同意做自己女朋友了。想到这里,尹辉的嘴角漏出了甜蜜的微笑,昨晚跟早上经历的一切仿佛是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
突然,尹辉听见一声“叮咚”,环顾一圈后他发现是客厅的钟表发出的报时钟声。定睛一看,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尹辉突然想起来今天白天自己是要上班的,坏了坏了,他现在需要赶紧赶回工厂去。
看着莉秀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他决定不再等下去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招待生给的地址纸条,在背面给莉秀写下了一段留言后就匆匆跑下了楼。
跑到楼下,尹辉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从昨晚火锅店出来到现在,尹辉一口东西没吃,还经历了这么多事,肚子当然饿了。可是他现在不能找个地方好好吃饭,他必须赶在下午一点前赶回工厂去。于是,他只能在上车前买了一个面包吃了下去。
回到工厂的时候已经过了上工时间,车间经理对于尹辉这种不事先请假,无故旷工的行为非常气愤,直接报告给了厂里领导。厂里领导知道尹辉的姐夫是总公司的人,本着大事化小的原则,对尹辉作出了扣除奖金和部分工资的决定。
对于这个处罚,尹辉没有过多的在意,他现在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工作和赚钱上面了。他现在的脑子里完全都是莉秀的音容样貌,他每一天都在盼望着假期的到来,他想着只要一放假,自己就去市区找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