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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大队的会议室里。
大家都从现场回来了,最晚回来的是秦斯明和聂晓燕。
秦斯明一向细致,这次也不例外,他最后一个从现场撤离就是希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线索。
聂晓燕是去安顿陈惠芳。陈惠芳在城北有自己的一套房子,那还是当年拿到盛国庆的死亡赔偿金后买的一套二手小房子,只有不到60平米的两居室,虽然小,但是蛮清净的,郭天依就是在那里环境下顺利地考上了名牌的宜城大学。
小屋子的墙上贴满了两个小孩的照片,一个是小男孩,一个是小女孩。小女孩眉眼清秀,小男孩浓眉大眼,聂晓燕觉得那个小女孩的模样在哪里见到过似曾相似,但是又说不出来。直到陈惠芳有气无力地告诉她,这小女孩就是刚才在霍满仓别墅看到的那具女尸时,聂晓燕才恍然大悟,但是她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为什么陈惠芳的女儿会穿着睡袍死在霍满仓的床边呢?
聂晓燕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知道现在陈惠芳情绪不稳定,在这个问题上深挖下去肯定会引起她心理上的自然抗拒,还不如接下来另外找个时间再问问。于是她转移开话题。
“这个小男孩是你儿子吗?长得真可爱,浓眉大眼的。”
没想到,这个问题似乎更加刺中了陈惠芳的心事,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话,直到聂晓燕都以为她不会回答了,她又开始说话了。
“对,是我的亲生儿子”。
“亲生儿子”,听到这个词聂晓燕觉得很奇怪,陈惠芳强调“亲生”这个词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是的,我的亲生儿子”陈惠芳又重复了一下,接着说,“但是他被我弄丢了”。
又是一个让陈惠芳伤心的事,聂晓燕本不想去触碰,何况现在这样的事情仿佛也和这个案子没有太大关系,所以她更不想继续问下去。只是聂晓燕现在知道了,陈惠芳这个看起来温柔如水又保养得体的中年女人经历过太多痛苦的往事。
聂晓燕告诉陈惠芳,这几天霍满仓的别墅作为犯罪现场需要保留几天,所以她暂时也不需要去那边处理,在家好好平复下自己的心情,一切等她的后续通知,当然作为死者的家属,请她务必配合警方接下来的工作。
陈惠芳没有马上答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交待完陈惠芳的事情,聂晓燕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一点半了。
聂晓燕进刑警大队会议室时,会议已经开始了一会儿。现在是白慕白在讲话,他见聂晓燕进来了就给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到前面来,“晓燕,赶紧过来,坐这里”白慕白指的是邓宇飞和林乔格中间的一个位置。
“奇怪,今天怎么让我坐这里?”聂晓燕往常都是坐林乔格后面的位置的,今天怎么调前面去了,她有点不明白。
“晓燕,你说说这本书是什么来历?”白慕白把桌子上的一本日文书拿了起来,聂晓燕认出来那是今天白队在别墅小隔间里拿出的那本《绝叫》。
“那是日本社会派推理小说的巅峰之作,里面有句很经典的话,怀才者的自怜是天鹅的挽歌,平庸者的崩坏是野兽的绝叫,小说讲了一名日本平凡女性的堕落,不断黑化,杀人骗保、金蝉脱壳,在悬疑反转中,许多无辜的人因为这个女人的私念而枉死。白队,你竟然会没看过?”
“我也没看过”邓宇飞把话头接了过去,“那为什么这本书会出现在霍满仓的小隔间里,而且从摆放的位置和置放的书签,明显这本书是有人去认真看过的。但是我不认为这本书会是霍满仓本人有兴趣和耐心去读的”。
“对,邓队的补充基本和我的判断一样,那接下来,我们有必要对霍满仓过去一段时间周边的人际关系进行一个梳理排查,当然介于霍满仓本身关系可能存在的复杂性,这项工作会很繁重而艰巨,就由邓队你亲自带队?”
邓宇飞没有理由反对,白慕白对自己的长处一清二楚,这也是根据自己的能力做出的最好安排。
“晓燕,你接触过陈惠芳,在这个人身上有什么发现?毕竟她是本案的唯一一个现场的证人,也是报案人,而且很有可能和其中的死者还有其他方面的瓜葛”白慕白又把话题扔到了聂晓燕这边。
“陈惠芳是个苦命的女人!”邓宇飞又接了一次话。但是这次的接话让白慕白很吃惊,其实在现场他就看到邓宇飞在和陈惠芳交谈,但是他完全没想到两人的交情远不止于此。
“邓队,你之前已经认识陈惠芳?”
“是,白队。她是个苦命的女人,二十年前她老公因为一场火灾丢了性命,当时我就在刑警队这个案子的组里,也和她交流过几次,那时她才20多岁,好像没过多长时间,大概一两年吧,她和死去老公的独生子又走丢了,当时接警的去处理这个案子的又是我,所以这次在霍满仓别墅看到她,我一下子认出了她,她也对我有印象,于是我们就简单聊了聊”。
聂晓燕听到邓宇飞这样一讲,也就和刚才陈惠芳吞吞吐吐透露出的信息印证了起来,于是她对陈惠芳孩子找没找到感了兴趣,“邓队,她孩子最后找到了吗?”
“人海茫茫,谈何容易,何况她是孩子失踪的第三天才报的警,我们调取了周边有关的所有监控视频资料,但是都没有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也就一直搁置到了现在。”邓宇飞说到这里,反倒有了一些英雄气短,这也让聂晓燕有了些许的失望,孩子没有找到,那下次和陈惠芳谈话,这又多出一个需要避开的禁区。
聂晓燕见邓宇飞没有再说下去,于是自己就回复起白慕白来,“白队,陈惠芳在本案中的身份的确特殊,除了你刚才提到的报案人、证人以外,她还有特殊身份,不仅是男性死者家的保姆,也是女性死者的母亲”。
“母亲?”白慕白从当时陈惠芳见到郭天依尸体的反应判断两人一定有某种关系,但是完全没想到两人竟然是母女,试想,自己的女儿躺在比自己年龄还大的老板床上,作为母亲的陈惠芳,她的心该会是多大。
“但是,据我观察,陈惠芳事先应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会出现在这栋别墅,更加没有预料到自己的女儿会死在霍满仓的卧室里。”聂晓燕小心地分析着,这是她从陈惠芳的眼睛里读出的来的信息,“她也是看到尸体后才做出的本能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