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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雪半蹲着身子,挑逗着笼子里毛色洁白如雪的小白兔,三轮车老板看她实在是喜欢的不行,非得送她一只。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三轮车老板的热情,林子岸想了想,还是买一只吧,左右也不贵,带回家后好生看着,实在不行给张医生看看,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病啥的。
“老板,这是十块钱,给你。”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三轮车老板。
其实这种兔子并不值钱,十块钱其实是买笼子的钱,在小摊位买宠物,都会附送一个小铁笼子,用来养着那些小宠物。
“好嘞,您收着。”接过他手上的十块钱,三轮车老板也是乐吟吟将小笼子递给她,看这小姑娘的眼神,他不介意送一只小白兔给她,反正他家兔子多,这玩意一月一胎,一胎十几只,长得又快。
“不是,你还真买啊。”提着小铁笼子,白若雪嘴里也是抱怨一声,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褪去,抱着他的手臂轻晃两下。
“买呗,反正便宜,以后要是养不活,还能加个餐。”看着她时不时的提起小铁笼子,挑逗着笼子里的小白兔,林子岸也是忍不住打趣她一声。
“好啊,你果真在惦记偶的小白兔,坏蛋。”轻哼一声,跟三轮车老板道了一声谢,两人也是离开了。
三轮车老板在背后招招手,目送他俩离去,心里暗道一声,这臭小子该不会真的,把兔子养到胃里去了吧,伸手摸了摸大肚腩,嗯,兔肉确实好吃,肉嫩、皮薄、加点孜然辣椒,做个麻辣烤全兔,他都能多喝两瓶啤酒。
林子岸也是时不时的看向她手上的小铁笼子,虽然他家烤全羊买不起,可兔子这玩意便宜,菜市场好像十块钱一斤,以前他老妈经常去菜市场买兔肉,有时候买上一只三四斤的兔子,加点烧烤料进去,叫上左邻右舍,喝点酒、聊聊球场上的那些事、为啥我国足球运动员能坚持九十分钟不射啊,笑笑这些“白斩鸡”,肉还没兔肉紧实。
“坏蛋,这是宠物兔,不能吃的。”看到林子岸眼神如狼般放光,白若雪赶紧将小白兔藏在身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望眼欲穿的他,赶紧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诶诶,谁说宠物兔不能吃,谁说的,明明老好吃了,兔肉紧实、弹牙,略微带点嚼劲,肉一丝一丝的……,哎哟,别掐了,疼啊。”
“猪头,接受本姑娘正义的制裁吧,天诛——。”一个死亡三百六十度,林子岸腰上顿时铁青一块,吓得他赶紧往前跑两步,避开这“夺命剪刀手”。
“好啊,猪头,你还敢跑,给姑奶奶站住!今天姑奶奶倒是要看看,是兔肉香,还是猪头肉香,呔,猪头别跑!”两人在大马路上你追我赶,林子岸也是担心她的身子,玩了一会儿顺势被她抓住,被她轻挠了好几下。
最后在林子岸三指指天发誓,绝对不会烧烤了这只小白兔,白若雪这才收回他腰上的“夺命剪刀手”,兔兔这么可爱,怎么能烧烤呢?好像麻辣味香一点,不对,应该是撒点孜然,白若雪又是一个“夺命剪刀手”,都怪这猪头,把她带到沟里去了,现在脑子里全是烤全兔。
“老林,这呢,这呢。”两人玩笑片刻,忽闻身后有呼喊声传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位长相粗狂,面容黢黑,五大三粗的壮汉。
回过头看见招手的壮汉,林子岸略有熟悉之感,这汉子一看就是社会人,肩上纹着一条过肩龙,脸上一条刀疤若隐若现,活脱脱一“社会人”。
听见这壮汉洪亮的喊声,白若雪偷偷地躲在他身后,这种身上纹着过肩龙,脸上还有刀疤的男人,一看就不像是正经人,正经人谁纹纹身啊。
“你大爷的,我就说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你小子啊。”等到这“大哥”走近一点,林子岸这才看出,原来他是林子岸以前的同桌,怪不得听他的声音感到一股熟悉感,还真是熟人。
来人真是他的初中同座,别名大壮,身子骨魁梧挺拔,在学校可是“四大天王”之一,虽然叫四大天王,其实就是那时候他们四个偷偷下乡,偷人家的西瓜,被逮住了送回学校,当着全校师生做检讨的时候,那些老师学生瞎叫的。
“二奶,好久不见,想死爷爷了。”给他一个熊抱,他们兄弟俩确实是好久没见了,大壮上完初中,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之后,成绩不行,也就没再读书,到社会上打拼去了。
“小三,这些年也不给爷爷打个电话,想死你爷爷了。”大壮抱着林子岸转了两圈,亏他在学校的时候,总是护着他,这臭小子这些年也不打个电话关心关心他,亏他一直惦念着这几个好兄弟。
“噗哧”听见他们哥俩给对方取得“昵称”,站在旁边的白若雪实在是憋不住,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对方“小三”“二奶”的,说出来也不怕别人笑话。
“这是若冰吧,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是能追上若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三喜欢白若冰,这件事全校师生都知道,那时候他还给老三递过小纸条呢。
“她不是若冰,是若雪。”略微尴尬片刻,林子岸将白若雪拉过来,介绍起眼前的壮汉。
老二以前好像一直在说,老三娶白若冰,他娶白若雪,两人结成亲家,那时候的他一颗心都给了白若冰,听到好兄弟这样说,还帮他递过情书,帮他追过白若雪。
“若雪!”声音飙的老高老高,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林子岸旁边的白若雪,他一直以为老二喜欢的是她姐姐白若冰呢,那时候他俩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还托林子岸给她递过小纸条,怪不得白若雪后来没有搭理他,原来是老二把饭扒到自己碗里去了。
大壮和他们仨在初中三年都是一个教室的同学,白若雪自然是认识他,不过这几年大壮变化太大,以前的他白白胖胖,现在猛地出现在他们眼前,一下子还真没认出来。
“还记得我吗?大壮。”看到现在的大壮,别说是她了,就连林子岸都差点没有认出,来人是他以前的好兄弟,这一身过肩龙,脸上还有一条刀疤,和以前白白胖胖的大壮,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人。
“记得记得,若雪我哪能忘了你啊。”以前的他还给白若雪递过小纸条,有一段时间经常给她打饭打菜,追了她好长一段时间。
闻言白若雪也是捂住小嘴轻笑两声,那时候的大壮还托猪头递给她情书,作为班上的“四大天王”之一,她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走,去我家唠唠。”架起林子岸的手往三轮车上走,他们兄弟俩好久都没有联系了,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了,说什么都得好好喝上两杯。
开着小三轮七扭八拐的过了好几条街,最终到了市中心的一片老工业园区,林子岸坐在三轮上一条板凳上,担心白若雪会站不稳,小心的抱着她稳住身体。
“走,跟哥上楼,今天咱哥俩得好好唠唠嗑。”抱起三轮车上的几箱货物,大壮在前面带路,一边带路一边介绍这里的人给他俩认识,逢人都会打声招呼。
“不是,老二啊,你家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现在住在这里?”这是一处老工业园,处处都是老房子,这些楼房都很破旧,就连上楼所用的大门、扶手、栏杆,都生出了一层层铁屑。
林子岸可是知道,大壮家以前可是挺有钱的,读初中那会,光是早餐钱,他一天都有五块钱、再加上一瓶纯牛奶,这小子不爱喝纯牛奶,说是有一种怪怪的味道,全扔给他喝了,初中三年,也不知道喝了他多少瓶纯牛奶。
“嘿,这你都不懂了吧,这里可是好房子好不。”他在这里买房子,还是托了好大一关系才买到一间三室两厅的老房子,价格也是挺贵的。
闻言林子岸也是摇摇头,这里的房子他一路走来,看了个明明白白,孤儿院虽然破旧,那也比这强,光是这里楼梯上的铁质围栏,都有一层层厚厚的铁锈,这要是一个不小心磕到碰到了,还不得得个破伤风啊。
“你小子别摇头,这里真的是好房子,劳资托了好大一关系,这才买了一层。”上了两层楼,终于到他家,打开房门,一个小家伙猛地窜出来。
听大壮讲得,这片地区算是市中心地带,虽然房子老点,可架不住地段好啊,房子虽老,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拆了,他们也是看重这些老房子将来会拆迁,这才花大价钱买了两层。
“小壮,快叫叔叔阿姨。”一进门,大壮收拾好手上的纸皮箱子,几人坐在沙发上,大壮拍了拍小家伙的背,这孩子性格有点腼腆,看到林子岸俩人是新面孔,总是偷偷的躲在大壮身后。
“这是你儿子?多大了?”算算年纪,大壮和他年纪相仿,都是二十岁,这猛地一下人家都有儿子了,娃都这么大了。
林子岸和白若雪也是赶紧从兜里拿出两百块钱,讨了个吉利,第一次见面,给个见面礼,他俩要是知道大壮有这么大一儿子,刚刚路过小卖部的时候,就应该提点牛奶、水果上来。
轻轻抱起大壮的儿子,这小家伙性子腼腆,见到生人害羞,总是躲起来,林子岸手上拿着两百块钱说道:“来,小壮同学,叫伯伯。”
“噗哧”旁边的白若雪差点笑出声,大壮年纪和猪头年纪一样大,都是同一天出生,究竟他俩谁大一点,还真不好说,初中的时候为了争个谁大谁小,他俩经常干架,后来大壮同学硬生生凭借魁梧的身体,逼着猪头叫他哥。
“伯伯。”听见小家伙甜甜的叫了一声伯伯,林子岸也是赶紧应了下来,狠狠的在小家伙脸上亲一口,看的对面的大壮同学握紧了拳头。
“老三,老哥不在的这些年,你胆子倒是长的不小啊。”大壮一身膀子肉,再配上他过肩龙、脸上的刀疤,活脱脱一“黑大哥”,听见老三引诱小家伙,叫他伯伯,当场就气的不行。
小家伙叫林子岸伯伯,再叫他爸爸,这不摆明了老三这是要篡位啊。
看见怒发冲冠的大壮,白若雪轻轻抱着他的手臂,身子骨有些颤抖,以前他们关系都还不错,可几年过去了,大壮现在这一身打扮,说他不是混黑社会的恐怕都没人会信,正经人谁纹过肩龙,脖子上一条大金链子,不知道扔水里沉不沉?
“去去去,你看看你把小家伙吓成啥样子了?不就是叫一声‘伯伯’吗?好像是我年纪大点吧,叫声伯伯不是应该的嘛。”大壮这人他自然是知道的,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俩关系可是很好很好的,虽然现在他改了一身行当,可他们俩的兄弟情,可一直都在。
“放屁!明明是我大好不,小壮,赶紧改口叫叔叔。”他以前可是一直叫林子岸叫老三,这一下他成弟辈,老三上位,成哥辈了,他辈分矮了老三半截。
“谁说的?明明是我大好不?叫伯伯!”林子岸可不惯着他,今天他非得扭转战局,咱老三得上位。
“我爹说的,我是早上出生的,你是晚上出生的好不,按照年月日,你小我半天!”大壮一拍桌子,今天他非得维护兄长尊严,以后要是真的小这家伙半轮,还不得被那些同学笑死。
“你才是放屁呢,小爷是二月初二零时零分出生的,你比我大?”事关谋朝篡位之举,林子岸万万不能后退半步。
两人开始争论起来,林子岸当了一辈子小三,今天他非得成为二奶,老二的位子他今天坐定了,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是老二,年岁大半轮。
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白若雪抱着小壮权当是看戏了,至于吗?不就是争个哥弟之分,实在是想不明白,谁当哥谁当弟有这么大区别吗?
“小壮,叫姐姐。”不管他俩了,看着这胖嘟嘟的小家伙,白若雪心里也是欢喜不已,这是一种传承,血脉的传承。
完了,他俩成儿子辈的人了,他俩还在争谁是哥谁是弟,为了这半截辈分,他俩都争了半天,这一下直接辈分掉了一截,成儿子辈了,齐呼:“小壮,不能喊啊!原来想要篡位的是你小子啊!”
“姐姐。”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姐,白若雪顿时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久久无法褪去,至于林子岸和大壮,两人早就趴在地上吐血三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