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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长离开吴王府的次日,李守道被贬为庶民,逐出南京城,永不录用,胡惟庸也从天牢里放出来,被罢免中书省丞相回家思过。
没杀他们,或者抄家灭门。
原因是他们有免死金牌。
只不过现在的免死金牌都被收回去。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再犯错,定会被问斩,或者抄家灭门。
朱雄英也没想到,朱元璋的动作会这么快,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便不得而知。
只能看出,他的皇爷爷已经绝不可能。
多半不会按照自己的规划行事。
然而,这就并不是自己该关心。
同一时间,朱樉被升任为锦衣卫千户。
朱雄英也并未捞不到好处,朱元璋以自己遭受鲁王朱檀惊吓为由,让其多出王府散散心,故此免去禁足。
……
雪花飘飘洒洒,天边正泛起鱼肚白,朱雄英身披着一件裘皮大衣,刚走出吴王府大门,顶着雪花正要上马车。
轻缓有力的马蹄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目光很快落在一匹黑鬃马,朱樉正骑坐在马上,朝自己皮笑肉笑。“大侄子,二叔今天可是备好酒席宴请你。”
“二叔,不是山珍海味,侄儿可不吃。”朱雄英笑着说道。
“不是山珍海味,二叔也吃不下。”朱樉皮笑肉笑回道。
朱雄英随后故作一脸惊讶道:“二叔,原来您是升官了。”
“没办法,二叔能力就是这么强。”朱樉不止不谦虚,而且还故意用手拍了拍落在锦衣卫千户飞鱼服上的雪花。
“二叔,是不是该给个彩头?”朱雄英笑呵呵问道。
“大侄子,你都比二叔还富裕,为啥总盯着二叔这仨瓜俩枣不放呢?”朱樉收了笑脸,脸上透着几分不悦反问道。
朱雄英只能干笑,很快便上了马车。
秦王府和吴王府,也就隔着三条大街,六条小巷,行程上也不是太远。
听着轮子转悠声,眯着眼睛。
貌似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帘子被掀起。
朱雄英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张小天那张脸,随即甩上两个清脆的耳光,很是不悦说道:“怎么还那么不懂规矩?”
张小天不敢吱声,只能捂着火辣辣的脸,下了马车。
朱雄英这才掀起帘子,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不曾想,朱樉从马背上下来,上来便一脚将张小天踹趴在地上。
“该死的狗奴才。”
“挨了打还不长记性。”
“大侄子你还是过于心善,狗奴才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张小天正要爬起来,又被朱樉一脚给踹倒在地上。
“你这狗奴才,还敢起来?”朱樉怒目狰狞瞪着张小天,把他吓得赶忙跪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
“二叔,我们还是赶紧进府中,免得被这狗奴才扫了雅兴。”朱雄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朱樉是摆明在打自己的脸面,不过张小天确实欠收拾,黄老鬼都不敢羽翼皇家的规矩,他已经多次触犯,不打不行。
……
秦王府。
朱雄英一路走来,那是走马观花,规格上倒是没有逾越。
没有出声,紧跟在朱樉的身后。
很快到了秦王府的后院。
通往后花园长廊中间,摆放着一张茶几,左右两侧各有一张椅子,后面站着一群端着各种茶点的小丫鬟,个个娇艳欲滴,怎么看都是狐媚子。
朱雄英随着朱樉的步伐,很快落座。
朱樉拍了拍手,管家低着头,领着一群同样低着头,穿着上各异不说,甚至有的是光着膀子。
朱雄英细细一数,有六十人。
目光很快落在这些人手里的兵器,有长剑,有长枪,有大刀,随后的兵器是越来越离谱。
有一米六长的大刀。
有三米长的鞭子。
有碗大的铁球。
……
……
……
这些人,有的兵器看着很正常,有的兵器简直就是异类,光是一看都不知道怎么用的奇葩。
重点是,他们不是九品武者,便是小宗师。
朱雄英随后揣着明白装糊涂,看向朱樉,故作一脸不解问道:“二叔,你请侄儿吃饭,没有歌姬舞姬就算,弄一群大老爷们是几个意思?”
朱樉淡淡一笑。“男人就该看男人间的厮杀。”
管家在朱樉话音落后,才缓缓出声说道:“锦衣卫百户只有十个名额,王爷只需要真正的强者,而不是庸人无能之辈。
胜者可成为锦衣卫百户。
败者,死!”
朱雄英听到这,下意识看向朱樉,心中却想着他皇爷爷究竟是何用意,让朱樉当锦衣卫千户,人手还是由他自己招募。
这似乎不怕他做大,拥有造反的底气。
仔细一想,现在知道影衣卫的,怕是只有自己。
朱雄英看着朱樉扭头看向自己,弱弱出声说道:“二叔,这是不是有点残忍?”
“残忍?”
朱樉脸上挂面讥笑和嘲讽,随即不屑说道:“他们现在吃的是本王的,用的是本王的,睡的女人都是本王提供的。
没有本王,他们一无所有,说不定连吃糠咽菜都吃不起。
他们想要荣华富贵,想成为人上人,那么必须拿出应有的价值,才能配得本王的恩赐。”
朱雄英听得出,朱樉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人,是真的把他们当狗,还必须是最凶残能咬死人的烈性狗才行。
否则,连给他当狗的资格都没有。
朱樉看到朱雄英怯懦的一面,更是高兴到不去掩饰,哈哈大笑道:“还不赶紧开始,取悦吴王的同时,也向本王证明你们的价值。”
这时那个手持一米六长大刀男子率先登场,他光着膀子,带着一脸猥琐,重点是戴着的帽子上,还插着一朵红花。
怎么看都很邪气。
朱雄英一眼看出这人实力还是很强,或者说,是这群人中最顶尖拔萃的那几个。
因为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宗师,所以只要运气不太差,肯定能成为活到最后的十人之一。
一个手持两米长枪的男子,不快不慢走出来。
刚亮枪的刹那,脑袋已经飞到半空中,随即滚落在地上,尸体也很快倒下。
九品武者对宗师,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
朱雄英倒是诧异,自己身后那群娇艳欲滴的小丫鬟,居然没一个被惊吓到,不止没被吓得大喊大叫,甚至连腿软都没有。
如果不是长期看管这种场面,早已经习惯。
那么,她们肯定是披着羊皮的狼。
朱雄英自然是要装作被吓坏,赶紧用手捂着自己的双眼,表现得害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