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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的力量来得那么的突然,人们总会感到难以接受,感到恐慌。——动物帮科研派华北分区干员林耀天。
“呼呼~”苏静不敢确定这是不是人类的呼吸声,听说许多恐怖片里的配音很多都是处于过度惊恐状态下而扭曲的可怜人的叫声,那已经是发自于动物本能的,为了求生而发出的特定声音。
“我要变成一只动物了?吗?”苏静一字一顿,她急促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她意识到必须要动了,她按耐住心里面的躁动,想冷静下来,但她做不到,就像充满气的气球里再也承受不下那多一分的躁动的热空气,无论如何,她局促地摸了摸教室里的纸张,舔舔干燥发热的嘴唇,头顶的灯光异常刺眼,一刻都待不了了!
那是谁?她看过的任何一部动漫里都不会有一个拥有橙红色的,很深,很纯粹的橙红色的眼睛的女角色,既没有玫瑰色的瑰丽,也没有枫叶的热烈,没有陈年黄酒的韵味,也没有血色的妖艳,这是天然的,不带任何借代,象征或渴求观看者的橙红色,是一种隐藏的橙红色,它在蠕动着,侵略着,吞噬着。很明显,它欺骗不了任何人,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惊恐地发现,它不是人。
那靛蓝色或者说是类似于青石粉尘的色,也确实显得麻烦起来,目前她不能隐藏得像一个密不透风的堡垒一样。
“小苏……一起吧?你……”
或许苏静在离开窗户的前一秒还有点迷迷糊糊,有点发抖,她承认,这有赌的成分,可这……
她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车流,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僵硬地扭动脖子回头看了看高高的楼顶,不禁佩服自己刚刚的勇气,甚至想笑,她也想起了自己的数学作业,嗯,最后那一题,上周老师好像讲过一个类似的……物理老师也讲了自由落体,好像和刚才是一有那么一点像,能量是多少呢?哦,思思还讲了下个月要给她买最近新出的的化妆品,好像……
“啪!”
“这个季节咋来的蚊子?”
苏静抹了抹手,蚊子的尸体沾满了她的手指。她的鞋子丢了,望望楼顶,她一句话也没说。
接下来,该去哪里?苏静迈开脚步,沿着这条她已经非常熟悉的街道走,心里多少有点忐忑。首先她察觉到自己并没有更多的向动物方面转化,那只奇怪的凤头鹰已经深深地印进她的脑海里了,苏静发誓她这辈子,从来没认真地记过一种动物。
“手机……还在。”苏静注意到暗处许多影子开始动起来,不过他们离她远远的,似乎故意不想靠近她。
走走停停,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是掏出手机……
“你好!”
“啊,好,哎呀,这么晚了——”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终于来了人。
“让我想想,再想想,你,不是,你谁啊?”
“啊,我记起来了,动物帮体验派的崽子吧,来吧,我把地址发给你,快点过来吧。”
“嗯……嗯……”苏静抖了抖,摸了摸宽大的校服,把手机揣进包里面,比较暖和的包和发着热的手机,混合不时的消息提醒,使她的心跳略微缓和了一点。
苏静动了动光溜溜的脚丫子,淡淡的干笑:“诈骗?马上就要变得身无分文了呢,上帝保佑我还能上网!”
第二天清晨,苏静穿着一双拖鞋,凌乱的头发梳的更加地平顺,鼻梁上戴了一副大大的方框墨镜,墨镜算是把她最新的面容,至少她自己决不认为能让人哈哈大笑,至少是喷饭的程度,给掩盖了一部分惹眼的内容。
不过当她用半大不大的粉色拖鞋踏进眼前也说不上是气派的咖啡店,看到那齐刷刷地刺过来的目光,她承认自己做错了,苏静很后悔。
“姐……那……是鹰……吗?”
“废话!你怎么总是胆小如鼠的样子?”
“这不就是老鼠嘛,姐你自己……”
“揪你耳朵!”
“早啊!”角落里倚靠在圆桌侧面的年轻人从他手里的剑鞘边抬起头。
苏静嗅了嗅空气,茶香在飘荡,里屋里隐隐传来煮茶的咕隆咕隆的响声。
苏静咽了咽口水,腿自己往里走着。
“这么早啊,哦,你一个人来的?”坐在壁橱旁边的一个人站了起来,苏静看到一个单人的小圆桌,上面围满了大大小小的冒着热气的茶杯或者咖啡杯,这个小圆桌看上去更像是某种古典的,学者使用的书桌的样式。桌子有三条弧形的优雅的支撑腿,壁橱及桌子的间隙间堆满了各种很考究的文件袋或者一些皮箱子之类的东西。
眼前是一个绝美的少女,她眨眨眼,对方有一个尖削的下巴,脸蛋像是雪后的蘑菇,很可爱,和她翘起的小鼻子一样,在秋天的寒意中有着红润的色泽。少女的肌肤属于北方人的颜色,更接近于西伯利亚针叶林中的人的苍白的肤色。嘴唇微红,脸颊上有酒窝,同时点缀着丛林苔藓一样的雀斑。
最引人瞩目的是白色的浓眉下,在银灰色的美丽睫毛间闪烁的血红色的大眼睛,当然,更像是太阳的本来的颜色,带着一点温热的橙红,镶嵌在一双丹凤三角眼里,和她前不久才见到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差别。
“我很少见到过像你这么直接的人,话说,别看我了,体验派不长这样子。”那个少女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摇了摇她如瀑的苍灰色长发。
“哦,那……我们该干什么?组织总部在哪里?有任务吗?”苏静局促地摘下眼镜。
“吃饭了吗?”少女没有直接回答她,“坐!”她搬过一把椅子,自己站着,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上还粘着不知道是咖啡沫子还是血渍的东西,苏静心里暗想,挪动着步子,然后一屁股坐下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疑惑,但是,不要着急,让我慢慢给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