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给旁边男人使了个眼色，下一秒，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
　　易然自顾自的低下头看着手机，点开外卖软件，轻松道：“你们想告诉我些什么？或者是想知道些什么？”
　　男人身上的这股气息他再熟悉不过了。
　　与护士小姐姐一般无二。
　　想来，这两位记者并不是普通人。
　　“聪明归聪明。”女生打了个哈欠，朝着男人挥挥手，房间瞬间恢复正常，“我现在很好奇一件事情，你一个普通人进了冥界，为什么会活着出来？”
　　“难道我应该死着出来吗？”易然狐疑的挠挠头，“死人也没法出来啊。”
　　女生：“……”
　　“你不好奇冥界是什么？”
　　“好奇啊。”易然点点头，面色平静的看着她。
　　“那你为什么不问？”
　　“好奇就一定要问吗？我在心里好奇不行吗？”
　　“你……”女生脸蛋不自觉扭曲了起来，“好吧，你听着，冥界是一个有自主意识的世界。”
　　“嗯，然后呢？”
　　“别说话。”女生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我们这个地方叫做阳界，几万年来以来一直是依靠规律运作着，世界本身并没有自主意识。
　　什么叫做规律呢？燕子排成人字形，太阳东升西落，以及气候季节的固定变化，这些都是规律。
　　冥界呢，它是一个有自主意识的世界，你可以理解为，它想要模仿阳界，甚至为了还原这种社会，创建了无数个虚拟人。
　　可时间无法模仿，我们现在唯一可以辨认是否到了冥界的方法，就是看时间，那个世界一天有26个小时。”
　　“虚拟人？”易然愣了一下，“它为什么要模仿我们这里，也就是你说的阳界？”
　　“融合。”
　　“融合？”
　　“假如你创造了一个有自主意识的ai，当他认识到自己是ai而不是真人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做的是什么？”
　　“取代真人？”易然心底五味杂陈的询问着，他总感觉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一种好事。
　　女生点点头，比了个回答正确的手势，“你进入了冥界，如果死在那里，就会变成那里的人，就是这个意思。”
　　“那怎么样阻止融合呢？”
　　“很简单。”女生微微仰起头，露出一股前辈专有的笑容：
　　“把冥界与阳界连接的空间关闭就可以，但空间太多，目前为止找到的也没有五分之一，对了，青山医院也算个连接点，那么接下来可能需要你和我走一趟……”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嗯哼？”
　　“如果空间不关闭会怎么样？”
　　“现在还没有大规模爆发。”女生咬着指头，思索着说道：“如果放任不管，随着空间越来越多，也许会先从城市开始，再到国家，甚至是世界……
　　所有人，只要居住在那里，就会无法抵抗的进入冥界，再成为那里的一份子。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吧？”
　　易然轻呼出一口气，“明白了，不过我刚点完外卖，等我吃完饭再走也不迟。”
　　“随意。”
　　女生敷衍的回答道，场面在这一刻开始安静下来。
　　易然表面在看手机刷视频，内心却是一刻不停的在思索着。
　　虚拟人？那安洁为什么在两个世界都会死？
　　如果说冥界复刻了青山医院，而里面的医生与护士都是虚拟人，那安洁记忆中的患者，又是从哪里来的？
　　“你认识安洁吗？”
　　易然神色凝重的抬起头，“我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死的。”
　　“安洁？”女生眨眨眼睛，“我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你在医院里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易然摇摇头，没有说话。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推测了。
　　冥界，这个有意识的世界，它在刻意的反映现实。
　　也许青山医院还有更深层的秘密，既然反映的是现实，那现在应该要想的是，让安洁意识混乱，产生自杀想法的药剂对应的是什么。
　　既然是模仿，那冥界便不会凭空捏造出不存在的事情。
　　“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活着出来的？难道你觉醒了……”
　　“等等！”易然猛的站起身子，“我现在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们！”
　　“什么？”女生被吓了一跳，但依旧表现出很镇静的样子。
　　“你们有车吗？”
　　“废话。”
　　“现在去青山医院！”易然语气强硬的推门而出，他很急切想要验证心中的猜想。
　　“嗯？？？”
　　女生微微一愣，连忙跟了出去。
　　“你等会！你不是要等外卖吗？！”
　　……
　　车上，男人在开车，易然与女生坐在后座，一言不发。
　　半响后，女生开口打破了平静，“你急着去青山医院干嘛？你不要以为我们很闲……”
　　易然双手抱在一起，闭着眼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样的组织，反正你要记住，我去那里一定有我的目的。”
　　“那我可以听听，你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吗？”
　　“只是为了验证一种猜想。”
　　“你这人…”女生气鼓鼓的把头偏向一边。
　　要不是部长让她把易然带回去询问，她才不会这样被牵着鼻子走。
　　虽然部长说过，必要时期可以采用强硬手段。
　　但女生不想这么做。
　　一方面是她也好奇易然到底想做什么。
　　另一方面，反正部长也没要求多长时间，她正好可以趁机放个假！
　　“对了，你叫什么？”
　　“我？”
　　“嗯，出于礼貌，问一下名字。”易然打了个哈欠，无所事事道：“总不能让你误解我是个没礼貌的人。”
　　“说的你很有礼貌一样。”女生微微挤着眉头，“唐以沫，不过你还是别叫我名字了，不熟悉的人叫我，我会感到很不自在。”
　　“相濡以沫？”易然耸耸肩，“如果你的性格和名字能对上，应该不至于现在还单身。”
　　“我没说我是单身吧？”唐以沫怒视着他，“你看前面那个男的…”
　　“是你部下而已。”
　　“你怎么知道？”唐以沫微微哑然，她接下来一些忽悠的说辞全部被憋了回去！
　　“看出来的。”易然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正如我名字一样，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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