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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蜿蜒的路段上抬头往上看,透过一些长在岩壁上的灌木,就能看到我站在崖壁边缘。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整个水库边缘高山上的一整个风景开发区,夕阳的红色微光从波光粼粼的水面折射在我的脸上。这里的风景真的是一绝,风的呼呼声夹杂着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来去匆匆的路人都不会在这里驻足。我过些日子就要进入大学了心里却很失望,我以430的分数进入了300分就能进的大学。同时我也抱有些许期待,幻想着自己在学校前呼后应的姿态。
入学当天,母亲带我去拜访了一位这个城市颇具声望的亲戚。穿过绿荫婆娑的街道,我惊喜地发现城市中心居然有罕见的茂密树木,阳光透过叶片洒在地上,像鱼鳞一样闪耀。他家里的陈设充满复古氛围,墙上陈列着他的孩子所获奖项,茶几上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没怎么见过几面的亲戚一张嘴就是他的丰功伟绩,我完全不用听我就知道他肯定要讲他小时候有多艰辛了,我嫌弃的坐向沙发最边缘,朝后看去,窗外是一片翠绿的公园。他喊了一下我的名字,我回头,我已经猜到他要说“学习非常重要”,果然他一只手晃着手中的茶杯咧咧着说:“学习真的是非常重要啊。”“嗯,嗯,嗯,”我不断的点头,我知道接下来他会问我的专业了,我抿着嘴,低着头,我也知道我进了狗屎一样的大学,不过他还是皱起眉头,双唇紧抿,好像是沉思许久后给了我听过数百遍的建议说:“你考虑过当兵吗?或许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使劲的点头,想把自己头颅里的大脑晃出来,直接摊到地板上,这样或许就能让他把嘴闭上了。不过我确实不对军旅生涯感兴趣,我礼貌性的说:“我会认真考想想的。”离开他的家后,空气都新鲜很多,我踏上了通往学校的路途。对于新同学的相遇,我心中既有些担忧,又有一些优越感。我从来想不明白的是,像我这种上高中除了睡觉就是睡觉的垃圾都能考430多,这些人还考不了400,得有多么愚蠢。带着这股莫名的优越感我迈步走进大学,迎接我的是一群脸上浓妆艳抹的学姐和穿着极其不合身西服的学长,那几套西服皱巴巴要么像是套了电线杆子上,要么就是被撑的快鼓起来了。最让我觉得恶心的就是那个送我回宿舍的学姐,我从来不会想到有人化的妆能引起我这么强烈的不适感,她一个学生稚嫩单纯的脸上化着像夜总会小姐一样的浓妆,在为我领路的同时还不停的用手将面部我觉得丝毫不影响她面容的几根龙须拨上到耳后又拨回来,好似这几根头发影响了她美丽的容颜,看的我立刻想上去帮她剪去。她一开口的语气就像是教训我一样,至今我还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让她这么不待见我,恐怕是我天生的面容冒犯到她的美丽。我拉着行李立刻跑进男生宿舍,一分一秒也不想和她多呆了,我真想把后来我对这个学校所以的坏印象都归结于她的身上。
我跑进了男生宿舍,我还以为进了传销组织,我从未记得浏览的官网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地方。一楼整个地方一点光亮没有,瓷砖缝隙还塞满了泥,再看宿舍里面全是铁床架。宿舍里面的人已经来很久了,我说:“来这么早啊!”一个人用着标准的山东口音有气无力的说:“嗯,我们中午就来了。”那个人头发烫成一个卷一个卷的,脸上长着不少痘痘,穿着一件Nike的衣服,稍微有些胖。旁边的人对着我说了句:“又来了一个。”我们相互问候了一下,询问了对方的名字,我皱起眉头,我真该心里满是惭愧对他们说:“感谢你们费了自己的半条老命回答我的问题,我求着你们和我认识一下。”我闭上嘴转身去收拾自己的行李,里面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门口东侧的下铺名字是聂从力,他的个子并不高,皮肤黝黑,脸上比较干净,正在刚刚铺好的床单上面拿着指甲刀,一点一点的的剪去上面的小毛球,小毛球队在他手里成了一个团,我想可算是有个正常人了。他的上铺叫王石,脸上也长了很多痘痘,个子不高,身体比较壮实。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咚咚两下,一个带着四方的眼镜,头发很油,面目并不是很清秀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的人,低着头,走进来,小声的说这是不是401?我热情的欢迎他,他将行李放到空床上,他瞪大眼睛看着我,我判断他可能是一个比较内敛的人。
宿舍的几个人一起在学校里面转转看看自己的新校园,互相了解一下对方的底细,再同时研究下吃饭的地方,进入大学的第一天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过的吧,可我从来没有过这么无语的一天。聂从力,王石这两人就像是两坨坨屎碰撞在一块了,擦出了屎星子。他们在我们中间大谈特谈他们在高中时候的丰功伟绩。聂从力就是那个皮肤黝黝黑,个子不高,在我印象中挺干净的人,他激动说:“我在高中的时候从来不听课,我和我们后排的几个人上课一块儿打着玩。我们后排还做了小胖儿,整天学习,但是还考倒数,我们在旁边儿看着他,他一学习我们就捶他一下,一学习我们就锤他一下,把他气的呼哧呼哧的喘气儿,哈哈哈哈!”刘琦笑着说:“那你还真贱来!”“不是!你看他学习也学不好,还装的那么认真,不就是想让我们弄他吗!我们弄了他以后他还一直笑,真是的。”聂从力说,王石说:“我们上课也经常打着玩儿,我当时还有个同桌,特别爱放屁,都不知道她整天吃什么,有一次她上数学课,放了一个屁“轰”“轰”的,整个教室都听到了,第一排都回过头来看我们这边,我差点让丢死了!”聂从力说:“这么牛,氢弹吗!”王石说:“核弹!纯核弹啊!”刘琦说:“我上高中的时候在上课就是玩手机和睡觉,在学期以后老师都不管我们了。”聂从力说:“我们睡觉才牛!我们直接把床铺搬来教室,早读的时候打地铺睡觉,老师都不管!”真正让我笑不出来的是2022年了竟然还有人分不清氢弹和核弹哪个威力大,一碰还就是两个。我想起高中时潜心钻研一道题时后排传来像鬼一样的笑声,刺耳的声音就像长矛一样不断的捅刺我的心脏,对于这两位犯贱是真的值得在别人面前炫耀。王楠那个戴四方眼镜的男孩被问到他在学校里的故事,他摇摇头,说他几乎没上过高中。他们惊讶的看着他,王石问道:“那你怎么考进来的?”他支支吾吾说他只上了一年高中便不在就读了,聂从力不打算放过他,追问到原因,他说当时很抑郁,就是不想上了。他们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讲到:“喔!”听到这里我好奇起他们的入学的分数,其他人都慢了半拍,最后王琦的回答说:“287。”后面人一些人接着说的分数也都差不多,不过王岩是中专上来的,没考过试。那时我并不能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当特别的失落感冲击着我的大脑的时候,我几乎将所有心情展露在了脸上,他们看着我楞楞地,然后便问我考了多少,我说430后一群人仿佛在嘲笑我道:“那你能上更好的大学!”
我很不应该的是,在明明预料到的情况下,还流露出了自己的不满,我当时是愚蠢的。我怕我们两者就像高中班里的书呆子碰上了班里的倒数第一,而我是那个自视清高的书呆子,两者互相嫌弃。
再后来的几天中没有课程,一天会开三次会议,开会两个半小时让我们填一张表格,一千多人呜呜泱泱的挤在并不大的报告厅里,我常常会有一种管理层的脑袋是不是进了屎的想法。所有的进程一旦安排下来,在执行过程中,倘若疑惑不解也尽量不要询问领头的几个导助。他们指挥着一千多人跑到东边楼然后立刻再调转方向回到西边楼,并让你回到原来位置坐好,这中间你若要问了这是要干嘛,就会像隔壁班李青石,富古名那样,被导助怒斥道:“你跟上就行了,哪那么多屁事!”被导助训斥的李青石脸通红,不再多说什么,像被赶着的猪仔一样,走了。当然,你如果长得比较好看而且想怀孕且能具备怀孕的能力,那么导助对待新生也有很可人的一面。
我们在会议室里泡了五六天,不仅人臭了,会议室也臭了。到第五天的开会的时候,会议室里的桌匣里都是汉堡碎屑和没喝完的饮料,不少都撒在了桌洞里,弥漫出臭味,空气中还有发散的臭汗味,回到宿舍之后洗澡水也暂时没有供给,想洗漱只能借洗手池里的水洗漱身体。王楠在阳台上用着不多的擦拭身体,“嗷呜!”大声的尖叫声从门外传来,我在靠近门的上铺,试想是哪个纱布一,我厌恶的看向门外,宿舍门此时是关着的看不到外面的情形,“砰”的一声,门被踢开我吓了一跳,宿舍门被踢开狠狠的撞在墙壁上发出“咚”的声音,聂从力双手插着兜从外面进来,迈着地痞流氓走路时的步子,脖子像乌龟一样前伸,上耷拉的领子被头撞的左右颠倒。他眼睛咕噜的转了一圈,宿舍里没有人理会他,他便摇晃着走到阳台的玻璃门前,趴在玻璃上透过雾气对里面的人说:“我在楼下看到一个二班的s杯!穿着丝袜,还有超短裙,一看就是欠c了!”由于他在我心里完美的第一印象,我这些天几乎没和他说过几句话,但他好像真把我当成自己人了。里面的人似乎当时并不是很愿意聊天,敷衍了几句,他捋着下巴走回了自己床铺。在当时我的见闻中,在高中的时候也听到不少这种骚话,不过他们的言语的意思也都是觉得她“太过张扬了”觉得她“欠别人收拾”。而他给我的感觉则是他想立刻马上就地就和她生一个,恶心的我急忙转过身去。我一想到这家伙将是我三年的室友我就想申请走读,我开始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我虚假又单纯的目的安慰自己。
没过几天就军训了,在这期间我还混了一个班长。在这之前我们一节课都没上过,每天都在不断无聊的开会填表中度过,我臆想的美好大学生活根本不存在,我试想着他们不学习打游戏肯定会比我好一点,可能有全国排的上名次的人还能带着我玩玩游戏,沉溺三年大学时光,很可惜我这一想法就像是在给狗屎上添花,可悲的是有些人玩了一辈子的游戏还没有某些人玩一个月的段位之高。
十几天的军训里我们几乎都只是重复几个简单的动作,所谓的军训唯一的作用就是给像我这样不经晒的学生换个“皮肤”。在休息的时间里,人群中很快四五个人一堆的就都聚在一起,火热的聊起来像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害得我也很激动,好几个人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我凑上前去听,他讲的是那个人高中出去玩惊险地躲开了即将撞到他的卡车的故事,他旁边的四个人听完,立刻激动的拍起手来,站起来喊:“牛逼!”我似乎与他们格格不入。
一位观察力不强的人走过来,也能一眼就发现每个男生的脸上都像浮肿一样,那些浮肿的地方还伴随着粉刺和痘痘。当时我并不了解是他们胖了还是其他原因,只觉得相当不靠谱。我既没有找到理想中干净端庄的朋友,又没有找到能融入的话题,像一个异类一样左右逛了一圈。好不容易听到有几个人在讨论梅西之类的话题,我几乎耗尽所有精力去思考如何加入交流,终于结识了几个“朋友”。在聊天中,我了解到赵玉喜欢的游戏和我一样,他是隔壁班的。在他们眼中,他是个高手,我默默评估着他的水平,故意将自己的水平说的和他一样,邀请他带我一下,他挑起眉头,点了点头,似乎有些不情愿。
在我去到训练位置的路上我颇有些沮丧,发现王楠自己一个人仍坐在训练位置的原地,他就是我们宿舍只上了一年高中就考了进来的人。他的表情并不好看,我走过去随口问他怎么了,他回答说:“我发现这军训根本没有意义。”我愣了一下,我看向操场旁的舞台上顶上横挂着“强身健体刻苦耐劳”几个大字,除掉太阳的暴晒对我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这次军训还给我带来了什么益处,我既没交到几个朋友,还在早上的时候因为太无聊打盹被拉出来在连队面前狠狠丢了一波人。我点点头回应王楠。
再休息的时候我不自觉的就坐在了王楠旁边。王楠很健壮,身上的肌肉线条很明显,一副四方的眼镜框不协调的戴在他脸上,他的眉头总是锁着。王楠特别坦诚,我们没聊几句他就把他所有不幸的经历都告诉我了,我真不敢想这么单纯的人得多受欺负,我就把他对我的坦诚当作对我学习在这里比较好的尊重吧。他对我说道其实他的成绩也非常好,可是在初中的时候有段时间由于他自己特别的暴躁,遇到什么事情就感觉很烦,然后他就被他的妈妈送进了精神病院里面。我瞪大眼睛,我相当诧异,我脑子里更多的是关切,我怕日后会有大麻烦发生。我尽量不让他看出我情绪上的波澜,他继续讲到。
“我到精神病院里之后看到那些人都特别吓人,他们一个个都耷拉着双手,有些人就和丧尸一样,我特别害怕,我想出去我爸妈不让,而且在里面那些医生每天都让我们吃一大把药物。”说到他张开手,说就几乎这一巴掌多,每次吃完都感觉自己精神都不正常了,他很悲伤的说。就这样持续了一年多才被放出来,至此之后成绩就一落千丈。
我很同情他不幸的过往,我也得知他现在年龄其实比我还要大三岁。我想着找一些能让他开心一点的话题,我就说了我小时候有多被我姐姐嫌弃之类的,他忽然问我我姐姐现在在哪上大学呢?我一惊,接着是惶恐,然后头皮特别的痒,喉咙里就像卡住了一根很长的鱼刺有话说不出来,我犹豫再三,说我姐姐在读一个很差的研究生。他接着说,他姐姐小时候的奖状都贴满了一整面墙,从小到大在班里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可是他的爸妈却并不因此就鼓励她夸奖她,反倒是她有一次考了第三名,仅仅因为语文比第二名低了一分,所以他妈妈就拿扫帚打他姐姐,当时他在隔壁,能清楚的听到他姐姐痛苦的嘶吼声。我紧跟着夸赞到他姐姐的聪明,他接着说,可是自从上了初二之后,他姐姐就会莫名其妙的头疼,因此她的成绩也落了下来,没有之前那么好了,那时候他的父母便开始喂他姐姐吃关于精神类的药,每天都吃一大把,然后她情绪就变得非常不稳定了,而且他姐姐因此也被关进精神病院一段时间,出来时候就感觉人都变得呆呆的了,说到这里他情绪激动的说,你知道吧她从小到大都是那种别人口中的孩子。后来她回家了,他偷偷的将他姐姐每次吃的药都给扔掉,然后他姐姐就慢慢的好了很多,每次还问关心的问他各种问题,可是有一次他丢药被他父母发现了,然后……他摇摇头,意思没有阻止这种事情发生,我认为自己听明白了,我说你的父母不应该这样对你们,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继续说,自从出来以后我就不愿意学习了,我之前大概在高中里面上了一年,同学们都对他格外的关心,有什么问题他不会,同学也会热情的帮忙解答。可是后来我因为抑郁的原因就没再继续上了,回到家以后打了接近两年的游戏,高考考到了这里。我沉默的点点头,因为他不幸的遭遇反到更尊重他了。
那会儿我在和王楠聊着天,透过王楠高大的背影,看到一群人似乎在讨论我们,我扭头看了看,后面空无一人,我知道多半在讨论我了,我对一个两个的女孩儿还是颇感兴趣的,但要是想这样一群的话我就特别厌恶了,如果是要我自己的话我就立刻离开了,我不理睬她们继续王楠的话题,让我的眼镜低下尽量不去看她们。王楠突然停止说话,抬头看去,我也抬起头,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被另一个短发的女孩直直牵到我们面前,我下意识的抿了抿嘴,无意间展露出了我的不情愿,我并非是恶意,后面女孩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这两个人面容在正常人审美中并不属于漂亮的范畴,前面的一个说:“她想和你一起打游戏。”我看着很多人都看了过来,我有一种被道德绑架了一样的感觉:在情况下我倘若拒绝非常不近人情了。我只好点点头,这两人的模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假装开朗的同意了,并委婉的将她们打发走,说:“好,那晚上有时间再一起玩咯。”我挥挥手再见。我也为我当时的行为感到恶心,不过不想招惹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女孩儿们这种群居动物。
军训结束似乎是整个校园最欢快的时候,军训的新生们好像并不是最开心的,因为里面还时不时还有哭了的,真正宣布军训结束的那一刻教官的嘴角都快咧到眼角了。学校里还有一几个人看起来特别忧愁,他们坐在舞台上面,高高在上看着我们哭丧着脸皱起眉头,那几个人是坐在市委旁边的校领导。
回到宿舍里我和王楠仍在交谈,王楠告诉我说他毕业以后想去做一个教师或者去健身房里当教练,我很赞成他的决定,我推开门,王石极大的嗓门一下子贯穿了我的耳膜,“你不信问问王楠!”王石大声说,王石和刘琦两人坐在王楠的床上,“什么?”王楠挑起眉头,“你初中的时候是不是差点被一个男的强暴了?我都说了是王楠跟我说的。”王石说,王楠点点头,脸色没有太大改变,语气愤愤的说:“就是,他那时候当着我面脱了裤子,里面都直了,想骗我转过头去。”“我去!他真想弄你吗?那肯定是看着你老实!你真让弄了吗?”刘琦说。“没有,可能是那时候他看着我还比较瘦,想欺负我,可是我接着就跑了。”王楠说。众人“喔”的一声,我回过神来,发现脚有些酸痛,我已经在上床的扶梯上面站了有一段时间了,这些超出我认知的对话,在我听来就像是“快来啊家人们!我放了个屁!快来闻闻臭不臭!”,然后刘琦他们一闻:“嗯!好屁!”一样,王楠从没有告诉我这段故事,我更不敢想到唯一和他说了他还能拿出来和别人分享,王石这种人我是不敢交往了。我上床之后揉着自己的腿,打开手机发现那个叫刘月的女孩给我发了七八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