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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云雾遮进退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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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贼人某,疑有三十余岁,国字脸,微须,发秃,眇一目,左耳豁,颈后有痣,门齿缺二,左手缺三指,背后有旧伤三十余道,疑曾受过鞭刑……”
  “无名贼人某,疑二十余岁,瘦长脸,面有旧疤,刀伤露齿,左手齐腕而断,一足残,背有鞭伤,胸口疑为烙伤,皆为旧痕……”
  忠孝军营地里,张文谦正查验送过来的众多尸首。将特征记录在册,割下耳朵以为凭证,尸体再拖出去埋掉。
  峨默,脱列哥那,仆散阿海都在旁边帮忙,陈和尚也在里面,一张小脸煞白,刚翻完一具尸体,忽然又蹲在地上,干呕不已。
  想他在中都城的道上,也是人人尊称的小爷,自诩见过几次生死,是条硬汉,却哪里经受过这种成排尸体摆在眼前的冲击力,早把肚子的清水都呕干净了。
  其他包括峨默,张文谦,还有些没见过血的新兵在内,也都各自吐了好几回。
  除了仆散阿海之外,唯有脱列哥那满不在乎,还有闲心笑话众人:“看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在我们草原上,军功都是拿首级论的。
  砍一个就在腰上一拴,拴不下了就往肩上背,有时候全身都是人头,嘴里还咬着一个,仍然继续跟敌人战斗,直到实在挂不下了,才回去交令。哪用你们这么麻烦。
  就是有时候杀上头了,自己人都砍,我有一个兄弟,就是这样被冤死的,直到我从人头堆里把他扒出来,才肯合眼。”
  众人被他说的又是一阵恶心,张文谦强忍不舒服道:“割首记功,乃是春秋旧俗,兵法名之曰馘,后因此法冒功太多,而且累赘麻烦,才以只割右耳的聝法替代。
  但也难免杀良冒功之嫌,故军中早有严令,须将敌人尸首特征一并记录于书贴上,一贴一耳,不得差错。
  只有当人数不多,以及获得重要头目时,才允斩首以记,且须露颈留髻,以供有司查验。”
  众人都赞叹,还是张先生懂得多,否则这么多尸体,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
  但张文谦记着记着,自己也产生疑问,反问众人道:“你们说,这些死尸是不是以前都受过刑,怎么这么多旧伤。”
  仆散阿海道:“大概是犯法了,我看了一遍,好多人都挨过鞭子。”
  “不止鞭子。”峨默拿布捂着口鼻,闷声道:“有的眼睛是被活生生挖去的,有的手是被锯断的,有的腿骨是被重物砸碎的。
  背上的鞭痕也不正常,皮肉外翻,有溃烂痕迹,可能是鞭子里绞了铁丝或者利器,看伤势愈合程度,大概都在三五年以上。”
  “三五年前?那不刚好是匪患初起的时候吗。”张文谦叹道:“这些贼人,不但为害地方,对自己人也下此辣手。”
  感叹完又道:“峨默兄还会验尸?”
  峨默谦虚道:“我曾跟随巴格达医圣扎哈那维学过两年医学,对外科稍有涉猎,还浅薄的很。”
  张文谦心道既能冠以医圣之名,又岂会是一般医者,这波斯人还会藏私,得闲要跟楚材兄知会一声。
  这时士兵来报,道是东阿县派人送来酒肉,道是恭贺世子剿匪旗开得胜,略表心意。耶律大人那边人手不足,要几个人过去帮忙。
  一听这好事,脱列哥那第一个举手:“我去,我去。”
  仆散阿海问他:“你又不怕死尸,还争这差事干什么!”
  脱列哥那道:“虽然都是肉,有鲜肉谁喜欢这些臭肉,再说我又不是为我自己,没看和尚都快吐出苦胆了么。”
  唯恐别人和他争抢,一把抓起陈和尚,飞也似跑去应差了。
  耶律楚材这边也忙得不可开交,伤员要入营治疗,阵亡名单要清点核对,还要计算奖赏,安置俘虏,虽有尹镇海和胡沙虎协助,仍是焦头烂额。
  连常百草也被抓了壮丁,带着一帮军医不停处理伤势。至于那俞县令被常百草救治之后,已脱离危险,早被抬回城养伤去了。
  结果东阿县又添乱过来送礼犒军,耶律楚材就派人去张文谦那边调人手来帮忙。
  不一会儿脱列哥那和陈和尚赶了过来,揽下接收礼物的差事,打开一个空帐篷,把酒肉都搬进去就地放置,好在天气寒冷,也不虞腐坏。
  脱列哥那一边点数,一边对着酒肉流口水,陈和尚识得字多,便拿在纸笔在旁边记录,不经意一眼瞥去,只见一名帮着搬东西的衙役竟有些眼熟。
  仔细看了几眼,忽然脸色一变,把纸笔扔给脱列哥那,道:“脱列大哥,帮我记一会儿,我去撒泡尿。”
  脱列哥那愕然道:“我不认你们的字啊。”陈和尚人已跑远:“画画也行。”
  营中到处都是帐蓬,陈和尚转到一间后面,待那衙役从前面走过,忽然一伸手把人拽了进来,那衙役大吃一惊,挥拳欲打,被陈和尚隔住手,叫道:“黑马,是我!”
  那衙役一愣,随即也讶然道:“和尚?”
  若是完颜康在这里,并且仔细回忆,当能认出这衙役便是当日在天香楼下,行刺完颜璧的少年,完颜合达也是因为他卷入乱局,险些丧命。
  少年名叫刘黑马,曾跟陈和尚一同在完颜合达门下习武,彼此年纪相仿,义气相投,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好朋友。
  认出来人,陈和尚顿时惊喜不已,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家出事之后,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还以为你也被人害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眼圈立时红了。
  刘黑马也露出惊喜之色,可随即消散,淡然道:“是完颜合达让你来找我的,没用,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陈和尚恼道:“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合达师父为了你的事,差点被人害死。”
  刘黑马大惊,忙道:“他没事吧?”
  陈和尚道:“好在有世子爷相救,总算捡了一条命,不过也不能继续留在中都,现在到相州避难去了。”
  刘黑马情绪稍平,道:“世子爷?是不是就是带兵来剿匪的赵王世子,你们怎么会跟他一起。”
  陈和尚便将中都发生之事,简略的说了一遍,闻听完颜斜烈战死蒙古,刘黑马也唏嘘不已,道:“我现在的师父就是蒙古人,我回去问问他,有没有办法找回斜烈大哥的尸首。”
  陈和尚一愣:“你又拜师父了?什么人啊。”
  刘黑马道:“我师父在江湖上大大有名,人称关东六魔之首,一柄独脚铜人打遍关外,未逢敌手。我要跟他学好本事,杀尽金人权贵,替我娘和姐姐报仇。”
  听到独脚铜人四字,陈和尚想起听脱列哥那说起过此事,便道:“县衙的哈都头,就是你师父啊。”
  刘黑马点头,又劝道:“和尚,金人权贵都没有好东西,你们家当年不也是被人陷害,如今斜烈大哥被那世子哄得去送死,你一个人无依无靠,还不如跟我走,我让师父也收你为徒,咱们兄弟俩联手,打出一个前程来。”
  陈和尚却摇头:“世子对我很好,我哥也是自愿去的,我要跟世子学好兵法,将来打蒙古人,替我哥报仇。”
  刘黑马急道:“那世子傻蛋一个,被史家少爷耍得团团转,师父说马上就要收拾他了,你呆在那儿有什么前途。”
  “收拾?收拾谁?”陈和尚脸色一变,揪住刘黑马便问。
  刘黑马发觉失言,连忙闭嘴,挣开陈和尚的手,道:“和尚,你好好想想,有事就从县衙找我,我先走了。”
  转身匆匆而去,陈和尚则一头雾水,原地愣了半天。
  向晚时分,完颜率军回营,耶律楚材和张文谦将今日战况汇总报上,总体歼敌五百有余,自身伤亡不过二三十人,可谓一场大胜。
  众将都面有喜色,完颜康却怏怏不乐,道:“大丈夫习武练兵,专打天下强梁硬汉,方算得英雄,似这等蝼蚁之辈,便杀得成千上万,也不过落得两手鲜血,一身业债,有什么可贺的。”
  说完见诸人都不敢吭声,觉得有些不体贴,话锋一转:“不过新军初阵,有此战绩也说得过去,今晚设宴,让大家饱餐一顿,尤其上了战场的兄弟,赏赐一定要到位,不可寒了人心。”
  耶律楚材便禀道已按军功列好赏格,只等完颜康点头,便可发放。
  尹镇海这个大金主倾力赞助,又要破费不少,不过得了一百多名完好俘虏,终于见到回头钱了,亦是满脸开心。
  大方表示可以拿些上好酒水出来,却被完颜康否了,道是有言在先,除非得胜班师,绝不开戒,让诸将遗憾不已。
  摒退众人,又留下耶律楚材和张文谦单独商议,李察合本要离去,也被完颜康叫住,参与旁听。
  耶律楚材道:“通政司的奏报里,山东各地匪乱少则上千,多则上万。掐头去尾,也有七八万之多。
  我们若想成此大功,至少得斩获匪众过万,有名头目也要十几个,方能回朝奏凯,以收惊人之效,再者今日之战,可见士兵尚须磨炼,最好再多打几阵。”
  张文谦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如今回朝便是麻烦,既然粮草充足,索性再耽搁个把月,也不用急着打,只须不断把战功报回去,让朝堂无话可说。
  乘此时机还能再要钱要粮,甚至扩大兵员,何乐而不为。”
  完颜康不悦道:“如此一来,洒家不也成了养寇自重,此言不允。”
  张文谦闭嘴,和耶律楚材对视一眼,心中均想:“天下有不养寇自重的将军吗,少少为之,何伤大雅,世子真是看不开。”
  李察合开口道:“给我五百精骑,半个月内,我给你扫平山东。”
  完颜康一愣,又道:“此事还多有不清楚之处,岂能急于出兵。”
  李察合大怒:“养寇你也不干,出兵你又不甘,你今天对那几个贼头,处处手下留情,纵敌之嫌,昭然若揭,以为我没看见吗,知道你是个世子,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贼寇奸细。
  你自己拿前途开玩笑,我们这些人舍生忘死跟着你,是陪你游戏玩耍来的吗?”
  完颜康被骂得面红耳赤,讷讷无语,耶律楚材和张文谦连忙上前劝解。
  耶律楚材道:“世子顾虑也不无道理,咱们人地两生,一不小心行差踏错,被人拿住短处,就得不偿失了,好在纸总包不住火,任他有什么阴谋诡计,缓一缓,早晚都要漏出来。”
  张文谦也道:“今天抓了不少俘虏,我连夜审讯,互相对照,总要把此事来龙去脉,弄个水落石出。”
  李察合道:“我是个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打仗,不问是非对错,只问敌在何方,完颜康,你活得真累!”
  说完话,一转身便大步出帐而去,耶律楚材和张文谦面面相觑,又劝了几句让完颜康息怒,才告辞离帐。
  来在帐门外,只见陈和尚等在外面,像是有求见的意思,耶律楚材劝道:“世子心情不好,若无要事,今天不要打扰他了。”
  陈和尚其实心里也没什么把握,再被耶律楚材一说,不由打了退堂鼓。
  心想干脆明天自去找刘黑马问个清楚,免得徒让世子爷费神,便回了句“没事。”转身去了。
  耶律楚材和张文谦还有千头万绪之事要做,也没太放在心上。
  夜深人静,营地从喧嚣重归平静,士兵们各自睡去,只有未烧完的篝火余炽还在冒着袅袅青烟。
  两个鬼魅的人影,借着夜色掩护,悄悄来到营栅之外,等巡营士兵走过,各自展开轻功,无声无息的跃入营内,缩在一个角落处,仔细打量全营,最后把视线落到最显眼的中军帐上。
  两人用手势互相对话,一个道:“我去杀人,你去找粮草营,等我得手后,再把粮草一烧,就大功告成了。”
  另一个道:“你小心点,他们说那金狗武功很高,要不算了,直接去烧粮草。”
  先一人不干,道:“武功再高,睡着了也打不了人,咱们这一把扬名立万,冒点险也值得。”
  前一个见劝不动,就约好了得手暗号,两人便分头行事。
  其中一人便往完颜康的大帐摸去,躲过两拨士兵,悄悄来到帐后,见里面还有灯光,却不忙动手,而是从腰里取出一把旋风铲,打开来在营后轻轻拨土。
  等挖出个小洞口,透出光芒来,才又取出一个小球,放在坑里,拿火折子吹燃了,想要去点。
  哪知火还没凑上,小球竟自己蹦了出来,那人伸手接住,愣了一愣,以为是风吹的,重新放回去。
  再吹起火折去点,哪知小球又蹦了出来,又被接住,心道这风够大的,肯定是穿堂风。
  第三次把球放进去,扭头吹起火折,再要点时,低头一看,球没了!
  那人浑身发麻,知道不好,转身想跑时,哧啦一声,一只手已破帐而出,钢钩般抓住肩头。
  就在五指捏合一瞬间,那人腰身一扭,竟整个人缩小一圈,从衣服下面钻了出去。
  等完颜康钻出帐来,手里只剩一件衣服,惊讶一声:“缩骨术!”便大喝道:“来人,有贼了。”
  原来他半夜气闷睡不着,在床上打坐练功,忽然灯影一晃,感觉帐中多了一道微风,立时引起警惕。
  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留神之下,随即发现床后有动静,低头看去,只见泥土松动,便知是盗贼手段,待那一枚药球进来,伸过手去一指弹飞。
  哪知那贼不屈不挠,接二连三往里放,索性把药球一收,破帐拿人,此刻出声示警,立刻惊动全营,巡营士兵依例鸣锣,其余人纷纷出帐来看。
  忽听东南面有声音叫道:“有贼人烧粮草了。”竟冒出火光,完颜康知是声东击西之计,又大喝一声:“都不要乱,巡营队去救火,胡沙虎,传令四大统领,各自列队自查。”
  一阵扰攘过后,东南边的火头初起便被扑灭,士兵们在四名统领率领下,集结成队,灯火喧天,营里营外查了一遍,没有发现贼人行踪,才回来跟完颜康汇报。
  耶律楚材,张文谦和李察合也被惊起,赶到主帐之外,听了汇报之后,完颜康眼珠一转,让三人稍歇,自己回转帐中。
  看了一下帐中陈设,故意道:“咦,我刚才好像听到动静,怎么又没有了,难道是闹耗子?”
  话音方落,便听南面的柜子底下,传来一阵“吱吱吱”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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