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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城郊北,天枢院。
乌鸦扑腾着翅膀,站在枝头,咧声啼啼,摇摇欲坠。
一束光晕投在飘于半空的乌羽,隐隐泛着虹光,落在了水洼里,漂着。
马蹄忽然踏入了水洼,溅起一片水花与泥点,将羽毛踩入了泥坑之中。
前路,身穿蓑衣的男人,提着一把长刀,紧盯着狂奔而来的马匹。
他想砍的,有马,也有人。
不等马背上的人做出反应,他已然跨出了步子,抡起长刀,扭曲着上身,目露红光——
这是长刀,而非匕首,却被投掷而出!
长刀刀刃精准地扣上了马背上那人白皙的脖子,不过眨眼间,血光一片……
“嘁,没砍断!”
长刀回转一圈,回到了他手中。
马背上的人,衣襟已红,却好似无痛。
不过瞬间,那刀口竟然已经愈合。
“怪物!”
蓑衣男一蹬腿,猛冲向马匹,伸手想将那披着黑斗篷的骑马人拽下地来。
可不料,他却没能碰到斗篷分毫。
人已不在马背上,周遭却也无人影!
“古怪……果然镇异司的人,都不正常!”
忽然,四周飘荡出了话语声。
“为何在此截杀镇异司?你与近日里流传的疯魔疫病有何关联?”
“关联?我为何要告诉你!小辈,速速出来受死,爷会给你个痛快!”
“不说?那只能带你回镇异司受审了!”
“呸!”蓑衣男提起了长刀,不屑道,“不过是镇抚司下的小小卫所,一群孙子装什么能耐!”
话音方落,他的头顶忽然被遮住了光芒。
抬头一望,一只女子手掌留着尖长的指甲,恰好扣住了他的头颅!
“异诡?”
蓑衣男虽然心中恐惧,却临危不乱,长刀迅速砍向了上方!
可这刀如同是砍了空气一般——毫无实感!
“咯——咔……”
一袭蓑衣倒在了雨后泥泞的土路上,脖子已经被扭成了麻花。
林子里走出一瘦长的身影,一身素服却戴了一顶黑纱帽,腰间还有刻着“镇异司”三个字的腰牌。
这人蹲下身,翻开了蓑衣,从这男人身上取下了他的腰牌和一个荷包。
“玉琼楼?”
心中虽然疑惑万千,但此刻,他还是收起了腰牌与荷包,打算回去再仔细调查。
“主人,这尸体如何处置?”
身侧,忽然出现一女子,牵着马走到了他身旁。
“我再回一次天枢院,让他们来收尸,反正随后就会有衙门的人来提。”
骑着马,再次回到了天枢院的大门口,守门人赶紧迎了上来。
“尹大人,怎么又折返回来,可是落了什么东西?”
“路上有一死尸,身份来历不明,你们派人先去收了,再上报衙门来处理。”
他猜得到,最后这蓑衣男还是会被转到镇异司的手里调查。
这大雍国里的所有无头案,诡异事,清一色都会归了镇异司调查。
只是,他此番不过是来帮着天枢院治疗被染了疯病的人,为何半道上出现这么个杀手,明着要自己的命呢?
而且,他知道自己是镇异司的人。
抬头瞅了一眼这天枢院的匾额,不禁一声轻叹。
这里明面上是书院,背后却是皇家暗中设立的情报机构。
京城中近日里虽然也出了不少怪事,尤其是得疯病魔怔了的人越来越多,伤害事件也在激增,镇异司人手又少,都快忙不过来了。
可偏偏在这天枢院里,一下子多了三十余人都疯了,更是波及了不少没疯的,伤了十二个,还死了两个……
这件事闹得太大,镇抚司也明白,不能让衙门和刑部的人介入天枢院太深。
调查诡异案件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镇异司的头上。
这是尹玉樨独自负责的第一个案子,也是考验他是否能转正的案子。
镇异司也想好好处理这件事,但奈何全司上下只有他一个新来的临时工最闲……
他闲,也是因为那为首的董千户觉得他还小,应该搞不定真正的诡异之物。
在一群乍一看二三十岁,实则已经年过半百的人群里,一个骨相才十多岁的小毛孩儿自然会被长辈们照顾着。
这个世界里的人,寿命是随着境界提升而倍增的。
可当初把他从破庙里捡回来时,董海就是因为他能看见某些人的“异常”,才特意让这小乞丐进镇异司帮忙。
【浊灵捕获×36,功德+3600】
【兑换救死扶伤卡×36,功德-10800】
【治愈病患×36,功德+36000】
“三十六个病人,扣除每人三百点的救死扶伤卡,又换了五千点的无限再生卡。这次赚了两万三千八的功德分,如果只是兑换寿元,那我还能再加四十七年!啧,还是太短命了,这世上修行的人不少都能上千岁了呢……”
镇异司的援兵此刻才刚刚赶到,虽然才一个人。
董海亲自来了天枢院,见到站在门口的尹玉樨时还纳闷。
“你杵在这里作甚?来了半天还没进去?”
不等尹玉樨回答,董海就大步流星地进了天枢院里,高声问道,“在下镇异司董海,特来协助天枢院调查疫病!”
天枢院的院长匆匆赶了出来,满脸堆笑。
“是董千户来了!快来坐,进屋喝口茶!”
“茶就不喝了,那么多病人被关在这里,上头着急呢!我们得赶紧查出缘由,才能回去复命啊!”
“不是……这缘由不都知道了吗?而且,我们这儿的人都已经没事了啊!董千户难道还不知情?我们可是派了人去镇异司汇报了!哦……对了,我们的人脚程慢,兴许还没到镇异司呢!”
紧接着,院长又冲着门口的尹玉樨招了招手,“小尹大人快进来啊!刚才你走的匆忙,我都没来得及道谢!”
董海一脸茫然,他望着尹玉樨,不明所以。
尹玉樨走上前,对董海道,“半道上来了个人,要杀我,尸体应该还在路上,董大人可曾见到?”
“那具尸体……是你干的?他要杀你?”董海震惊,起身上前,“受伤了没有?”
这才发现,他的衣襟已经血红一片!
“快,快找大夫!”
“不用,我没事!”
尹玉樨手中多了两样东西,“那人知道我是镇异司的,特意在路上截杀。这两件是从他身上搜到的。”
将腰牌与荷包上交以后,他松了口气。
“人不是我杀的,我没这个能耐。但这人背后,恐怕与最近传播的疯病源头有关。”
攥紧了“玉琼楼”的牌子,董海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