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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林老爷的问话,在场陷入了一片寂静,还在互相张望的队正和衙役,瞬间将目光聚集在尸首旁的仵作身上。位于林老爷右后旁的贾大人眯起了双眼看着仵作,左手微微下垂,右手在阴影之中聚过胸前。
原本正在认真勘探现场的莫队正此时离陈仵作是最近的,听到林老爷问话后,便察觉到了不对之处,立马将自己的左手放在了刀柄之上,顺带握紧了刀柄,右手向桥边的衙役挥了挥手,并发出了信号后,双脚横向以陈仵作为中心,逆时针走了几步,正好将陈仵作唯一的出路——小河给挡的严严实实。衙役们受到信号后立刻将前方的桥岸围住,哪怕是个苍蝇想要从他们这里飞出去,也怕是只有半个身子和半个身子的散落出去。
还在“勤快”地验着尸首的陈仵作听到林老爷的问话,停下了自己的动作,静静地站在尸首处,一动也不动,就像,就像个死人一般僵硬笔直。“陈仵作,本官问你话呢,还不如实招来?!”林老爷见这陈仵作一动也不动,一言也不发,便加重了语气,到最后更是怒吼了出来,周围的衙役更是“唰唰唰”将捕刀拔了出来,对准那黑暗中的陈仵作。
诡异的氛围越来越重,豆大的汗珠从围着的衙役头上凝聚,面面相视谁也不敢先前一步,去触碰陈仵作身体。毕竟一个月就几个铜板,拼什么命啊。“林老爷问你话呢!”离得最近的莫队正也忍受不了这长时间的诡秘厉声道。
正当莫队正犹豫不决是否要上前一步时,“嗖”突然的烟火从不远处的西城门上空照耀了乌黑的夜空。众人纷纷抬头看向西城门上黑夜里唯一的红光,那是国朝中军队通用的求援信号,代表着已经十万火急,需要人手前往支援。唯有林老爷并没有抬头,死死盯着陈仵作的身体。在那远处的红光照耀下,林老爷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仵作的脸上流淌着的一条水线,也不知是这潮湿的夜晚从哪个枝头所滴下的雨水又或是雾水,又或者!是血液流淌所形成的。
“砰”林老爷的瞳孔微张,众衙役从天上的红光回过神来,看向刚刚仵作所站位置,发现陈仵作已经不见了。林老爷看清了,这陈仵作直接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后,趁着莫队正以及众衙役还在看着天上,以及借着第二发信号烟火的声响,狠狠砸入水中。“在水里!”林老爷立刻用手指着,“看什么,还不快追!”莫队正回过头发现陈仵作不见了,扭头看向林老爷,发觉林老爷用手正指着河面,身子一抖暗骂一句“该死”,立刻招呼着手下跳入水中。
“林老爷”其余的衙役还在围观莫队正这对衙役下水追寻陈仵作的时候,背后传来的虚弱呼喊,纷纷转身将刀对准身后没有灯光照着的黑色小巷深处。林老爷也将目光从河面,辛苦摸索的衙役动作上看向了身后。身后的贾大人很自然的将右手挡住林老爷,左手准备拔出自己的长剑。
“林老爷,是下属。”待黑色小巷处的声音更近后,黑暗处的人影也显露了出来,原来是刚刚一直不在的张队正。将刀口对准黑暗小巷的衙役们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并将自己的捕刀放回刀鞘。林老爷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只是盯着张队正看着。张队正踉踉跄跄的从黑暗之处慢慢走出,右手捂着头顶,左手还是撑着刀鞘,并一步步向林老爷的位置走来,还有几步路的时候,停了下来。
“林老爷,下属刚刚前去尸房寻找陈仵作,在进门之时,因一时匆忙,不查之下不知被谁偷袭昏倒在了地上,醒来以后发觉自己被捆扎在了刑具上,好不容易从尸房脱身后,便看到了西门出的烟花,但是心想老爷还在此处便赶了过来。”张队正一手捂着额头,一手微微虚空做了个拱后,又把手放在了刀鞘上。林老爷瞄了眼张队正的额头,从怀中掏出一副做工精致的手帕,递给了张队正。“张队正没事就好,眼下非常时刻,本官可不想折损一员大将。”“多谢林老爷。”张队正双手接过了手帕,并用右手将手帕捂着额头上的大包。
“找到了!”正当林老爷还想“关心”一下下属,“收买”一下人心时,河面陡然传来莫队正的大喊。林老爷等人转身便向河边走去,哪怕是刚刚身受重伤的张队正此时的步伐也快了几分。只见,刚刚从水里冒头的莫队正,游向岸边,拖拽着的一副身体在水面留下巨大的波痕。莫队正猛然一个发力将那具尸首甩上了岸边,正好完美的将正面展现在了众人面前。只是令众人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具尸首正面惨状和前几具尸首一样,都是胸腔被撕开,里面的五脏六腑全然消失。再细看这尸首的面容,众人面色大变,竟然不是那陈仵作,而是一个完完全全陌生的面孔。“宋老三!?”一个在外围好奇的衙役撇了一眼,惊慌的叫了出来,惹得众人都看向了这个衙役。林老爷皱着眉,“既然不是那陈仵作,莫队正,你带人继续沿河摸排,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这个衙役认识这具尸首?”
“回禀大人,这尸首名叫宋老三。”这个衙役顿了顿,擦去了或许是因为林老爷目光一直死盯着他所流的虚汗,又继续开口说道。“这个宋老三以前是我隔壁弄堂里的,前几年跟了一个富贵人家,前前后后替那富贵人家办了不少事,似乎是那富贵人家家道中落,宋老三便一直闲置在家,前几日还能看见这宋老三出门买吃的,但是后来这几日,我家那口子出门买菜时却是没有碰到过一次,以为就此杳无音信了,没曾想......”那衙役又看了眼宋老三的惨尸,咽了口口水,头更加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