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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生死不尽 / 第六章 老大

第六章 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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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霓塞集市虽不及伊萨尔集市繁华,但也是应有尽有,而且霓塞相比伊萨尔而言更宁静,更具有适合生活的安逸气息。
  “香!这碗肉羹真香!”
  集市里的餐饮丰富多样,由于厄黎完全是初来乍到,所以瑞阿尔便带着厄黎找到了一家离服装区较近的店铺吃早餐……
  但厄黎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介碗肉羹……绝对是我这几天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
  厄黎的嘴里塞着面包又混着肉羹,脸鼓得像个充满气的皮球,边吃边赞叹着食物的美好,仿佛生怕眼前的食物会跑掉一般狼吞虎咽地吃着。
  “也是啊,从发现你到现在也没记得让你吃什么东西,真是抱歉,饿坏了吧?”
  瑞阿尔回应道,他单手撑着脑袋,坐在厄黎的对面静静地看着他那一脸享受的表情。
  他们二人就着店铺外的一张木桌对坐,身边陆陆续续跑过正要趁早开店赶生意的商贩……
  现在还很早,是人流量不那么大的时间段。
  “嗯?你不吃吗?”
  一心于食的厄黎看了看正默默坐着的瑞阿尔。
  “不用了,你慢慢吃吧。”
  瑞阿尔闭着眼睛,面露笑意。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瑞阿尔•兹。”
  “那我叫你瑞阿尔……先生?”
  “瑞阿尔就行,你和我的年纪应该差不多吧。”
  厄黎听到瑞阿尔这么说道,便也不再拘谨……
  是啊,他又何必对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人这么拘谨呢。
  “那么,瑞阿尔。你们现在还在对我保持怀疑吗?”
  厄黎试探性地问了问……
  “抱歉,这一点我不能回答你,但你大可放心,我们没有主动伤害你的打算。”
  听到瑞阿尔保证的答复,厄黎提着的心松了下来。
  “那我能问问……你们审问我的理由吗?”
  “嗯……”
  瑞阿尔睁开了眼睛,他单手撑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
  “你知道‘乌鸦’吗?”
  “乌鸦?就是那个‘啊啊’叫的黑鸟呗,叫声很难听的那个……”
  “不,我说的是一个以‘乌鸦’自居的杀人狂,传闻他有巨大黑翼,于夜晚夺人性命,这一个月来已经在王都杀了不少人了。”
  “不知道……”
  厄黎嚼着面包,很干脆地回应道,毕竟他一个刚穿越不久,现在还自身难保的异世界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本就与他相隔甚远的事情呢。
  “唉~也是啊,你口中那个杀掉你的少女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乌鸦’。”
  听罢,厄黎咽下了口中的面包,缓缓张口道:
  “也就是说,你们一开始那样审问我的原因,是觉得我和那个‘乌鸦’存在某种联系?你放心,我连这个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着盘子里最后一块面包伸出了手,
  “瑞阿尔,你所在的那个组织是个靠接受委托运作的组织对吧,那个‘乌鸦’应该就是你们的委托目标吧?”
  “嗯,的确如此。还有,组织的名称是帕斯费尔兰思……”
  “像这样的委托,想必报酬肯定不少吧~”
  厄黎忽然双手合并,嘴角上扬,做出了一脸八卦的表情。
  “此乃机密~”
  瑞阿尔也上扬起了嘴角,敷衍且随意地回应道,
  “无论是报酬还是委托人,凡是委托相关的事物都不能告诉无关人士,这涉及到隐私。”
  “正因为是隐私,才会很想知道。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识相一点好了~”
  厄黎挥了挥手中那最后一块面包,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这才对嘛。”
  瑞阿尔说罢,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看你也吃得差不多了,走吧,给你买几套识相的人该有的奖励。”
  早晨的阳光照在了瑞阿尔露在帽子外的那缕缕银白色发丝上,他搭在肩上的那条银白色麻花短辫因为阳光的照射显得格外耀眼……
  在厄黎眼中,给他花钱的男人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
  购买服装的过程对二人而言意外得折磨……
  在这期间厄黎还因为对货币制度的误解而闹出了笑话,然而伊克欧的货币制度其实并不复杂:
  1枚伊克欧金币=100枚伊克欧银币
  1枚伊克欧银币=100枚伊克欧铜币
  铜币是伊克欧货币里的最小单位,一铜币又称一块,差不多是一枚鸡蛋的价格。
  不同国家的货币价值不同,但无一例外,货币这件物品本身的制造成本都很低,通常是石头或者低纯度废铁之类的便宜材料外镀上一层极薄的金银铜,几乎可以说是毫无价值。
  同时,为了确保货币的真实性,每一枚官方发行的货币上都附有复杂的术式,且越是高价值的货币,术式就越复杂。
  极少有人具有看透这术式的能力,而能真正伪造这术式的魔法师都明白这是得不偿失的行为——
  要承受国家严格法令制裁的风险,而且魔法师伪造术式所要投入的代价大于金币本身的价值……
  所以事实上这一套货币体系确确实实是经受住了考验,也为伊克欧带来了经济上的繁荣。
  在对厄黎而言漫长的挑选过后,他全身上下焕然一新——一件与他发色相衬的黑色冒险服,里面搭配上白色棉质短袖,裤子则较为宽松,整体是类似工装裤的设计。
  选择这套服装的理由仅仅只是因为厄黎觉得这样穿最舒服而已,而且整体基调与他本身所穿的运动服相差不大,但明显更具有这个世界的风格与色彩。
  除此之外,瑞阿尔还给厄黎买了其他几套类似的衣服用以作为昨日失礼的赔罪。
  服装店外,厄黎正对着玻璃窗欣赏着自己的新造型,表情一脸藏不住的洋洋自得……
  嗯~这样才像样嘛~
  果然异世界的穿搭就得是这样才行啊!
  再配上铠甲和武器肯定更帅!
  要不问问瑞阿尔有没有什么不用的佩剑之类的吧……
  “那身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你还要留着吗?”
  看着即使是在自恋也仍然把那染着深褐色血迹的衣服捧在怀里的厄黎,瑞阿尔不经意地问道。
  “嗯,因为这件衣服对我而言具有别样的意义……”
  “是嘛……那可得好好保管啊~”
  瑞阿尔微笑着说道。
  买完衣服,他们二人又一同吃了午饭,于是时间便来到了下午……
  庄园在西边郊区,过来时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他们正巧搭上了运输队的货车,而如今已过正午,他们只能自行返回。
  于是他们边走边聊,事实上是瑞阿尔单方面解答着厄黎的疑问,不过厄黎总是会以强烈的反应回应着瑞阿尔,这让简简单单的一问一答显得并不无聊,氛围依然非常的愉快……
  “走到城镇外,我们就飞回去吧。”
  “飞回去?你还会飞吗?”
  “借助风魔法就行了,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瑞阿尔,你说……我能学吗?”
  “嗯~到底能不能学呢~不知道诶~”
  瑞阿尔使坏似地卖着关子,
  “这得看你的运气和命数了。”
  “什么意思啊?”
  面对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厄黎相当不明所以。
  于是他们接着走着,直到来到了一条小巷子前……
  瑞阿尔停下了脚步,同时也拉住了大步向前的厄黎。
  “厄黎,接下来我们绕路。”
  “啊?为什么?”
  厄黎转头看向瑞阿尔,他那与刚才说笑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厄黎不禁咽了口口水……
  “按我说的做就好,你不会想走这条路的……”
  “为什么突然这么认真?这条路会有吃人的怪物不成?”
  怎么可能,这里可是城里,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会有魔物吧。
  “没有怪物……但会吃人……”
  “什么意思?你在和我开玩笑吧……你这么说,我倒是真有些好奇了。”
  没有怪物,但会吃人?
  这是不是有些抽象……
  至少这里是城里,总不可能会有什么危险吧……
  “这里面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瑞阿尔紧紧拉住了厄黎……
  “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啊?”
  厄黎话音刚落,小巷子里便传出了一阵响声……
  “臭婊子!去死吧!”
  一个非常粗暴的声音传入了厄黎的耳中,紧接着便是吵闹的关门声……
  “什么嘛,这里明明就是居民区啊。”
  因为没有听清刚才那声粗暴的叫喊是辱骂,厄黎很自然地向着小巷子走去……
  瑞阿尔没有再拦着他。
  随着离巷子越来越近,厄黎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那臭味如同一捆绑住他脖子的麻绳,让他呼吸不上来,感到异常反胃。
  这里感觉相当不妙啊……
  还是老老实实按瑞阿尔说的绕路吧。
  不过我都走到这了,先看一眼再走吧……
  “啊……”
  “嘻……嘻嘻……”
  小巷子里不断传出着怪异的笑声……
  巷子的全貌呈现在了厄黎眼前……
  阴暗潮湿,巷子里坐着许多“奇形怪状”的人,他们蜷缩着,全身皮包骨头,如果不是他们正发出诡异的笑声,厄黎真的会怀疑他们其实是尸体……
  正前方,几个好似“尸体”般的人正堆在一起……
  在他们的身下正压着一个……人?
  “啊……啊……”
  在那堆东西里不断传出沙哑的哀嚎……
  空气里弥漫着尘埃,刺鼻的臭味……以及一丝血腥味……
  诶?他们在做什么?
  这似乎是在……是在吃人吧!
  厄黎明白了眼前正发生着什么。
  与此同时,那堆东西边上的几个人也发现了外边正站着一个愣在原地的人……
  他们的嘴染得血红,如同野兽般向着厄黎扑了过去……
  “啊!”
  厄黎被眼前的景象和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连忙掉头就跑,可刚迈出步子,他便被地上凹凸不平的石砖绊倒了……
  “救……救命啊!”
  眼看着那几个如同怪物般的疯子逐渐靠近自己,厄黎的眼角不由得因为害怕而渗出了泪水。
  “【风之屏障】。”
  在那几个疯子即将触碰到厄黎的一刹那,忽然出现了一道屏障阻碍了他们的行动。
  “现在后悔了吗?”
  瑞阿尔从厄黎的身后走了出来……
  “老……老大!”
  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厄黎一下子语无伦次。
  “唉……都是一群可怜人啊……我来帮你们解脱吧……”瑞阿尔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另一只手,
  “【风之碾压】!”
  随着瑞阿尔的话语,刚才的屏障忽然变得弯曲,那几个被阻挡的疯子忽然两脚离地……
  屏障将他们逐渐包裹起来,不断缩小,直到没有多余的空间……
  一瞬间,他们随着屏障的消失化为了一滩肉泥。
  厄黎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走吧。”
  瑞阿尔使劲拽走了正呆坐在地上的厄黎。
  …………
  “你把他们杀了……”
  “嗯,是啊。”
  听到瑞阿尔的回答,厄黎默不作声了一会儿……
  他们正绕着远路去往镇外。
  “那个巷子到底是什么地方?”
  “那一带是贫民窟,也是奴隶市场和娼馆的所在地……”
  “那群人……怎么了?”
  “嗯……他们通常都是些被认定为没有价值而被抛弃的奴隶,或者就是些无法再接客而被赶走的娼妇……这样的人,不具备生活能力,在这样的环境下难免精神上会产生些问题……”
  “是嘛……是群很可怜的人啊……”
  “嗯……”
  压抑的气氛让厄黎没有再问下去……
  “老大,谢谢你来救我……”
  “嗯?老大……为什么忽然叫我老大?”
  面对瑞阿尔的疑问,厄黎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不对!不是瑞阿尔,是老大!”
  厄黎连忙纠正,但仿佛刚刚清醒的他又一次说错了什么……
  他不由得感觉到了有些害臊。
  “对不起!”
  “没事,老大就老大吧,我感觉这个称呼比直呼我的名字还要动听~”
  瑞阿尔挑逗般的态度让气氛又重新活了过来……
  “老大这个称呼和坏人头领似的,不太适合你吧……”
  “怎么会!多霸气啊,而且我本来就是帕斯费尔兰思的首领,这个称呼非常适合我。”
  瑞阿尔双手叉腰,笑得有些天真,显得非常自豪,他拍了拍厄黎的后背,高兴地调侃道:
  “厄黎小弟,我会罩着你的~”
  于是这一天,厄黎•佛成为了瑞阿尔•兹的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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