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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村民身上挂着不少挖出的肉条,看着就让人恐惧,但是陈路却平静地和他对视着。那村民顶着背后的树枝哭丧着脸:“那洞得有多深啊!我们就是骨折受伤,也不过两三息便会恢复,他到这会都没有回来,是不是……”
陈路叹了口气,他见不到别人哭。于是陈路取下束腰,递给村民:“我牵着这头,你拉着那头,我若出事,你涵儿也就回不来了。”
村民连连点头,接过束腰,紧紧地拽着。陈路拉住另一头,向着洞穴里深入,过了两尺,陈路等了一会,让眼睛可以适应这里的黑暗。突然,陈路又听见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两侧的洞壁内穿过,陈路明显感觉到那村民拽着皮带的手抖了一下。
等到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陈路向着前方看去,这里是一个向下的大洞。陈路向着背后呼喊道:“那人,你过来下。”那村民便是依言进入了洞壁,可能是因为树枝的关系,他很快就适应了黑暗,发现了前面深不见底的大洞。
陈路看向那村民的束腰:“你把你束腰解下,把我们两人束腰绑在一起,这样我们可以往下探探。”
那村民点了点头,然后他沉默了一会:“我练过轻功,我去试试。”陈路点了点头,把两人的束腰绑在一起,站在洞口选了个好用力的姿势,拉着束腰,村民便也扯着束腰另一头顺着洞壁向下落去。他轻功确实不错,一个成年人,陈路居然并没有感到他的沉重。那村民在洞壁上轻塌卸力,缓缓落下,两人的束腰加一起也不过两丈,村民很快就下不去了。
突然,村民呼叫了一声:“这……这是什么?”陈路听闻感觉不对,双手用力,欲要拉他上来,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力从手上的束腰传来,陈路一时没有反应,落出了洞口。
就在陈路落出洞口时,便是惊恐地看见了这处洞穴的全貌,这里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长短不一向上生长的石笋。若是落下去,不免会与这些石笋磕碰。这时,一道微弱的惨白银光便从洞底升起。接着,陈路便看见一道白色的巨蟒从地底升起,它有着一颗硕大而扁平的头颅,那粗壮而光滑的身躯上披覆着一层亮眼的银白色鳞片。巨蟒的蛇身攀附在洞壁上,口中正叼着那位村民。看见陈路,那巨蟒张开巨口,身躯一摇便把那村民吞入腹中。而那巨蟒继续摇动着身躯,那大张的巨口又打算把陈路也一并吞进去。一股剧烈的腥臭味一点点地袭来,惹得陈路一阵想呕。
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陈路在半空中死死地盯着巨蟒。那巨蟒在他眼中似乎出现了一些不同的感觉……一道若隐若现的人脸似乎出现在巨蟒的脸上,和那扁平细长的头颅融合为一。而那张人脸,似乎就是之前看见的一位村民的脸孔。
陈路惊愕于自己的感知,但还是迅速回过神来,迎着巨蟒的头颅用力一拳砸下。
巨蟒张开了巨口,露出两根丈长的毒牙,虽然这不是一只正常的巨蟒应该有的东西,但是它现在在这里正好和刚刚打算攻击巨蟒头颅的陈路的拳头碰上了。
“嘭!”那毒牙直接则断,毒液喷洒出来,陈路因为反震力滞空了一瞬间,那巨蟒却因为剧痛离开了攀附的洞壁,然后因为作用力而向下落去,陈路也是跟着落了下去。
那巨蛇体型巨大,挂在了洞底的稍矮的较大石笋上,石笋深深地扎入它的肉体,在自身破碎毒牙的毒素和石笋的双重打击下,它已然没了生命气息。陈路没有落在蛇身上,而是直接被一处向上生长的石笋刺入腹部挂在了高空,那鲜血顺着石笋便是潺潺而下。幸好那石笋刺入的位置避开了脊柱,不然陈路将直接残废。但即便如此,多处内脏受损的陈路也是嘴角溢出了鲜血。
忍着剧痛,陈路双手紧紧地捏住石笋,试图把自己拔出去。但是那外界在下雨,这石笋顶上有被泥土吸走腐蚀性物质后剩下的雨水滴落,现在的石笋摸起来十分光滑,陈路刚刚把自己拔升一一段距离,便是因为这石笋光滑的外壁让手不能再抓握而再一次落回石笋上,让那刺穿的痛苦再一次降临。
“就不该……不该帮那个家伙的。”陈路有点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多管闲事。
“不……”陈路突然鼓起一股劲,他吐出嘴中的血,一拳砸向石笋,直叫那石笋直接断裂,陈路顺着石笋外壁便滚了下去,几下就摔到了洞底。
躺在洞底,陈路不知道身上断了几根骨头,但是陈路还是提着一口气。他先是看向了自己的右腿,因为多次撞击,陈路的右腿被撇到了屁股后面,整个关节几乎翻转了过来。然后陈路看向自己的左腿,陈路的左腿小腿骨折,整个小腿外折为商店形。陈路下意识护着自己头颅的双手更是凄惨,手背,指关节全身血口。然后陈路看向了那依旧还插在自己腹部的石笋尖端,他伸出手,拽住那石笋露在外面的部位,陈路嘶哑着嗓子喊道:“我要活着,我得活着,我还要回去……”
一道虚渺的声音突然在陈路的脑海内出现,它如此的嘶哑,如此的虚妄,就好似那缥缈的魂魄的空灵之音,缓缓问道:“你要回哪去?”陈路感觉神情一阵恍惚,手上的劲儿也是小上了几分。
突然,陈路听见一旁的石笋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之声。
陈路强打起精神,看向石笋……一道黑红的血丝在眼前的石笋内划开,一道人脸突兀的贴到了石笋上,死死地盯着陈路。
这张人脸的主人正是陈路刚刚帮助的那村民。
陈路吓了一跳,因为惊恐陈路那拽着石笋双手也是连忙用力向外一扯,想要快点拔出那玩意,好快速恢复溜之大吉。但是那石笋尖端搅进了肠子,这陈路一用力便是连着自己的肠道也是一并带出。陈路先是感觉到十足的疼痛,然后居然感受到了一阵诡异的爽快感,接着,陈路便看见了自己的肠子……
“啊!”陈路只感觉到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本就模糊的精神也一瞬间崩溃了。陈路他不受控制的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时,陈路还躺在那溶洞的底部,陈路摸了摸身子,那脱出体外的肠子已经回到了身体里,那骨折的手脚也是复原如初,只是那复原的伤口处漆黑一片,看样子这个疤痕是很难恢复的。在陈路检查完了身体,只感觉不可思议得仿佛奇迹后。陈路离开便被那巨大的另一条巨蟒吸引力注意力。
这是一条死去的蟒蛇……已经被人剁成了三千六百份,像BJ烤鸭一般盛放在在了溶洞里。然后陈路看向了那蟒蛇的脸……对,很像,真的很像之前陈路帮助的那位村民,那细长脸孔如果压平,一定和那村民一模一样。
陈路忍受不脑海中那个恐惧的猜测,他不敢让这个惊恐的感觉继续侵袭。陈路借着恐惧带给他的求生欲,驱使着自己的躯体转身顺着石笋向上爬去。似乎是雨停了,也似乎是陈路躯体恢复了,这次这里的石笋显得意外的好爬。
陈路顺着石笋爬到了接近其顶端,看着就在头顶不远另一具被自己一拳打死的完整大蛇尸体,和洞穴顶部,洞穴的顶部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钟乳石,就好像洞穴底部的镜像一样。但是,现在的陈路已经不再在意了。在收回目光后,陈路一跃而起,攀附在了大蛇的蛇尾上。这样陈路便是顺着大蛇的蛇尾爬上蛇身,一路爬到了溶洞壁上,然后体力充沛的陈路循着溶洞壁居然真的一路爬了回去。
回到了最初的洞穴中,蔡黎和其他村民似乎已经离开了。
陈路一个人浑浑噩噩地、踉踉跄跄地离开了洞穴来到了树林中,才走出去几步,陈路忽有所感,转头一看……那溶洞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陈路看着洞穴本来存在的那个方位:“为什么……”陈路大口地喘着气,并不理解自己刚刚遭遇了什么,这一切就好像一场梦,醒来后只得那记忆残留在脑海内,一点线索也找不到。
“喂!”突然,陈路听见了蔡黎的声音传来,陈路向着那个方向看去。就见蔡黎带着胡祥和其他活下来的官兵走来,他似乎一直在等着陈路。陈路看向了胡祥,他也进入了那处洞穴,但看起来一切正常。
陈路向蔡黎作揖,蔡黎回以作揖。两人行过礼,陈路拉过蔡黎:“你眼睛好了?”
蔡黎点了点头:“没有大碍。”
陈路看向了胡祥,凑近了蔡黎的耳边悄声告诉了蔡黎自己在洞穴中的遭遇,祛除了自己的受伤和高速恢复的部分,捡了些重要的讲,完后陈路告诉了蔡黎自己的猜测:“我怀疑落入洞穴的人都会被变异为蛇。”
蔡黎听了陈路的话,微微思索了一下,突然洒然笑道:“罗谷一先生不也从洞穴底部跑了回来,我的部下实力是值得信任的,我不担心他。”
陈路不好述说自己的特别,也干涉不了蔡黎的决定,就不再多说了。
蔡黎笑了笑,塞给陈路一张令牌:“这是下级密令,做身份证明用。你从那条路南下是离火,离火多得是异人异事,你得多加小心。我在离火有些朋友,你可以去找沪皋的彭启拜,他是个滥好人,可以放心和他交流。到时只需把这身份证明给他看,他自会明白。”
陈路点了点头:“那就谢过蔡士兵长了。”
蔡黎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就生疏了,我们也算过命的交情了。”
蔡黎摇了摇头:“这处地方也是确实是难过,南边是离火,东边便是坤金。靠近离火还好,离火自己国家都内乱不断,没什么精力北进,东边的坤金就是闲的,经常来到边线骚扰。”
陈路认真地盯着蔡黎对于这些过度的跑远,听着听着陈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突然,陈路想起了那被切成三千六百份的巨蟒,张了张嘴,但又把话题吞了回去,没有继续。
蔡黎看向那依旧上接天下接地的肉山:“我要回朝廷一趟,这个毒瘤不解决,人民不安生啊!”
陈路点了点头:“那就此别过。”
蔡黎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就此别过了。”
随着两声就此别过了,两人便是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出了林子,陈路回忆着自己丢失的马匹,摇了摇头,把剩余三百四十九两银子提起,辨认了一下方向,顺着之前离城的路继续走着。
虽然那官兵可能并没有发现自己可能是那凶手,但是陈路依旧不打算回去,一是担心被认识的人识破自己并非罗谷一,二是自己若露出破绽可能还是会被官兵通缉。
走在路上,这次陈路并没有急着赶路了,而是摇摇摆摆地走着。之前在洞中,陈路似乎已是呆了一宿,现在又从早上开始了新的一天。
陈路还没有走过三里路,突然一处卖西瓜的瓜农吸引了陈路的注意。这条官路上走的人非常稀少,而他是这条官路上除了陈路外唯一一个人。这瓜农往地上铺一打满补丁的破布,破布上铺满了西瓜,认头大,西瓜旁是一杆秤,杆秤放在那瓜农翘起的腿上。
在那瓜农一旁是一处瓜田,瓜田下是泛红的泥土,瓜田上摆着穿着红色衣裳的稻草人,稻草人上停着漆黑的乌鸦。
陈路从昨日起便没有吃东西,而且还修复了那么严重的伤口,陈路现在也是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便是向着瓜农走去:“老兄,你这瓜多少钱一斤啊?”
那瓜农看了陈路一眼,笑道:“三两银子一斤。”陈路大吃一惊,这是三两银子啊!相当于一个人平民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陈路咬牙看向瓜农:“瓜皮子是金子做的还是瓜粒子是金子做的?”
瓜农知道陈路嫌弃他瓜贵气,但是他并不明白这句话的隐含之意。索性他便撇过脸去并不理会陈路:“爱买不买。”
陈路深呼吸一口气,忍住饥饿转身继续向前路走去。又走了不到三里路,陈路又看见一瓜农在卖瓜,陈路走上前去,又是这瓜农。瓜农转身看向陈路,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陈路叹了口气,他真有点坚持不住,三两银子就三两银子吧!自己认裁了。陈路掏出三两银子递给这瓜农,瓜农又把那钱推了回来:“唉!这回是十五两银子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