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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都景文之言,只觉得云里雾里。
林十七默默地盯着都景文看了一会,突然笑了:“大人好聪明。”
都景文也回之一笑。
其实并不难猜,但是他对这个猜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林文川回来林府两日后便被人杀害,那凶手还在杀人之后,在林府中四处搜找什么东西。想必是林文川将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给带了回来,而正是那个东西给林府带来了灭顶之灾。
但是那凶手既然杀了林府全家,定然是在林文川身上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才将魔爪伸向了林府其他人。
那么凶手多半并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而那东西很有可能是被林文川藏了起来,他写的诗就是为了引导之后的人能够找到那个东西。
那么显然,他是知道自己要命不久矣了,所以才要将希望寄托于旁人身上。
所以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已经被人监视了,随时可能丧命。
将线索全部留在林府中显然不太安全,所以他才决定将其中的一篇诗藏在林府之外的那个已经被废弃的私塾中。
如果他已经被监视,那么由他自己去将线索放到私塾的话,也一定会被监视他的人注意到。所以他不能自己去,而只能托旁人帮他送去。
所以之前前往林府私塾,踏入静室之人并不是林文川本人,而是另有其人。
至于那个人是谁,一开始都景文并没有想到。
但是看到林十七后,他突然想起,陶学根曾告诉过他,林府灭门那晚,只有林十七离开过林府所以才幸免于难。虽然林十七说他是为了给林三公子摘桃子,都景文显然是不信的。
林十七是晚上出去的,而今日他看到那私塾静室里正好还放着一截没烧完的蜡烛,显然林文川所托之人也是晚上去的。
至此都景文才有几分把握,或许林文川所托之人正是林十七。
而他在那私塾找了许久也没能找到林文川留下的线索,便想着,或许是这林十七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把林文川给他的线索放在那里。那么线索多半还在这林十七身上。
只见林十七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都景文。
果不其然还是一篇诗:
“体虽百千难,
志却韧且坚。
贼人终有报,
正道在人间。
——林文川”
都景文看着这篇诗,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篇诗写得隐隐有结篇之意。
他拿给陶学根看,陶学根也看不出这篇诗所指的地方是何处。
他又看向林十七,林十七只道:“我若是能知道,早就将凶手抓了,怎么会有今日的闹剧。”
见他们都看不出,都景文不禁想:或许这便是最后一篇诗了?毕竟林文川也没有理由和时间绵绵不绝地写下去。
可若是这篇诗中并不包含地点线索,那么林文川究竟将那东西藏在了何处?
总不会是林文川费尽周折,将这四篇诗埋藏各处,还设计得环环相扣,只是为了跟他开一个玩笑?
都景文向林十七道:“你可否跟我说说,案发当晚,林二公子是如何将这张纸托付与你的?”
“当然,”林十七点头道,“那晚,我本该睡下了,三公子却突然把我叫起,说是想吃桃子了,一定要吃新鲜的,便要我出去给他摘。
公子素来爱吃桃子,这我是知道的,只是半夜把我叫起来给他摘桃子却是第一次。我没有多想,便出门了。
在我经过二公子的卧房时,他在房中叫住了我,冲我喊道:‘那个谁,我房中没水了,你快给我取一些来’。我不疑有他,便去厨房给他取了一些水。
只是我一进去,二公子便拉住了我,还把一张纸塞到了我手中,低声嘱咐我:一定要将这上面的字一字不落地抄到梧桐树叶上,再将那梧桐叶置于静室中,最后把这张纸条烧掉。说完又大声冲我喊道:‘这水都洒了一半了,怎么这么笨手笨脚,快滚!’。
我虽见二公子举止异常,却也不知为何,便只好匆匆离开。”
闻言,都景文恍然。
离了树的梧桐叶,没几日就会枯黄。栖身金梧桐,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又问道:“那你为何不遵照林二公子的嘱托,将诗抄在梧桐叶上?”
林十七却耸了耸肩:“我本是要抄的,只是我刚点了蜡烛,才发现没有带笔。于是我便想着先回去,下次再来抄。谁知我刚回去,就看到林府门前挂着的几十个人头了。”
都景文哑然,没想到竟是这个近乎荒谬的原因。
现在虽是知道了来龙去脉,但是对于诗里的线索,他还是毫无头绪。
想着问问宋薇薇有什么看法,才注意到,宋薇薇自他来时就不在这里了,便问顾小二宋薇薇的去向。
顾小二道:“宋姐姐说是去山上找你,我以为你们恰好错过了。按理说,她也该回来了。”
都景文心中顿时有一个不祥的预感。
事情进展陷入了僵局。
那林家外戚和王家的人见已经无法扳倒林清平,纷纷找了个理由离去了。
陈老爷倒是乐得如此。若是今日王家真的帮助林元吉扳倒了林清平获得林家家产,那日后林元吉必然会与王家更加亲厚,对于他们陈家而言可是十分不利。现在见那王老爷刹羽而去,便也高高兴兴地告了辞。
陶学根见那宋二还昏倒在地,想着还有许多事情要问他,便命人将其押送狱中,等候审问。
林清平见讨厌的人都走了,松了一口气,只道:“如果大人信得过我,不妨将那诗的事情说与我听,或许我能帮的上忙?”
林十七却冷哼道:“我说了,你未必无辜。”
林清平心里不爽,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只是他刚刚还从宋二手中救了自己一命,只好将心中的不满压了下去,闭了嘴。
都景文却道:“无妨。”
他将那写着诗的四张纸条并排依次铺在地上,让众人都能看得到。
“在林有神鸟,飞于九天中。日出东边云,它鸣第一声。
我欲乘风去,大风劲且寒。艳羡堂前燕,风雨两不沾。
身陷荆棘地,误入迷雾中。靡靡不得飞,栖身金梧桐。
体虽百千难,志却韧且坚。贼人终有报,正道在人间。”
众人将这四篇诗念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一头雾水。
顾小二没念过什么书,只是跟着账房先生学过几个字。他本就不通文墨,此时更是看得头都痛了。
几人围着那四篇诗蹲在一起,顾小二看得头昏眼花,一不留神一个踉跄,他的头竟然磕到了身旁都景文的头上,顿时吃痛地叫了出来。
却见都景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两眼放光,对着林清平道:“带我去林府众人安葬的地方。”
林清平不解道:“为何?”
“开棺验尸。”
“不可!”林清平虽然不知道为何又要开棺验尸,但还是断然拒绝了。
林十七知道都景文必然是发现了什么,便对林清平道:“如果抓不到凶手,你的嫌疑永远也无法洗清,你看着办吧。”
林清平闻言,不禁动摇了。再次开棺验尸或许有损林府颜面,但是自己若是不能洗脱嫌疑,只怕今日的事日后还会重演,自己也未必次次都能应付得过来。
再三斟酌后,林清平咬牙道:“好,我带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