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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跟着墨斯年在山林里穿梭了三个多小时,这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没有一条真正意义上的路。
全是靠着墨斯年拿着镰刀在前面一边开路一边走,有时他会停下来看一看周围的树或者大石头。然后又继续向前或者转个方向。
听墨斯年说这是以前进山打猎或者采药的人留下的标记,因为在以前没有现在这样先进的定位设备,进山后人们很容易迷失方向。虽然很早以前就有罗盘指南针这类工具,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进到这座大山里很容易失灵。
所以前人进山时就会在自己走过的路上做标记,进出就靠着这些树上或者大石头上的标记作为指引。据说有些标记可能有几十上百年的历史了,当时刻在树上可能在腰间的位置,现在已经长到头顶需要抬头才能看到。
即使是到了现在,这里的山民也没有那么多钱去购置现代先进的定位设备,这个方法也就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好在墨斯年对这片林子比较熟悉,现在走的这条路相对于来说还是比较舒服的,而且他在前面也会时不时提醒前方有哪些障碍,规避了不少危险。
从进山开始墨斯年这个话唠便一直和大家讲解这关于座山里故事,时不时的指着路边的一株植物告诉大家哪些是药材,哪些有毒,哪些果子能吃,哪些吃了会上吐下泻。哪怕有时候没有得到别人的回应,也一点不会影响到他讲故事的兴致。
余木现在早已没有了刚进山时的新鲜感,现在他只觉得煎熬。山林里常年堆积的落叶使人们落脚时感觉软绵绵的,走起路来也是深一脚浅一脚,时不时的还要爬个坡或者又下个坡。这一路对于在城市里面长大的余木来说可谓是走的十分艰难,小腿早已经开始酸痛了。
十三、陈哲和吴杰元三人看上去倒没什么事,周振邦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走在队伍最后一个了。
已经是下午一点了,他们已经走了四个多小时还没到之前说的可以落脚休息的地方。
在停下来看了块石头上的标记后,墨斯年转过身来和大家说:
“加把劲,再往前一点就到我说的那个木屋了。”
“半…半个小时前,你就…就说要到…到了。”在队伍的最后传来了周振邦还在大口喘着气的声音。
“儿豁,这次真的就在前面。”墨斯年和大家一起都停在石头旁等着周振邦。
“那你之前还一直说就在前面,马上就到。”周振邦喘着粗气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那块做了标记的石头上。
“我那是怕你走不动,用了三十六计里的望…望啥子来着?哦,望梅止渴!”墨斯年一本正经的说。
这看似正经的话逗得大家噗嗤一笑,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十三也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你们笑啥子嘛。”墨斯年脸一红,显然是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有哪里说错了。
“望梅止渴这个词你用的还算恰当,没什么太大问题。可是望梅止渴是个典故,不是三十六计里面的哪一计。话说当年曹操…”
“好了停停停…我们赶紧走吧,到了地方你再说曹操当年的故事。”余木眼看周振邦要开始讲故事了,立马把他叫停。
周振邦见大家对他的故事没什么兴趣也只好作罢,起身撑着登山杖继续向前走。
这次墨斯年没有说错,众人走了不到十分钟就看到了一块稍微开阔的平地,平地上有间简易的“木屋”。这就是之前墨斯年说的进山的人们休息做饭的地方了。
与其说是木屋,其实就是一间用四根碗口粗的树干支起来,再用树皮盖了个顶的简易棚子。
棚子前面个小土坑,坑上有个用三根粗树枝架起来的三角支架。坑里还有以前生过火的痕迹。
虽然条件简陋,但是在这种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也是一个不错的休息场所了。
放下行李后大家便开始着手生火做饭,虽然他们自己带了便携式炉灶,而且便携式炉灶用起来更方便。可周振邦的意思是要保存实力,有现成的土灶就不需要用自己的装备,只需要就地取材,找些树枝当柴火。
除了余木外,剩下的几人多少都是有野外生存经验的,所以火很快就生了起来。
午饭煮了一锅米饭,然后就是些肉类罐头和脱水蔬菜煮的蔬菜汤。大米带的其实并不多,只够吃两三顿,算是偶尔改善伙食用的。带的更多的是压缩饼干,因为在野外还是压缩饼干更加实用。
吃过午饭后大家各自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稍作休息。
余木走到正在抽烟的周振邦身边坐下,周振邦见状递了根烟给他。两人也没说话,就各自抽着烟。
最后还是周振邦先开的口:“说吧,又有什么想问的。”
“我爸的笔是在这个山里找到的?”
“没错,半个月前在这山里更深处,也是我们这次要去到的地方。是墨老发现的,从这支笔保存的完好程度来看,是不久前留下的,墨老认为是你父亲故意留下的一些线索,所以就交给了我。”
“那按你这么说的话,墨老是不是以前就和我爸认识了?”
“是的,一次机缘巧合下我们三人在一个任务中认识的。”
对于周振邦早就和墨老认识,余木之前就听墨斯年说过,可余天明也和墨老认识这个他还是刚知道。
“墨老也是处理局的人吗?”余木接着问。
“他不是的,但他因为某些事和处理局有着很深的联系。这个涉及到另外几件机密事件,我不能和你说。”
“那你说点能和我说的。”对于周振邦这种卖关子的行为余木相当无奈,可又没有办法。
“你父亲当年突然到四川来,我猜很有可能是来找墨老的。从目前的这些线索我分析,应该是你父亲在敦煌的那次任务里发现了什么,过来找墨老帮忙或者求助。可还没见到面,在半路就被人绑架或者掳走了。”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爸过来四川是找墨老的?”余木认为如果就是单纯的过来投奔朋友,这个理由还是有点牵强。
“因为你父亲失踪后没多久,墨老的儿子儿媳,也就是墨斯年的父母也失踪了。他们失踪的地方就是在我们现在要去的那片林子,也是发现你父亲留下笔的地方。当地人称那里叫’迷魂凼’。”周振邦把烟按到地上掐灭,然后继续说:
“十三年前你父亲突然离队后失踪;处理局的核心人员和机密资料被秘密转移保护起来,保持静默;还有墨斯年父母的失踪。这三件事加在一起,你认为会是巧合吗?”
“现在我们只有找到你爸,或者了解到你爸这次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或许能找到答案。”
看似周振邦帮他解答了心中的部分疑惑,实则又抛出了更多的谜题。
余木心中原本如乱麻一般的头绪现在更乱了,而这一团乱麻的另一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着。
现在余木感觉这只大手就压在自己的胸口上,让他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