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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还有这等故事。”
空相刚才所言,周仁安也是第一次听说。
“佛诞日在即,只有两百块寺印归位,普度派教宗才能将迎接神使的秘阵开启,神使才能从天而降,授以神术。”
空相从怀中掏出那枚乌黑色三角形寺令,轻轻抚摸:“贫僧离开白马寺时,寺中只余下一级寺令两块,二级寺令三块,三级寺令六十七块。剩余两块一级寺令、六块二级寺令、一百二十块三级寺令仍然散落在外,由各寺保管。”
“为何寺令还有级别之分?”
“起初众寺平等,寺印也确实没有等级之分。但是各寺僧人在佛法和五术修为上毕竟有高下之分,若是简单以寺印绝对数量选取教宗,也并不一定公平。
五十七年前,东桑国东智寺白寻方丈刻意避开五术有大成的宝刹,专挑术法低微的小寺发出莲花帖,竟然在短短三年之内,凭借九品医术和九品武术迅速获取了一百块寺令。好在贫僧恩师星智大师及时闭关而出,与白寻方丈斗法三场,三场全胜,这才解除了教宗之位易主的危机。
此战之后,恩师便重新修订了万法归一令,将两百块寺印分成了三级。其中一级寺令四块,分属白马寺,方天寺,东智寺和钦天寺。二级寺令九块,分属唐国九州的九座州寺,其余一百八十七块则全部为三级寺令。若两寺争夺教宗之位,先比一级寺令数量,再比二级、三级寺令数量。
通常而言,每座寺庙只能拥有一块寺印,也是开启各寺曼扎宝库的钥匙。但是钦天寺并非寻常寺庙,而是唐国皇室为历任教宗专造的修行之所,虽然目前教宗之位暂缺,钦天寺由新任国师牧云清风入主,因此钦天寺寺印一直留在白马寺中,白马寺同时拥有两块一级寺印。”
“如此说来,白马寺所持寺印不齐,可借由众寺斗法之际,迅速将两百块寺印收齐,好过自己出手一一挑战。”
“周施主说的没错,这万法归一令重出,便是贫僧师兄空闻半年前向礼部与太常寺的提议。于白马寺而言,已经持有两块一级寺令,胜出已无悬念。至于守真方丈对贫僧下的莲花帖,无论谁输谁赢,都只是一时。白马寺最终都会向胜者发起挑战,一举将五枚寺印收入囊中。”
“所以大师您那日才如此淡定,原来是都已经看破,看来是在下多虑了。”
周仁安自千菊大赛以后,见空相一如既往的淡定,只以为其生性淡薄,但愧疚于此事因自己举办的千菊大赛而起,因此立即利用个人关系向太常寺打探消息,更是多次亲赴枯木寺,想要劝说守真方丈收回莲花帖,守真方丈自然是避而不见。今日听见空相解释这其中缘由,这才恍然大悟。
“阿弥陀佛,普度派僧人,不论何处,皆当修行,无有异处。开派宗师元淳教宗顿悟于石洞中,慈恩教宗悟道于枯木中,玄道教宗证法于深坑中。贫僧若是败了,自然是修为不够,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空相合十行礼,常诵一句佛号。
“大师佛法精深,术法高超,定然能一战必胜!”
周仁安见空相对输赢一事并不介怀,心中愧疚之意也便消了大半,又说道:“太常寺的回信中还提到了两件事。一是忘忧寺注册手续尚未办理完毕,因此本次斗法只能由枯木寺出题,此事太常寺也已通知了守真方丈。”
“这倒无妨。无常你去一趟枯木寺,将莲花帖与这铜麒麟还给守真方丈,顺便问问斗法题目。”空相看向李德才。
“没问题!”李德才一口应下。
“这第二件事,便是在忘忧寺注册文书下来之前,空相大师您还暂时不能处置忘忧寺的寺产。”
坐在一旁的李德才瞳孔一震,赶紧追问道:“什么意思,那忘忧茶馆……”
“暂时还不能赠予苏姑娘,需得等斗法结束后,由届时的忘忧寺方丈定夺。”
周仁安倒是没注意到李德才的脸色变化,在他眼中这反倒是件很小的事情。
可对于李德才而言,却是天大的事!
如今他抱住了空相大腿,又手握忘忧寺财务大权,更白得了一座茶馆,正是意气风发,准备大干一场的高光时刻。以李德才精明之能,若无人阻挠,不出三年必然能积累下一笔横财!
可如今突然冒出来了个守真方丈要向空相发起挑战,若是守真胜了,忘忧寺从此便成为了枯木寺的分寺,守真必然会派枯木寺的人来管理忘忧寺账目,自己又如何能捞得油水。但毕竟万法归一令是由礼部与太常寺颁布,李德才也只能自认倒霉。
可周镇长刚才却又说,现在就连茶馆的归属都还有待商榷!
李德才不禁在心中一顿狂骂。
真是天杀的枯木寺!
天杀的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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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堂后厨,李德才与无心二人正在准备斋菜。
空相师徒虽然经常被人坑骗,但是在自身吃穿用度上一直极为节俭,平日里只需白粥一碗,咸菜一叠,若是有香客或行僧留宿,便再准备些馒头和豆腐。
周仁安与魏捕头送完信后便立即告辞,今日寺中无外人用斋,因此二人准备起来也倒是方便的很,米一下锅,李德才便坐在石凳上,与无心闲聊起来。
“无心师兄,你说守真方丈与师父这一战,谁会赢?”
“若论五术技法,自然是师父赢。”
“我想也是,守真大师不过区区七品,与师父的九品境界相距甚远,怎么会是师父的对手。”
“可是就怕师父不想赢。”无心担忧的说道。
“哪还有人能赢却不想赢的道理?”李德才大吃一惊。
“聚名轩那日,你也听到守真大师所言,虽然是恶语相向,但是确实说中了师父三个心结中的其中两个。”
“哪两个?”
“其一自然是白马寺失粮案,师父觉得此案与自己有莫大的干系,每日卯时必为往生者颂念经文,十年一日;其二便是师父得星智师祖亲传医术,却在辩经大赛中落败于师伯空闻,未能如师祖所愿当上白马寺方丈并接任教宗。师父有愧于心,这才带着无忧师兄与我重走师祖当年云游之路,想要寻得师祖踪迹,当面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