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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对门上的那行字不以为然。
反正在他的家乡有一种习俗,如果一家人出远门,为了防止陌生人闯入,主人会在大门上留下令人恐惧或者类似于诅咒的话语,当然这种文字也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这里虽然靠近王都,但身处深山,生活条件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倒是和大门上的“绝望之地”十分匹配。
出于谨慎和礼貌,他还是敲了敲门,见半天无人应答,他便推开了那道虚掩的大门,迈步走进了农舍。
这户农舍主人一家居住的房屋是用木头搭建的,以房屋为中心,外围用篱笆围了个院子,院子内又做了一定的分区,房屋边上有一间简陋的小房子,是用大小不一的石头垒起来的,看着像是用作仓库之类的用途。
整个院子里还有一间狗舍和一间鸡舍,狗舍位于前院大门旁,鸡舍则位于后院,只不过现在农舍里连一条狗或者一只鸡都没有,但坑洼的地面上依然能看到散落着一些不算新鲜的动物粪便。
见此情景,诺亚基本确定这里目前是无人居住的状态。
“这里的人估计是举家搬走了,鸡、狗之类的家畜要么跟着走了,要么跑掉了,跟王都比起来,这里确实够绝望的。”望着空空荡荡的农舍,诺亚心里想。
不过他们只是借宿一晚,并不打算长期居住,也就谈不上什么绝望不绝望的,相反,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这对在野外度过了十几天的他们来说绝对是一种享受。
穿过院子,诺亚来到了房屋前,房门同样是虚掩的,木质的房门上用生石灰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诺亚没有理会,随手推开了房门,来到了室内。
一进入屋内,诺亚便发觉此前的猜想有失偏颇了。
整个房子不大,前后两个房间,房间内的家具、装饰虽然简陋,但都非常完整,只是落上了一层不厚不浅的浮灰,餐桌上还摆放着各式餐具和食物,不过食物已经全部霉变了。
“主人家应该是离开了一段时间,但从室内的情况来看,这一家子并不是搬走了,而只是临时离开,屋里也什么打斗或者破坏的痕迹,应该是他们主动离开的。”诺亚盯着那一桌发霉的食物,若有所思,“只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会让他们还在饭点的时候就离开了呢?”
见墙上挂着一张十字弩,他便取了下来,又捡起地上散落的弩箭,装到箭筒里背在身上。想了一想,他从兜里掏出几枚硬币放在餐桌上。
他举着弩走出了这户农舍,又在周边的农舍探索了一番,除了发现了几只骨瘦如柴早已死亡的猎狗外,情况大体相同。
他回到藏身的地方,对伊莎贝拉和兰德说:“这里情况有些古怪,房子里确实没人住,但感觉这里的人像是匆匆离开的,这里此前肯定发生过什么事。”
听完诺亚的讲述,兰德眉头紧锁。
“唉,你的意思是我们今晚又得睡在野外了?唉,你们俩倒好,天天晚上抱在一起睡,我一个人睡,又不能生火,这几天冻得我都感冒了。”
听兰德这么讲,伊莎贝拉立刻涨红了脸。
“那要不这样,今晚我和伊莎贝拉睡外面,你随便找一家进去睡,要是出了状况,你随时喊我们,我们进去救你!”
“别!别!我可不想在睡梦中被人砍了!还是跟着你们比较安全,一个人睡就一个人睡吧!”
是夜,三人本来已经在离农舍不远的山坡上找了块较为隐蔽的空地和衣而睡,但夜晚的山里实在过于寒冷,他们又不敢生火,溟濛的雾气从山上倾泻而下,游走在他们周围,冻得三人直哆嗦。
这是艾莉和莱拉离开的第一个夜晚,除了要克服寒冷,他们还要时刻提防附近有野兽出没。
“要不咱们还是去农舍吧,至少不会这么冷,我感觉我整个人都泡在冰水里。”兰德打了个喷嚏。
“是啊,诺亚,这里实在太冷了。”伊莎贝拉也附和道。
诺亚想了想,这里的确又冷又危险,去了农舍,至少不会受冷,农舍的主人大概率也不会在半夜回来,睡觉的时候留个神就行了。
“行吧,咱们还是下去吧。”
“太棒了!我可以睡外间,你们睡里间,不妨碍你们!”兰德嬉皮笑脸道,又打了个喷嚏。
“闭嘴吧你!”伊莎贝拉一脸无奈。
就着微弱的月光,三人摸索着下了山,回到了农舍。
他们走进了诺亚下午探索的第一间农舍,兰德很自觉地将行囊放在了外间的屋子,然后站在里间的门口处,冲诺亚和伊莎贝拉做了个请的姿势。
诺亚将房门从内反锁了起来,又搬了几件笨重的家具抵在门前,再检查了下其余门窗的锁闭情况,这才放下心来,和伊莎贝拉来到了里间。
“诺亚,你说我明天会不会感冒?虽然艾莉治好了我的皮外伤,但我还是有些发虚,这么多天又是一个人睡,太冷了,我感觉我烧得慌。”兰德声音从外间飘了过来。
“我看你是骚得慌!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对于兰德这几天时不时调侃他和伊莎贝拉,诺亚没好气地回复道。
第二天清晨,诺亚醒了过来。
他并不是自然醒,而是在睡梦中疼醒的。
他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感觉全身上下都在疼,尤其是牙齿和后背疼得厉害,牙齿的疼痛也牵连着他的头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这木板床实在太硬了,他看着身旁仍在熟睡的伊莎贝拉,安静地想道。
身上疼痛的同时,他还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便蜷缩着抱住了伊莎贝拉,但这阵寒意迟迟没有退散。
他困意依旧,见天色尚早,想继续睡一会儿,但头疼得厉害,这令他根本无法入睡。
他只能忍着浑身的疼痛和寒意蜷缩在坚硬的木板床上,直至天色彻底亮了起来。
睡在外间的兰德这时候也醒了过来,他便起身来到了外间。
“我感觉我真的发烧了!”一见到诺亚,兰德便摸着自己的额头开始抱怨道,“昨天真应该一开始就住这儿,反正又没人!”
“这床是真硬,我感觉浑身哪儿哪儿都疼!而且这里也挺冷的!”诺亚没理会兰德的抱怨,自顾自地说起来。
“嘿,你别说,我也有这毛病,全身都感觉酸痛!”兰德不知是真是假地左右挥着胳膊尝试给自己敲背。
“我不会也感冒了吧?”听到兰德这么说,诺亚心里咯噔一下,赶忙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艹!我也发烧了!”
他随即转身返回了里间,此时伊莎贝拉也已经醒了,正坐起身准备下床。
“你发烧了没?”诺亚关心地问道。
“发烧?我——”
没等伊莎贝拉回答完,诺亚便冲到了她身旁,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长舒一口气。
“还好,你没事!”
“你和兰德都发烧了?”
“嗯,不仅发烧,浑身还疼,一大早我就疼醒了。”诺亚叹了口气,接着说,“这山里的鬼天气的确挺令人绝望的!太阳都升起来了还么冷!”
“冷吗?”伊莎贝拉不可思议地看着诺亚,“我感觉现在温度刚好,再过一会儿气温怕是要升上去了。”
“嗯?你不觉得冷吗?”
“不冷啊。”
这时候,兰德不知从哪儿打来了一盆水,隔着房间唤道:“先洗把脸吧。”
诺亚也没多想,走到外间,双手浸到盆中,准备舀水洗脸。
“我艹!这水怎么这么冷!”他一个激灵,双手迅速从盆中抽回。
“开什么玩笑,这水并不冷啊。”说着,兰德将手插进了水中。
“你该不会畏寒了吧,诺亚?”伊莎贝拉靠在门边,忧心忡忡地看着诺亚。
“畏寒吗?可能是吧。”经伊莎贝拉提醒,诺亚恍然大悟,“看来我的症状最严重,还是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