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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上帝会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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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成自然,有时我闲着,就习惯性地加上几个好友。对于那些发了消息没有回复的,我也不再像过去执着地发第二次。
  有天晚上,十点多,有个泰州的女孩忽然同意了我的加好友申请。我却连招呼都不愿意打,因为那个叫“木子李”女孩,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之前加过她好几次,她都没有同意。前两天,我又肌肉记忆式地加了她,人家大概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才同意的。
  若是人家之前愿意交朋友,恐怕早就同意我的加好友申请了吧。还有,我不愿跟她打招呼另个原因是,看资料,自己比她大个六七岁,人家怎么可能愿意跟我交朋友呢,就是交上朋友,也不定出来见面,就是见面,也不定合适,就是合适,人家也不定能看上咱,人家就是看上咱,最后能不能修成正果,还都是未知数……算了吧。
  可最后我还是习惯性地礼貌地甩了个平凡无奇的招呼:“你好啊。”
  努力过了不一定会有结果,不努力以后可能会后悔。我是抱着自己以后无悔甩了个消息,大概率人家不会回复,那样就心安理得了。谁知道,过了几分钟,她竟回了消息。就此我俩竟就聊起来了。
  我们聊得越欢,我的心却越凉。
  原来她是济南大学数学系本科毕业,家就在泰州西边镇上的,现在在泰州东边上班,是个中学老师,还是教数学的,今年刚刚考上,不过她还不是在正式老师,而是三支一扶的实习老师。她们这个支教还有个政策,那就是两年后没有大过错,自动转正,考三支一扶比考教师编相对容易些,算是“曲线救国”吧。那也很厉害了。我一边真心称赞,一边心里有些发凉,越发确定了之前的感觉——我俩不可能!
  人家大学比我好,比我年轻,工作比我更体面,无论从哪方面看起来我们都不可能。我跟她聊起来却很愉快,她对我的信息回复很及时,对我的话题都有问必答。我们聊得多愉快,我偷偷就有多失落。那是一种得不到的失落。
  后来我还是约她出来见面了。那时我在想,就算不成,只能做朋友,也要见一见这个朋友。很感性,很不理智,已经到了这个年纪,我没有想到自己还像个小男生一样,不顾一切做着不切实际事情,追逐一个明知成不了真的梦。
  后来想想,这大概就是命,这大概就是性格驱使下的必然结果吧。
  那是一个周六,我将车直接开到她的学校门口。我谈过恋爱,也约会过一些女孩,那刻站在学校门口,任由冬风肆虐,浑然不觉,只有手掌拳拳张张,有些冰凉,还是紧张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样女孩子,人家会不会嫌弃自己呢,我紧张又忐忑。
  终于,她走出来了。她笑着走出来了。
  她并不很惊艳,鹅蛋脸,马尾辫,穿着长款卡其羽绒服,身材在女生中算是高挑的了,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文静,等到吃饭的时候,我坐在对面,仔细看了,她脸上是化了妆的,但化妆技术实在不怎么样,忍不住有些想笑,有的地方发白,有的地方露出底色——黑黝黝,甚至还有不少小米粒,不是很好,不过见她不太会化妆样子,说明这个女孩并不是那种很妖娆的女孩,是踏实过日子的那种女孩子。
  我们见了面,上了车,直奔市里。我问她吃什么,她说都行,就带她去吃了火锅,后来证明,这是个很明智的决定。后来我才知道她特别喜欢吃辣。
  我来的时候并没有抱希望,也就没有整那些约会“攻略”,不过到底是约了些妹子,不自觉地就用出来了,比如停下车,我让她走路里面,进火锅店的时候,我给她开门,点餐的时候,我也先让她来,中途上厕所的时候,我在外面准备好了手纸。
  我以为我们见了面会有些尴尬,毕竟我们在网上并没有聊太多天,相互了解并不深,甚至相处不会太融洽,可从见了面到吃饭时候,我们聊得都很投缘,都很愉快,并没有冷场,我给她说自己毕业后那些经历,她给我说毕业后考三支一扶的事情,讲现在工作的一些事情,看得出来,她是文静,但并不是话少很内向那种,一切刚刚好,我们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那样,聊得很开心。
  这大概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
  吃饭时候,她告诉我,其实她并没有我认为中的那么厉害,当初她考了教师编,失败了,后来就去济南某个中学当代课老师当了一年多,今年时候意外知道了三支一扶的事情,报上名,已经没有复习时间了,三个人在争一个名额,人家那两个都有备而来,初试成绩,她又是垫底的,她都没有想过最后能胜出,只能说运气。
  “偶然背后是必然,运气的背后,还是实力在支撑!”我总结说。
  “是吗?”她还是有些怀疑,不过很是开心了。
  趁着开心的时候,我就问她在大学里没有考研吗,这么问我当然是有目的的,当她说考了没有考上的时候,我接过话茬说,那我们差不多,当时我也是没有考好,只考了三百二十多分,本来能考三百五六十的。接着我把高数考砸事情和调剂到别的大学没有去的事情说了。
  她听到我考研竟然三百二十多,很惊讶,连连说很厉害,又听到我没有去那个调剂学校时候很是惋惜。借此我又把上学很难改变阶级、上研究生就要真才实学家穷不能混日子的之前想法摆了摆,最后又说了段很是有哲理的话:
  “当我走到社会上,我才发现,其实真正有科研头脑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人都是混子,所以当初我放弃了上研究生是后悔了,但又不后悔,因为哪怕时光倒流,那个选择是当时我最佳选择,依然还是那么选择。”
  她对我的敬佩和崇拜油然而生。我的显摆和装逼很成功。
  后来我们吃完饭,就去逛泰庙。这是我的主场和强项,虽然她家是这个城市的,但她没有我熟悉泰庙,因为大学时候,我就来这里玩过了。对于泰庙里那些东西,我都能讲得头头是道,比如哼哈二将,比如门前大水缸是干什么用的。她对我这个理工科出身却文理双全的样子,再次很敬佩了。第二次装逼又很成功。
  最后我在泰庙里给她买了个纪念礼物,一个辟邪桃木挂件。说实话,我有些肉疼,因为那个挂件九块九能买十个还包邮,竟被黑去了四十九,当然,能让她开心,值,真值!
  逛完泰庙,天色还早,她没有回去意思,我就带她去了景点。那天风很大,她又穿着高跟棉鞋,我们往山上走了一段路程,她就有些气喘吁吁了,只好在山脚下的那个小公园里坐了下来。
  下午阳光暖洋洋照在我们身上,很是惬意了。我们继续刚才没有聊完的话题。日光渐斜,该聊的都聊差不多了,我明知现在聊这个话题好像有点早,可还是试探性问:
  “要是找个男朋友比你大七八岁,你觉得怎么样?”
  “那有什么,只要两人合得来,年龄算什么。”
  我心里乐开了花,只觉我俩能成的可能性非常大了。最后还是我主动说回去,我们才回去。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很善良,属于那种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的人。我若是主动热情追求她,哪怕她不是很愿意,犹犹豫豫中或许也就答应了。这点无疑更增加了我们在一起可能。
  我把她送回去,快到下午吃饭的点了,本来没有打算再跟她一起吃饭的,可她提议我吃了饭再走,担心路上开车我会饿。我们就在她学校附近的汉堡店吃了。最后我付钱,她坚决不肯,说什么她都要请我。
  这刻我有些感动了,约会那么多女孩子,从来没有说她们愿意花钱的,这点上也能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不是那种赚男人便宜的,是懂得彼此付出的人。无论成不成,我能认识她都觉得不亏了。吃完饭,她本来想让我直接开车走,觉得我路程远,但我还是坚持送她到学校门口。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她还在说:
  “这么近不用送,以后又不是不见了。”
  以后又不是不见了,有戏,大大有戏,我一路上心花怒放,都不知道怎么开回去的。
  到了下个周五,我们又见面了。我给她买了些东西,一个电吹风——有次她跟我说从家里带来的电吹风风力有点小,吹起来有点凉飕飕,一个保温杯,毕竟她刚来学校上班,可能还没有保温的杯子,还给她买了两大包零食,早晨来不及吃饭能垫吧点。
  第二次见面,我就给她买东西,显得有些孟浪了,若是在过去,谨小慎微自己决计是不肯的,毕竟万一成不了呢,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不成就当交个朋友。我还从来没有这样“傻”过。
  那天晚上我带她去市里吃了饭。吃过饭,时间还早,我们合计了下,就去看电影了。别看之前我跟别人谈过恋爱,但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女生去看电影。
  电影名字后来忘了,只记得是个喜剧片,电影内容也忘了,准确说,压根都没有看进去,因为比电影更精彩的是电影外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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