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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师父进入皇宫,林异闲庭若步,惹得一旁的年轻公公看了他好几眼。
拂晓宫位于紫极宫后不远处,路过帝王住所,林异看见了殿外的华表上渗出黑气。
咦,他眨了眨眼,没看错呀。华表上的龙图腾上确有黑气缠绕。
紫微星异动的天象自己是胡乱编造的,可眼前这异象,说明王朝气运是出了问题。
看来自己错怪师父想利用自己了,他的望气术铁定看出了端倪,让自己入局,怕也是想着能不能挽救一二。
进了拂晓宫,情况比想象中严重,宸妃面无血色,心有郁结。
“徐道长,阿箬可还能好起来?”皇帝看起来苍老了几分,握着宸妃的手,眼怀希冀。
国师摇了摇头,“暂无性命之忧,却也时日无多。心病还须心药医,娘娘所求,无解。”
他替七皇子看过相,命有一劫,渡过了显贵一生,不然命丧黄泉。
看来天要亡大靖,可力挽狂澜的储君终究是没渡过生死劫。
大厦将倾,怕是天灾人祸又将重现,自己这把老骨头也不知还能不能扛过去。
【救她,救她】
眼前一黑,属于凌华旒的意识不断传来。
【刚你也感觉到了吧,乱世即将来临,在太平盛世逝去,还是乱世苟且偷生,你觉得她想过哪种生活?你确定要我救你母亲,一命换一命,我救她,你自主消失,如何?】
脑中声音消失,没了动静。林异不由地哂笑,给自己一个理由,总能往利己方向抉择。
听了国师的话,皇帝心中一痛,明明封后是件好事,怎么阿箬就药石无灵了,女人心海底针。
服下丹药,宸妃很快醒来,她眼无焦距,欲语泪先流。缓了缓,这才回握皇帝的手,“陛下,旒儿,我们儿子。是不是已经,已经没了!”
帝王一愣,都过去大半年了,阿箬怎么还没缓过来。
想到自己提及立储封后刺激到她,皇帝陷入两难,觉得是自己当年强求了她。
罢了,他叹了口气,“阿箬,你若不想过继储君,也不想当皇后。我放你出宫,荣归故里?”
宸妃身子一僵,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这个男人,什么意思。
气血翻涌,看着一屋子的人,她压下了想泼妇骂街的念头,自己真傻,信了男人的鬼话。
心念一动,许久不曾动过的脑子极速运转。
旒儿死了,她的旒儿怎么就会去了呢。明明这人答应护他们母子周全的,一个皇子,居然落水后死不见尸。
宸妃阴谋论下来,遍体身寒,她隐晦地看了皇帝一眼。
事已至此,她只能抓住能握在手里的东西了。
咦,国师和林异对视一眼,发现本来缺乏求生欲的宸妃,居然一下子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死气逐渐被生机取代。
国师想到自己刚说宸妃时日无多的断言,有些牙疼。最烦这种变数了,挑战他的公信力。
“陛下能想我的后半生,臣妾是高兴的。可旒儿没了,我得替他守住。”宸妃挣扎着想起来,被皇帝上前半搂着靠在软枕上,“恳求陛下把长宁接到宫里,我想亲自抚养。”
林异嘴角一抽,宸妃也并非国师口中和凌华旒记忆里的傻白甜嘛,儿子没了,也还念着权势,分明是绿茶。
见她恢复了生气,皇帝心里一松,忙不迭得应答,“好好好,都依你。”
转头立马让王公公去皇子府宣读圣喻,接七皇子唯一的嫡女长宁郡主进宫。
林异想起得知这身体还有个女儿,偷偷去府里看过一眼的女孩,是一个天真烂漫、话都说不明的小丫头。也不知和母亲分开,被养在宫里,与她是好是坏。
国师看不过皇帝黏黏糊糊的劲儿,开口告辞,“娘娘虽已无碍,还是得多修养,若想长命百岁,还是多行善事。”
宸妃靠在皇帝怀里,侧身视线扫到林异,总觉得这小道士看起来有些眼熟,却也并未多想,转而向国师道谢,“多谢道长,劳烦你们跑这一趟。”
留下安神香和调气的丹药,师徒俩出了宫门,坐在回道观路上的马车里,国师忍不住开口,“宸妃,从前在太后面前装得好呀,为师也很少见她,今日一见,啧啧。”
哦,这是为自己前几天谈及的八卦不实做出解释。
林异面上一笑,“师父不用介怀,后宫女子,单纯无辜本就活不长久。你看,她本来是濒临险境的预兆,可转眼,不也在我们面前转危为安了。”
所以啊,别太相信算命一说、推演之术,很多事物并非一成不变。事物对立双方总能相互转换,故人们一定要具有人定胜天、辩证看待问题的态度。
“哪你今天,看出点什么来?”国师轻咳两声,转移了话题。
大家都是修炼者,林异没想过瞒着国师,直言不讳,“乱世之象初现。”
“看来不能心存侥幸之心。等回了观里,我就闭关或远游。”宫里一趟后,国师决定还是早点跑路。他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弟子,他匿了,常和在京里岂不是没了靠山。
“无妨”,林异摆手,调笑到,“师父你直接远游得了,找个山清水秀之地,待个二三十年再出来。”
国师算出弟子守在京城有劫要渡,不好干扰他修行,只会出言提醒,“你,自己保重吧!不用陪我回观了,记住,可别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才是。”
被赶下车的林异,站在宵禁下空无一人的大街,一阵风吹来,“阿嚏”,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裹紧身上的披风,脚下生风,林异顶着冷风消失在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