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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一会,我出去一趟,小心其他坏人昂。”
我叮嘱了楚萱琪,便朝着前方的舞台走去。此刻酒吧内都是荷尔蒙分泌的味道,音乐和酒精刺激每一个大脑。大家都痴迷这一刻多巴胺带来的快感。
我和驻唱商量了片刻,要了酒吧三分钟的自由时间。
突然停下的音乐,突然黑漆漆的灯光,让所有人左顾右盼陷入好奇。但当着一阵阵悠然的音乐声传来,台上之人发出了一股沧桑磁性的歌声。
“从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到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我们像没发生事一样
自顾地走在路上。
……
我也曾经憧憬过后来没结果
只能靠一首歌真的在说我
是用那种特别干哑的喉咙
唱着淡淡的哀愁。”
一曲唱罢,众人都很安静,愣愣的不说话,我放下话筒远远的看着角落的位置,那个已经哭的泪流满面的女孩。我其实内心的勇敢已经在这一刻溃散,鞠躬后匆匆下台。
“感谢小哥送来的歌曲,但是我们的主节奏是慷慨激昂的明天,让我们拒绝emo,重新推杯换盏吧!”
忽然满场的掌声让我不自觉放慢脚步。耳边响起夸赞和讨论,此刻也无心在意。
只是还没走到卡座,楚萱琪的身影就瞬地扑了过来,紧紧的抱着我,我听着耳边的抽泣,任由她的泪水打湿我的衬衫。我一时间也很无措,我不知道刚才的胆大举动是否是对错,我不知道去安慰什么,只是用僵硬的手拍着对方的后背。
“谢谢你,宗泽哥,刚才我那个失态了,你别介意,我真不是故意的!”
过了几分钟楚萱琪猛的脱离我的怀抱,脸色绯红,满眼羞涩。
我看着这小妮子眼角遗留的泪水,一时间也痴迷了,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身边也出现了许多姿色不俗的女生,也出现过让我内心波澜的女生,但随着工作和时间的推移,那些悸动终究在心里慢慢散去。
突然反应过来的我,被刚才一瞬间的自己给逗笑了,我在这快乐糜烂的场所里,有点看不清自己的地位了,差点以为自己现在的这幅模样能够去触及。
“没事儿,朋友嘛,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难过,既然这样,我今天舍命陪君子。来陪你一杯。”
楚萱琪的情绪波动倒也快,刚才的悲伤与难过此刻已经烟消云散一般,满含笑意着和我碰了一杯。我不知道是酒的溃散,还是情绪的弥漫。一杯酒便带起了些许醉意。
……
那天晚上我和楚萱琪喝了许多也待了很久,喝到最后酒吧剩的人寥寥无几。这期间我了解了对方的家世,明白了这个姑娘为何对自由如此的想往。
她从出生开始就是笼中鸟,多少年来都在家人的控制下成长,下一步该怎么做,下一个地方该去哪都有着严格的计划……
这次来顺利中学当老师,是她第一次忤逆家中,喜欢音乐,却被家人强制修金融管理专业,本硕连读都是和钱打交道,她的父母本以为女儿可以继承他们的衣钵!连她自己的爱情都无权干涉!
“我们都是为你好,你长大了会明白我们的苦心的……”
我的记忆中仿佛所有的家长都是这句话,以父母之命不可违压着每一个莘莘学子。强制孩子怎么怎么,却忘了每个生命都是与众不同的个体。
我无权干涉对方的生活,我替楚萱琪悲哀,也对原来班里的那些一样的孩子悲哀。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我的光芒在铺天盖地的黑暗中极其渺小。
我终究拯救不了他们……
上帝视角的人家百态是多么真实,多么让人悲戚。
楚萱琪已经不省人事,凌晨三四点街上已经空无一人,我最后没了法子拨通了肖扬姐的电话。
等了片刻,终于看到远处呼啸而来的汽车,此刻的醉意也随着夜晚零零散散的雪花落下。
胃里翻腾的感觉让我不自觉的皱眉,等将楚萱琪送回宿舍,我才倚着路灯开始大吐特吐,今晚各色的酒喝了太多太多。
“给,矿泉水!”
我仰头靠着,傻傻的看着天窗,我无法将如今自卑,懦弱,胆怯的我忘记。此刻情绪上头,加上酒精的刺激,我只能极力的控制着自己。
“谢谢你,肖姐,不然今天这家我都回不去了。”
“没事儿,我也正好没事,那个女生是……”
我缓缓将今晚的事情和肖姐讲了十之八九,只是对楚萱琪的家世一带而过。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宗泽,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太幼稚的事情和行为不招人喜欢,你明白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并不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人……”
“知道了,姐,一切自有天命,会慢慢清楚的!”
肖扬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副驾已经微微发出鼾声的我,千言万语只能化为一声长叹……
车辆消失在街道远处,微风带起的雪花就这样慢慢的,慢慢的朝着月光飘去。在路灯的照射下,拥有了它这一生最耀眼的时刻。
嗯~就这样吧!也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