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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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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斧头触到断剑之上,在空间荡起一片涟漪,似泥牛入海,消失在空中。
  “好险!”罗杰心中高呼。
  萨芬滑铲后止住高速下前冲之势,少年在惯性牵引下飞出他的怀抱,并以完美的抛物线落地。
  两个杀手蒙面之下的眼神立刻慌乱起来,他们当然认得眼前断剑为何物,这来救援的人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眼神锁定屋内两人,萨芬通过温场结果能推断他们都已爆血,那么,他们的身份应该也不简单。
  根据索林的手记,能触发沸血症的人非富即贵。
  “他们都死了。”罗杰怔怔看着房间内,之前努力隐藏的情绪重新被勾动上来。
  那些被残忍折断身体随意扔在一处的几个孩童,还保持着死前惊恐的脸孔,张开嘴巴却再没有发出声音;鲜血流淌在床边凝固,泪中掺血的少女歪着身子躺着,大睁的双眼再没闭上。
  他们都是米尔卡和罗杰最后的亲人,永远停止了呼吸。
  “都死了......”米尔卡声音颤抖,终于承受不住瘫在罗杰的肩头,两行热泪从眼缝里奔涌而出。
  断掉的圣剑受到力量的牵引,缓缓回到罗杰手中,剑身已不知不觉被墨黑色焰火填补完全。
  剩下这两个杀手本想立刻逃走,可裹着焰火的圣剑像磁石一样将他们的意识吸引,令他们动弹不得。
  “杀了他们!”米尔卡咬着牙。
  罗杰已经动了起来,圣剑裹挟着少年心中的绝望与仇恨,跳动在剑身上的焰火更加旺盛。
  萨芬看到了他跟试炼场上截然不同的气质,带着一种成熟的杀气,萨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形容,就像是经历过太多杀戮,少年已懂得越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越要把握住机会,心中怒火冲天,也仍然保持最后的理智。
  失去武器的杀手像拔了牙的豺狼,连土狗都不如,如今也像待宰的羔羊般瑟瑟发抖起来,直到剑刃划破空气,两人才如梦初醒,胡乱地逃窜起来。
  爆血的力量本就无处宣泄,恐惧上涌心头,更是将爆血状态提上了顶峰,没有血器作为容器,力量在他们身体内暴躁的乱撞,无需罗杰动手,两人慌张之下就已造成身体内重伤。
  焰火扑朔扫过,如画笔在空中勾勒,两人身体断成两半掉在地上,肋骨最终被力量摧断,几声恶心的闷响从他们胸腔内发出来,没多久就断了气。
  “他们是王族的走狗,罗杰,看来我们真的没有活路了。”米尔卡拾起屋内尸体手中的砍刀,刀身上篆刻了巨蟒缠绕的长矛的印记。
  贵族们会在武器上印制自己独有的标记,而这个标记是王族才会使用。
  将弟弟们和妹妹的尸体整齐排好,米尔卡轻轻用手拂过他们的眼睑,让他们安心闭上了眼。
  罗杰将一支火把抛进屋子,很快,熊熊烈火将整间房屋吞噬,米尔娜和她的弟弟们也在这火焰中永远消失了。
  “萨芬大人,我想咱们该坦诚地谈一谈了。”
  维吉尔圣堂里,燃在地上的篝火光芒摇曳,映在罗杰的脸上一明一暗,少年的脸色严肃地有些吓人。
  “这么说,我们之前的谈话一点也不坦诚么?”听见罗杰这么说,萨芬反而笑了出来,将一肚子疑惑咽了下去。
  “当然不是......只是作为一个小孩子,我已经有点沉不住气了。”罗杰也跟着苦笑出声。
  “你能这么说,就比其他小孩子要强多了。”萨芬给予肯定道。
  “王室的人开始动手,说明阿斯莫德已经违背自己的誓约了,他要准备动手杀我,也只是马上的事儿。”罗杰狠狠捅了两下篝火底部的石头。
  “我父亲索林死后,阿斯莫德抢走了我的母亲,是我母亲请求他饶我一命,那时我还很小,他心中只装着对我母亲的垂涎,才允诺下来,但现在看,他要对我动手了。”
  “你希望我能保护你?”萨芬直截了当地问。
  “那天在神冢山上,其实我知道您会来到我面前。”罗杰突然看向他。
  “你怎么会知道?”罗杰的话让萨芬心中一惊,他立刻开始疯狂回忆过往,拉法的追杀,铁山藏匿,山体崩塌后坠落......
  难道是罗杰控制了山体崩塌!?
  “哎...坦诚地说,我并不确定您一定会在那时就来,其实是我父亲,他在临终前对我说,要常去神冢祈祷,并且要在每个月初的第一天初始,每次去都间隔一个月。”罗杰挠着脑袋,“他说这样可能大概率会有奇迹发生。”
  “坦诚地说,难以置信。”萨芬学着罗杰的语气。
  “事实证明我父亲是对的,就在地下室的时候,我才确定这一点。”罗杰说道,再次引起萨芬的注意。
  “先不说您包里的那颗头,她亮起双眼的时候,我从您的双眼中也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七芒星?”萨芬已经有些失声了。
  “我可以再次演示给你看。”说着,罗杰触发了主仆契约,身旁的米尔卡立刻挺直了身体,还是意识共享的权限开启。
  背包内没出意外的亮起两束幽光,艾西的眼睛再次睁开了。与此同时,罗杰递给萨芬一块镜子,从镜中,萨芬看到自己的双眼也一样亮着同样的光,那枚七芒星清晰可见。
  契约触发中止,一切亮着的光都暗了下来。篝火旁几人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萨芬此刻需要思考一些东西。
  “你再触发契约试试。”萨芬突然说道。
  罗杰照做,这次萨芬没再将镜子对着脸,而是后脑,脑壳打开,通过镜面反射的光,萨芬能看到脑机中的那颗芯片果然亮了起来。
  根源其实在他身上,萨芬早有预料。
  “那个东西,我父亲也有。”罗杰颇显畏惧地看着萨芬脑壳内部的那块芯片,他说要坦诚相待,没想到萨芬大人连脑袋里装的东西都掏给他看了。
  “你说那个亮着的芯片?你父亲也有?”
  “我不清楚您说的芯片是什么东西,只说您脑袋里那块亮着的方块,我父亲确实有收藏几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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