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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昨天过后,李淦也在仔细的考虑他自己是否真的有错。虽然他也知道刘雪生气了,可是他还是像前段日子一样,白天上学,晚上和周末继续出去干活挣钱。
眼看到了周末,李淦很想继续出去干活,可是班主任阚老师曾告诫过他这周必须回家去,再说了,他想想也有好久没有回去了,这次正好可以回去瞧瞧。
走进村口,李淦看到已经好久没有回来过的故乡,还有许久没有见到的家人和小伙伴们,心中不免有些想念。他放眼瞧去,和自己走的时候没有啥两样,只有那漫山遍野的向日葵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它们已经成熟了,被收回家里了。
再听听,那几条小河沟的流水声还是那样美妙,像是有节奏的音乐流向了那维持着全村人生计的大河。看那大河,天蓝色的水面上正漂起不少的渔船,从渔船向河里看去,鱼儿正成群的四处游荡。在大河的两旁是一片片沙滩和绿油油的草地,成群的牲畜,快乐玩耍的孩童,有说有笑的叔叔伯伯们,一片生机勃勃的景像。
李淦想起小时候,在这里有懵懂的童年,开心的伙伴,可如今大家都已各走四方,难得回来回来聚聚;想想那时候的无忧无虑,再看看如今的一堆堆烦恼,似有一些物是人非。
李淦沿着熟悉的小路走到家,满脑子里尽是童年的记忆。这时已是傍晚,回到家门外,李淦闻到飘来的菜香味,还是像以前一样熟悉的味道,就算是山珍海味也没有这么可口诱人。
只听李淦喊道:“妈,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进来,又不是走亲戚,你还要害羞啊!”
这一下,李淦总觉得迈向家中的脚步有些沉重,心中有些忐忑,不知怎么面对他父母的责问,可已经到了家门口,不可能再回头走掉。推开门,李淦看到父亲和妹妹也在,他没有说话,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儿,听到他妈妈喊道:“李淦,出来吃饭了,你还在房间干啥?”
“知道了,马上来。”
饭桌上,李淦总是想方设法的找话聊,就为了不让父母提起班主任阚老师告诉他们的事。这一会儿他和妹妹李颖聊聊学习的事,过一会儿他又和父母聊起家中的事,又或者又或者说聊聊他遇到的其它事。
可有些事,该来的还是会来,避不开,李淦的妈妈最先问起了这事。
晚饭结束的时候,只听他妈妈说道:“李淦,听你老师说你没上课的时候都出外面干活挣钱去了,有没有这回事啊?”
李淦知道,想不承认没用了,他们已经知道了,只好说道:“是,我去了,可我是在课余时间去的,没有耽误学习,也不影响啥。”
他爸爸在一旁叼起自己的老烟枪,享受着叶子烟带给他的快乐,思考自己的事,妹妹在一旁坐着,都默默地没有说话,好像这一切与他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紧接着,又听李淦的妈妈说道:“你说没耽误没影响,可老师说你最近总是一点儿精神也没有,神情恍恍惚惚的。”
李淦见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不好再多言语,已经做好了接下来挨一顿训的准备。不曾想,她妈妈却说道:“李淦,如果是在学校里钱不够用了,给我们说,给你拿就是了。现在你得一心一意的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这是你眼前最该做的事。”
这时候,他父亲也接着说话了,只见听他爸爸的话语语重心长,说道:“我们该做的也做了,你自己把握机会,包括李颖也是一样。”
李淦看了看妹妹李颖,她依旧自己坐在那儿一言不发,自己玩自己的。这时候,李淦的妈妈又说话了:“李淦,还有李颖,你们两个在学校只要是钱用在正常的学习生活上,不够就说,如今家里葵花籽的收成很不错,虽然辛苦一些,可只要你们将来能出人头地也算是值得了。”
虽然没有遭到父母的责骂和训斥,可他们的这一番话让李淦更加的觉得刺痛了他自己,他明白他自己做的有些事确实是不对,只是他自己也确实没法控制欲望,说得现实一点就是鱼和熊掌都想兼得。
有些茫然的李淦想与以前的班主任老师说说自己的心事,于是他瞅着父母和妹妹出去串门的时候便用家中的电话机拨出了她的号码。
“喂,老师,我是李淦。”
“李淦啊,在那边学习怎样了?”
“还可以了,能适应。”
李淦打心眼里十分相信他以前的班主任老师,可也害怕她责骂自己,李淦正在心中踌躇是否应该和老师聊聊这些烦心事,心想着也许她能为自己授业解惑。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眼看没了话可以说,李淦却又不想就这么挂了电话,于是他便慌慌张张说道:“老师,我有事想和你聊聊。”
“啥事?有事你就说,我听着呢。”
李淦心中还是犹豫了一下,有些害怕,可话已经到了嘴边,就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样子。
没有法子了,李淦只好说道:“老师,你应该也知道,我对刘雪的……。”
李淦说不下去了,可老师早知道这事,这一时候也大概明白李淦的意思。
“我知道一些,怎么了?”
“是这样的,下个月正好有长假,我打算去找刘雪,所以在学校的这一段时间我每天都利用课余的时间去干活挣钱了,为的就是攒一些路费去找刘雪。可是这样一来,我虽然没耽误上课时间,可也影响到了我课余的学习,而且也会影响到我每天课堂上的学习。我现在的班主任和父母都知道我在外干活影响了学习,可我欺骗了他们,我没告诉他们是因为刘雪,我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
“哎,孩子,你咋还是老样子呢!这一辈子,你这性子就害了你。想想你,以前犯了多少错,夜不归宿,和别人打架,游戏厅通宵,你吃了多少亏你知己明白,不然现在你也考上大学了。”
“孩子,再好好想想,为什么你犯了这么多的错误,老师们对你依旧不放弃。就是觉得你虽然有些很混蛋,但是你本性不坏,人品很好,且还是可造之材。可就是你那像牛一样倔强的性格害苦了你。现在我还真的有些后悔叫你去复读了,早知道我叫你直接去上大学了。看看你现在,我真担忧,害怕你这样的性子还要吃亏,会得不偿失。”
“老师,我也明白了。今天我回家了,我爸妈没有责骂我,可能是他们不知道我欺骗了他们,他们认为我是为了减轻他们的负担才出去挣钱的,他们的一些话,我听了有些惭愧。我现在的班主任也找我聊过了,我也欺骗了她。还有周育梅和刘雪也知道了这事,她俩把我臭骂了一顿。”
“李淦,我知道你们几人的关系很不错,我相信他们也是为了你好。以前我经常说,人要学会知足,你懂吗?瞧瞧身边关心你的人,你不会觉得愧对他们吗?”
“老师,这些我也明白,可我就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李淦,你再这样我就没法了,这得靠你自己,别人帮不了你。”
“我知道,老师,我明白了。”
“还有,李淦,我记得我曾经说过,你得有能力给别人一个美好的未来,不然一切都是白扯。好了,不多说了,和你说多了你也听不进去,真累人。我也还有事呢,你自己想清楚了就行。”
就这样,他的老师也有些生气了,啪的一下就挂了电话。
李淦有些绝望了,他想想是应该反省一下自己了,这一下,最关心他的老师也失望了,生气了。忽然间,李淦转身躺在了椅子上,竟睡着了。等到到他爸妈和妹妹回来时,说话声才惊醒了他。
李淦的母亲见到他有些疲惫,就说道:“早点休息,明天出去转转,我们村里就是比城市里新鲜,多转转能缓一缓在学校里的带来的压抑。”
李淦还没完全清醒,就这样迷迷糊糊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李淦绕着村子周围转了一圈,想着那一块块荒废的山坡地没有多少收成,他盘算着怎么能让这些荒废的山坡地有利用的价值。不一会儿,他心中像是有了计划,便回到家收拾一下就提前回了学校。
不知是突然的醒悟,还是着了魔,李淦提前回去了竟没有去干活挣钱,而是一直呆在屋里看书,原以为他会就此改过,不曾想只是昙花一现而已。
眼看小长假就快要到了,李淦看着自己积攒的路费钱还差了一些,便又开始抽空余的时间出去干活了。
这一晚,干完活之后路过游戏厅的李淦忽然心血来潮,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走进了游戏厅。他心中告诫自己:“只能悄悄玩一会儿就行了,绝不能沉迷和通宵。”
然而,令李淦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就是他还是没法控制住他自己的欲望,又是一个通宵。这一下,他给自己安慰的理由便是:“偶尔的通宵一晚不会影响啥,放松一下也是可以的,以后不再犯就是了。”
天亮了,快到上学的时间了,李淦刚刚走出游戏厅大门,竟与去上学的韦博虎恰巧碰见了。这一下,被逮个正着,李淦知道自己想瞒也瞒不住了,只好跑上前去说道:“博虎,我不瞒你了,我一夜通宵,但是这事你谁也别说,就你自己知道就行。”
韦博虎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走吧,上学去。”
在韦博虎心里,他很清楚这样下去会害了李淦,内心挣扎了一会儿便做出了决定,不能再替李淦隐瞒了。韦博虎到学校的第一件事便是直接去找到了班主任,将李淦还外面干活这事的前因后果和在游戏厅通宵全说了出来。
不出所料,李淦在课堂上完全没有精气神,打瞌睡,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就这样在课堂度过了。
放学后,班主任找到了李淦,她没有严厉的斥责,只是缓缓地说道:“李淦,韦博虎都和我说了你为什么会出去干活挣钱,还有你在游戏厅通宵熬夜。我也不想多说了,只希望你自己能够保持清醒就行。”
这一下,李淦有些懵了,他根本不会想到韦博虎会将这事告诉老师,有些不知所措的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说道:“老师,我真的没法控制自己,我也很痛苦。”
班主任老师说道:“站在你的角度而言我也许能理解你这样做,但是你也得理解别人,想想以后,再想想你身边的人,想通了一切就迎刃而解。”
“老师,你说的我也能明白一些。”
这一刻,李淦心里只想找到韦博虎,再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老师继续说道:“好了,不多说了,你自己回去吧,韦博虎好像还在等你呢。”
经老师的提醒,李淦转身一瞧韦博虎正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他心想这下好了,老天眷顾自己,韦博虎正等着自己去教训他呢,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匆匆的向老师道别之后,李淦便急匆匆的向韦博虎走去,一脸怒气冲冲,一路摩拳擦掌,恨不得能像武侠剧中那些有着神龙见首不见尾般轻功的侠者飞过去给他几个耳光。
韦博虎看见了李淦的不对劲,也十分的了解他。不等李淦靠近自己,韦博虎便大声说道:“老淦,我知道你现在恨我,看你那样子巴不得把我吃了一样,我能理解。但是,我得告诉你,周育梅和刘雪叫你放学了和她们聊聊。还有,他们还特意嘱咐了叫你不要对我动手,不然有你好受的。”
说这话,韦博虎也不是怕李淦,而是觉得这小子有时候就有些不正常,懒得跟他计较而已。拿出刘雪和周育梅这二人挡着,李淦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没有反抗的余地。
眼见如此,李淦只好说道:“韦博虎,你就是嘴贱。不过算你运气好,有刘雪和周育梅的面子,我今天就不收拾你了,过后再慢慢找你算账。”
韦博虎言道:“李淦,你小子就是不知好歹。”
李淦说道:“走吧,拜你所赐,挨训去吧!”
就这样,两人到公用电话的地方后先是拨出了周育梅的号,只听那边说道:“谁呀?”
李淦急忙说道:“老姐,是我,李淦。”
“李淦啊,最近如何?”
“还行,和以前差不多,没多大变化。”
“好好努力,一切都掌握在你自己手里。等有空了我过去看看你,咱俩好好唠唠。”
“好的,我知道了,老姐。”
两人聊了许多,李淦觉得很是意外,周育梅没有像往常一样对自己一顿训。之后便又拨出了刘雪的号,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这一次,刘雪也显得有些异常的温柔,像变了个人似的,让李淦很不适应。她向李淦说明了上次生气的原因,并希望他能理解。李淦对于许多话没有很在意,只是有几句让他感受到了一生从未有过的幸福。
对于李淦而言,印象深刻而又很有幸福感的话一阵阵回荡在耳边,刘雪说道:“既然这么想来看我,那就来吧,我在学校里等你。”
李淦不是很明白这些话的意思,但却很是开心,找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