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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已经有些晚了,李淦心里面有些担心和害怕,他心里面想着:“若我爸爸害不同意我明年重新高考,那么我真的会很绝望。”
正在李一心为复读这事发愁的时候,突然听到他父亲喊道:“李淦,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李淦猜到了一些大概,却又不是很确定,于是他怀着一丝忐忑,走出了房间门就慌慌张张说道:“爸,你找我什么事啊?”
他爸也不拐弯抹角,开口便说道:“你妈已经和我说了你想复读这件事,我没有什么异议,只要你自己想好就行,决定权在你自己手里。”
李淦听到他父亲的话。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暗自傻笑,说道:“我想好了,对于今年这个结果我挺不满意。”
“那你自己就做好一切准备,需要什么就说,这一年啥也别干了,用心的学习就行。”
“嗯,也没什么需要的,就是想要重新换个学校,不想在以前的看学校了。在新的地方,能忘掉过去一些影响自己的不开心经历,有一个暂新的开始。”
“你自己决定,想好就行,我们也只能在精神层面上和上学所需的花费上支持你,能不能做好最关键的还得看你自己。”
李淦他爸从头至尾没有一丝笑容,很严肃的样子,似乎他有些不愿意让李淦复读,可看起来也不像。或许他就是那样子,天生的不苟言笑。
从那一天开始,李淦顿感轻松不少,有了家人和老师的支持,他放下了压在心中的担子。
关于复读的事,李淦也一一告诉了同学们,大家伙也很支持他的决定。这时候,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天上的太阳射出来希望的光芒;看夜空中的星星在向他眨眼,充满了力量。这时候,李淦在心中告诫自己:“来年再也不能犯错,再不会辜负任何人。”
过了好几日,李淦找到了新的学校,这一年他将在那里重新开始,翻开人生新的篇章,洗心革面而完成蜕变。眼看还没到开学的日子,李淦只能自己在家中学习,不懂的知识尽量去弄懂,已经懂得的再去加深记忆,还有就是寻找一些诀窍。
每当疲倦的时候,李淦总会走出家门去散散心,和寨中的老小聊聊天,说说笑,每当他们问起他高考的事情的时候,他不再因为害怕丢掉面子或是感到害羞而隐瞒。与他差不多同龄的也会说了一些鼓励他的话语,让他感到欣慰;又或是聊聊上学时候的乐趣,想起来让人怀念。而那些年纪大一些的长辈们则总是谆谆告诫:“孩子啊,我们都是过来人,农活不好干,好好努力,以后要离了锄头把把才能有出头之日。”
在李淦心中,他岂能不知道他们的意思,毕竟他也是在工地上干过苦力活的,知道那种辛酸;他也经常在烈日下干过农活,明白其中的辛苦。
过了段时间,李淦每天都会接到同学们的通知,叫他一起去开心开心,祝贺他们步入了新的学堂,人生又翻开了新的一页。那一段时间,李淦每天穿梭于同学家之间,每天酒微醺,人微醉;每夜阔谈未来,畅聊人生。
酒,传言能解千愁,却也未必,李淦喝了却有愁上愁。不过,酒壮怂人胆,却是不争的现实。每当微微酒意之后,李淦总会借萧允之《虞美人.朱楼曾记回娇盼》对着刘雪吟诵:“朱楼曾记回娇盼,满坐春风转。红潮生面酒微醺。一曲清歌留住、半霄云。大都咫尺无消息。望断青鸾翼。夜长香短烛花红。多少思量只在、雨声中。”
酒真是能壮胆,借着酒劲,慢慢地,李淦更加的事无忌惮,吟诵萧允之的《虞美人》不算胆大,更有甚者他竟吟诵洪咨夔《蝶恋花.画斛黄花寒更好》中的那一句:“只仗微醺,假寐宽怀抱。”对于别人来说这可能不算大胆,但就李淦来说算得上是胆大妄为。
看这样子,李淦已经不像李淦了,他已经变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微醺,而是醉了,已经不清醒了,必是喝了不少才能如此毫无顾忌。只是这一切似乎只是李淦的一厢情愿而已,刘雪并没有什么表示,哪怕是一丁点的开心或是生气也没有,她只是平平常常的。可是李淦就不一样了,他稍微好受了一些,毕竟有些话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面舒服。
过了这一段日子,开学了。李淦怀揣着希望准备好一切,背起行囊和重如泰山般的书本去学校,望着一路上的山山水水,花草树木,一切既像是春天就要来临那样的朝气蓬勃,又像是秋收季节那样的充满着大丰收的架势。
那所学校算得上是全市最好的中学,在省内也是数一数二的。走进校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栋栋教学楼,看起来与以前的学校很不一样,这里的一栋栋教学楼能散发出一种光芒,还夹着一种好像是叫做“希望”的光辉。瞧,还有一旁的运动场,有些气贯长虹的态势,最令人舒心的还是那一棵棵飘来清香的桂花树。看,还有一片片绿油油的草坪,另一旁还有高高梧桐树下一排排石座椅。这一切种种都充满了希望,未来就在这里启航。
没错,这里才是学习的天堂,宜景宜色,清香醒神。再瞧瞧同学们谈吐斯文,衣着得体,哪像李淦以前的学校,不少人身上不是纹龙画虎就是出口就少不了脏话。没错,李淦相信这就是他飞向远方的阶梯,将借助它的力量向远空飞翔。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事实是毫无情面的东西,他能将空言打得粉碎。”李淦明白,自己承诺太多还不如事实来得实在,若只是想着太多的的梦与未来,却没有去努力,一切也将会被最终的事实打得粉碎。
李淦想明白了,他活在世上,就算不为自己,也要想想家中辛辛苦苦一辈子的父母,还有老师的那一句:“你得有能力给别人一个美好的未来。”不仅如此,还有那些在看着自己的亲友和那些在默默为自己祈祷的人,不能再让他们失望一次,不能辜负了他们的心,不管怎么说,人也该懂得一些羞耻!
开学第一天,班主任的第一堂课没有安排学习书本上的知识,她让自己和他们先彼此熟悉一下,进入课堂就说“同学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班主任,我姓阚,以后大家就叫我阚老师。今天,我们将一起开启新的学习生活,未来的一年我将陪伴大家一起努力。”
“今天的第一节课,我们没有课本知识的学习,我们将一起总结一下未来一年的规划,有计划的做好每一件事,需要循序渐进,才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再有就是在坐的每一位都已经历过一次失败,即使你们的分数已经高于那些已经步入大学生活的同学们,但是对于你们而言也是失败的,因为你们不满足,你们相信自己的实力不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你们才会选择再努力一年,就是这样,你们都是失败者。”
“好了,我说了这么多,有哪些同学愿意与大家分享自己这一年失败的经历。”
课堂一下安静了,班主任在台上静悄悄的,就看看有谁愿意起来说一说。时间慢慢的过去,没有一位同学愿意起来。
班主任老师笑笑,说道道:“大家都不愿意分享,是在害怕还是害羞?”
“记住了,你们都是失败者,眼前大家都是同样的起点。”
“还有,再记住了,以后这一年我们就是一个大集体,大家庭,兄弟姐妹,所以你们之间应该是无话不谈,就应该互相帮助。”
眼见还是没有人愿意起来,李淦有些犹豫,再犹豫,一次又一次的犹豫,他还是缓缓的举起右手,说道:“老师,我先来说说吧。”
“好,欢迎我们这位新同学。”
霎时,教室里响起了掌声。
“大家好,我叫李淦,也是老师口中的一位失败者。”
停了一下,李淦又接着言道:“我失败在于无知,叛逆,学别人混社会,结果到头来什么都没有,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没有认识我的那几位朋友之前,我的想法是考进那最高的学府,可是在认识那几位朋友之后,我就不学无术,崇拜于江湖的打打杀杀。怎么说呢?那时候我……。”
“那时候,我太过于自信,什么事都不放在眼中,对于家里父母和亲人,我要么是敷衍了事,要么就是叛逆到底。而对于老师的关心和栽培,我则是想尽一切法子来对付,蒙混过关……,最终的结果就是啥也不是,一场空,害了自己,也怨不得他人。”
缓缓的想了一下,李淦继续说道:“这一切,说到底还是因为叛逆和无知。新的一年,我希望自己能忘掉过去,开始新的篇章。”
“这一年,愿大家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明年的六月追上属于自己的梦和幸福!”
说完,李淦的眼中隐隐约约的能见到些许泪珠,他强忍着,现在还不是时候。
李淦铆足了劲,他把这里看着是生命重生之地。课堂上,越来越有劲,未来越来越有盼头,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回到以前那个李淦,不再是鬼混;不再无知;也不再幼稚!
那一段时间,能见到李淦的努力,心思基本上都放在了书本上,回到出租屋直到夜深,月明星稀也不舍得睡去。
有一天周末夜晚,李淦想着要放松一下,他就去到了以前的同班同学韦博虎住处,两人现在也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
推开了门,见韦博虎自己一人在那儿神神秘秘的,李淦问道:“你在干嘛?”
韦博虎笑笑,说道:“老淦,你看我这有好东西。”
“哎,博虎,我发现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性子,给我看这个,你真是不知羞耻,真不要脸。”
“哈哈,老淦,你就羡慕和嫉妒我,你自己没有那本事还说我不要脸,再说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哎,博虎,说真的,我还真就没经历过这事,你知道的。”
“知道,你小子在这事上就像是个木头,没有生命,没有灵魂。”
李淦自己感到有些羞愧,自卑,长这么大了还是一片空白,甚至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
随即又问道:“博虎,瞧你这样子,难道是周育梅要过来?”
“你小子还算聪明,她在省城上学,离这儿不远,周末没事的时候会过来,这不我想她,她也想我了,聚少离多,感情淡了,这一不小心她就会跟别人跑了,所以有时间的时候她就要过来,增进一下感情。”
“你个小子,我还说趁明天周末我们俩出去逛逛,没想到你找到伴了。”
“没事啊,可以一起去。”
“行吗?我可不想看到你两口子的好事,我懂的……。”
“不影响,明天正好咱三人可以去游戏厅耍耍,好久没去了。”
听到游戏厅三字,李淦表情有些不一样,他踌躇不已,曾经就跌倒在上面,可这一刻他也拒绝不了诱惑,他是很想去,却又害怕自己又再次跌倒。
一时三刻,他没法确定自己该不该去,便说道:“今晚我好好想一想,去还是不去明天再说。”
“好吧,你自己决定,别到时候你自己看见我和周育梅,又见景思情想起了刘雪,那可就难办了!又或者一不小心像以前一样没法控制自己,到头来又是埋怨,又是悔不当初的就难堪了!”
“哎,你还挺了解的,我真怕又控制不住自己,这一年又得废了,那得……。”
“哎,老淦算了,咱还是不要聊这事了,聊起来没劲。”
李淦在韦博虎那儿耍了一会儿,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打开书本,心神不宁,浑身的不自在,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游戏厅”三个字在他脑袋里不停的回旋,刘雪也在他心里搅得他魂不附体。
就这样,他迷迷糊糊的过了一晚,没有美梦,什么也没有,只有那不安的灵魂在胡乱的飘来飘去,完全找不到他自己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