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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一盏灯。
灯发出不大不小的,在黑夜里画了个圈。我就站在这个圈里。我舞蹈着歌唱,歌唱着舞蹈。我向灯的上头望去,那里却还是一片黑暗。我于是沉醉这片中。这个圈将我与外界隔绝,使歌声不断萦绕,使心脏疯狂跳动。
我于是忘我了。我歌唱着舞蹈,舞蹈着歌唱,这样的快乐不知持续了多久。然后我就感到一阵空虚,这种空虚是这盏灯发出的无法抵挡的。它只隔绝了外面的黑暗,未知,迷茫,恐惧。它无法隔绝我发自内心的空虚。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望向黑暗之外,那本是我不敢直视的地方。可是好远好远的地方,我看到有好多点。我不知道那点中是否存在另一个我?我不知道那个点中的我是否也会发自内心的空虚?我更不知道那个点中的我此时是否也望向了我?
我停止了歌唱,停止了舞蹈。我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那些点。这盏灯发出的是吗?我想是的,但我不确定。那些点是灯发出的吗?我想也是的,但我仍然不确定。
我于是想走出这个圈,迈向那些圈。可圈外是无边无尽的黑暗。我的左脚想迈出,我的右脚就像在原地生了根。我的右脚想迈出,我的左脚像在原地生了根。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停止了歌唱,也停止了舞蹈。我没有迈出那一步,我以为此后的日子会如往常一般平静,我从前以为它是一种安稳的幸福,可我自从看见了那些后,我感觉一切变得可怕起来,现在的日子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一成不变让我窒息。
我内心不知从何处生起了一丝渴望,从来没有过的,的渴望。我的心灵不知被何物指引,我的眼睛再次看向了那些。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我的心脏疯狂跳动。不同于我舞蹈时心脏的跳动,我第一次感到它的生命力。一种是生理的跳动,一种是心理的。
我突然想笑,笑谁呢?这儿只有我一个人,我只能笑我自己。我于是便笑了起来,非大笑,非轻笑,就是笑,为了笑而笑,一股孤独涌上心来。我抬头望了望灯,我已记不清是何时被它照耀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它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变。我想,我该对它讲一句谢谢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从未被外头的黑暗所侵袭。
可是......可是什么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活得不一直很好么?”“是啊,是啊......”我喃喃自语道。这里没有黑暗,我只需舞蹈歌唱。这样不好么?我在做一个抉择,确切来讲,我现在需要一个抉择。我很纠结,惴惴不安,不知所措。
我又看向了远处的,它们似乎愈发地明亮起来。我长吐一口气,我觉得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了。我向黑暗迈出了我的第一步。我也许记起了什么,回头向后望去,灯还在散发着芒。我说:“谢谢你,灯。不过......我得走了。”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路,路上有着我想要知道的一切,那是征途。
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漫漫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