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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恶之宠物乐园 / 01活着

01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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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是件很奇怪的事,那些明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反倒像别人的人生。
  ----题记
  01
  那天托了聂晓的福,我从家里出来的时间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
  从地铁站出来之后,我看了下手机,不出所料地离上班还早得很。我穿过长街,来到对面的咖啡店。那天店里的人不是很多,我很轻易地找到了一个靠着窗户的位置,一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一边等着我的拿铁。
  之所以选择坐在这里,原因很简单,第一次见到聂晓就在这里。
  我还记得那天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毛绒长衫,手里拿着一本书,有股淡淡的书卷气。
  嗯,只看一眼她的眼神就能猜出她是一名大学生或者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实在太单纯了。
  网上流传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清澈中带着愚蠢,她就是那样的眼神。我一直不认为这是个贬义词,一块未被世俗侵染而变得市侩的璞玉,这难道不是褒奖吗?
  她坐在我的对面桌,低着头,静静地看着手里的书。
  阳光穿过窗户,斜着照在她的脸上。可能是阳光有些刺眼,她把头垂得更低,让长发散了下来,遮在脸上。阳光有些调皮,执拗地穿过缝隙照在她的脸上。她又伸出小手,还是有缝隙可以穿过,她索性坐直身子,单手拿起手上的书,挡在自己的脸旁。
  噘着嘴,有些懊恼的样子。
  我忍着笑,真的是一副清澈中带着愚蠢的可爱模样。与此同时,我发现她还有两个小酒窝,这就更可爱了。
  她看到我在看她,小脸瞬间拧巴成一小团,又快速地低下头,这次垂得更低,差点磕到桌子上。
  我这次没忍住,笑出了声。
  阳光穿过窗户,也照在我的脸上,暖暖的,很舒服。
  那是一个很可爱的清晨,是一个粉红色的清晨。
  02
  店员打断了我的回忆,站在桌子前,用托盘端着一杯牛角包和拿铁。牛角包是刚烤的,有股淡淡的香气,咖啡上盖着一层乳白色的奶沫,上面画着一片枫叶。
  跟以前一样,这将会是一段美好的回忆,我这样想着,端起拿铁。
  很突兀地,褐色咖啡杯反射出一片白色光芒,非常刺眼,我顺着光芒看去。
  玻璃窗上的玻璃出现一处龟裂,裂纹快速地瘟疫一样快速扩散着。我顺着蛛网一样的玻璃,看到对面街上的汽车打着横冲向慌乱的人群,又被坍塌的大楼砸在地上。
  眼前的一切都在毁灭破坏,元凶是遥远处那朵几百米高的蘑菇云。
  核弹?
  我还未来得及惊讶,有一个东西穿过玻璃窗,狠狠地砸在我的头上。我一下子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混沌中醒来,在夜幕间游荡,那里有无数哀嚎的生灵,又在晨光中出行,听白鸟叽喳。
  我这是死了吗?不然怎么会看到这么多离奇古怪的场景,又无法脱离。
  黑色的空间在半空中凝聚,层层叠叠的黑色幻化成一张巨大的人脸。
  清澈而愚蠢的眼神,两个甜甜的酒窝。
  是聂晓。
  她在遥遥的远处,向我摆手,焦急地喊着我的名字,“陆离……陆离……”
  眼皮很沉,我试了几次,才微微睁开一条缝。缝隙里有光,还有她拧巴的小脸,眼泪噼里啪啦地流成两条小河。
  “聂晓……这……这是哪?”
  我蠕动着嘴角,干涩的声音连我自己听起来都很怪异。
  黑暗再次袭来。很快,当我再次睁开眼,看到头顶乳白色的天花板很柔和。偏过头,我的床边放着一台设备,显示器的屏幕上有三条线在不断地滑动着。
  监护仪吗?
  这是医院,我没死。
  惊喜之余,我看到聂晓,她趴在我身边,睡得正熟。我从被子里艰难地伸出手,轻抚着她的头发,有些滑腻,有些油。
  “这孩子多久没洗头了?”我在心里想着,不由得有些感动。躺在床上的日子里,她大概日夜照顾我,没时间臭美了。
  她被我弄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用手揉着眼睛,“你醒啦?”
  满是血丝的眼里有了光,是喜悦的光吧。相信我的眼神里也有那道光。
  她没死,我也没死,核灾难之后,我们还在一起。
  这是件幸福的事。
  03
  在随后的日子里,我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搞清楚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核弹爆炸那天,我被人救了,这是句废话,却也是最关键的一句废话。
  救我们的是某个大公司的科研机构,灾难发生的那天,他们正有一个科研小组在那里,撤离的时候顺便带上了我们这些人,送到这个基地。
  我之前在电影里看到过很多关于基地的场景,飞机、掩体、地下建筑,全副武装的士兵,还有数不清的门禁,密码的、指纹的、眼睛的,反正是戒备森严,杀气腾腾。而这里并不是这样,它更像一个村落,一个小镇。
  镇子的中央是一栋白色的两层医院,我就是在这里被救治的。医院旁边是三栋六层的板楼,旁边就是很多的农家院,一户户地紧挨着,中间用树枝扎成的篱笆墙隔着。
  小镇背靠一座悬崖,另外三面是郁郁葱葱的密林,站在高处,触目可及的只有树林,除了树还是树。高大的松树,白色的桦树,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树。
  等我的身体好了一些,能下地走路,我提议去林子里采一些野花,种在院子里,告慰那些死去的人。
  遥远的他国,一个小小的失误,一枚带着核弹头的导弹落在大地之上,摧毁了我所在的城市。战争,在顷刻之间打响。
  只用了一个小时,不过睡个午觉,开个小会的时间,无数的核弹升空,砸在地球的每个角落,这个世界被彻底毁灭。
  城市变成废墟,人类死伤殆尽。
  我所知道的生存者只有我们这里的一千多人,八十亿只剩下一千多,不要说零头,连零头的零头都不够。
  或许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们走得是那样地迅捷,来不及痛苦就已经死去。
  走进林子,聂晓带着我来到一条小溪边缘,水质清澈,甚至有小鱼在游弋。这样的景色让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聂晓带着我来到了它的源头,那是藏在林间的一汪清泉,泉水翻涌流出地表,永不停歇。
  “你看,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喷泉,提供了我们所有人的饮水。我们还在,我们会像这个山泉一样生存繁衍,永不停歇。”
  聂晓用这样的话安慰着我,我把她抱在怀里,从她弱小的身躯里感受着生命的力量。
  我们在林子里走了很久,直到走到一堵城墙之下。砖头垒的,外面涂抹着水泥,很坚固,也很高,目测十米往上。
  聂晓告诉我,如果没有这些城墙,我们会死在辐射尘埃下,会死在饥饿的野兽嘴里,城墙外面的世界是荒芜死亡的代名词。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却被打断,没有抓住。只是隐隐地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好奇怪的样子,就好像听到这个基地的名字一样古怪。
  这个基地竟然叫宠物乐园。
  第一次听到这名字时,我很不舒服。宠物乐园,那生活在这里的我们岂不都变成了宠物?
  04
  宠物乐园这个狗屁名字虽然让人很不爽,但在这里起码可以活着。
  这里实行配给制,每人每天早上八点到九点,可以到医院的小窗口领取三块压缩饼干,5升饮用水。换季的时候还可以领取应季的衣服被褥。
  每个人都分配了住房,不至于住在野地里。
  有吃有喝,有睡觉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这里不用工作,没有工作可做。
  这么想想,我们还真是一群被散养的宠物。
  用较为精准的话来形容,在这里,只是活着。
  这里根本不用考虑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这样的问题。
  上面说了,吃的东西只有一种,压缩饼干。包在塑料袋里,拿出来像缩小的砖头,颜色像,形状像,吃在嘴里更像,没滋没味不说,还干涩得厉害。
  每每被压缩饼干噎到,我都会想念楼下的烧烤摊,傍晚时分,一群群的人凑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声嚷嚷,吵得街坊四邻都没法睡觉。
  我很好奇的问聂晓,“你说我为什么会想吃烤串,而不想喝咖啡牛角包什么的呢?”
  聂晓流着口水,手里捏着吃了一半的砖头,追着我满屋子跑,因为我勾起了她的馋虫,她想念板筋好久了。
  我想狂欢,因为我想肆无忌惮地活着。
  除了吃的,还有居住问题。
  因为聂晓在医院上班,属于乐园里的工作人员,我们分配到一个小小的农家院,红砖绿瓦,三间大房前还有一个小院子,除了我种下的那些野花,还有些茄子辣椒什么的。卫生间、厨房、卧室,生活设施也算齐全。有电,有水,甚至在做饭的时间段还有煤气。
  比住在板楼里的人强上不少。他们的水和电只在晚上八点到十点间供应,至于煤气更不要想。更严重的是供暖问题,板楼只有四面墙,一闹天,墙上能渗出水来,潮湿阴冷得可怕。
  眼瞅着天越来越冷,我从角落里找到了一把斧头,决定上山砍柴。
  托聂晓的福,农家院是有炉子的,可以生火,红彤彤的火焰不仅可以带来温暖,更可以带来一份安心。
  在聂晓担心的目光下,我信心十足地带着斧头进山了。
  说实话,我从没想过我会干砍柴这么有挑战性的工作。
  从出生到核战争期间,我从没干过什么活,未成年时读书,成年之后从小技术员到主管到项目经理,做得最多的是看流程、写计划、开各种会。
  我一直认为delayon是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它意味着要加班赶进度,要跟客户沟通,……担心回款不及时,干着活,担着心。
  所以悲剧出现了,我挥舞着几斤重的斧头,砍在胳膊粗的桦树上,树没怎么样,我的胳膊震得发麻。砍了一下午,才砍倒了一棵松树。当时我还在终于砍倒了一棵树而惊喜不已,谁知那树一下就倒了下来。
  我眼看着黑乎乎的一团砸下来,前后左右都是树影,慌乱地往前跑着,被树冠砸了个正着。
  把我打落尘埃。
  我整个人都傻掉了,视线里视线里全是绿叶树枝,想要动动身体,就感觉到树干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胸口,还有那些该死的树枝,钢针一样刺破我的身体。
  我大口地呼吸着,积攒着力量,准备一鼓作气,逃出深渊,却看到一只虫子。
  它瞪着没有瞳孔的复眼,亮着尖锐的爪子和口器,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
  我拼命地挪动着身体,试图躲开那只小小的恶魔。可惜我整个人僵硬得厉害,身体不听使唤。
  摇晃的树枝惊动了那个黑色小恶魔,“啪嗒”一下掉在我的鼻子上,冰冰的。
  我整个人彻底失去了活动的能力,被小恶魔彻底冻住了身体和心灵。
  在那一刻,我才深刻地体会到delayon算个屁,这才是深入骨髓的绝望。
  是不是很可笑,被一只虫子吓成这样。
  幸好一个遇到一个男人。
  他搬开了松树,把我地上拉了起来,拍打着我身上的枯枝,用一块干净的布擦拭着我的流血的胳膊,然后把丢在一旁的斧头塞到我的手里,转身走了。
  期间他没说一句话,我也没说一句,连谢谢都没说。
  说真的,我很感谢他的沉默。
  他走后,我站在那里,看着那棵拳头粗细的松树,在心里给自己找着各种理由,幻想着有一天我像小说里那些厉害的人,一掌震天,一脚撕裂大地。什么狗屁松树,什么狗屁虫子,都被我砍成十八节。
  站了许久,我知道那只是华而不实的幻想,在生活面前,我不过就是一个弱者,这是不争的事实。
  紧握着斧柄,我疯狂地劈砍着松树,宣泄着我崩溃。
  等我精疲力尽地坐在地上,我忽然间明白。
  咖啡牛角包这些东西是闲着没事玩得优雅,说得直白点就是端着,是生活富足才会做的优越姿态。
  而扎啤烤串是一种狂欢,赤裸裸,毫不掩饰地狂欢。
  活着,就该狂欢,管他活得是好是坏。
  我回到家,聂晓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一边帮我包扎着伤口,一边碎碎念。
  第二天,我拿着斧头,要去砍柴,聂晓不让。
  一夜的时间让我想明白了,我跟她说:“我砍不动,但我可以捡。把那些枯枝收集起来,捆成一块,可以做三次饭,可以换一晚的温暖。不用被饿死,也不用被冻死。这样的买卖很值得。”
  聂晓地盯着我手里的斧头,用眼神问着,既然说捡柴,为什么还要带上斧头。
  我说:“一个人跪得久了,再想站起来就难了。”
  聂晓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也没解释,只是紧紧握着斧柄。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喜欢不劳而获的混蛋哪里都有。我用了一个多小时,辛辛苦苦地找到一小撮柴火,两个流里流气的家伙围着我的柴火打着转,我抽出了背后的斧头。他们怏怏地走了,嘴里不干不净地。
  我可以是弱者,但那只能是一时,如果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弱者的时候,我再想反抗就已经不可能了,甚至连反抗的想法都会自己被忘掉。
  就像那只随手可以碾死的虫子。
  就这样,我一手捡着柴火,一手握着斧头。
  生活逐渐平稳下来。
  05
  因为是我的斧头,我捡了很多柴,堆了满满一院。
  我和聂晓在这个叫做宠物乐园的小镇,熬过了寒冷的冬天,甚至还胖了一点点。
  美中不足的是聂晓这几天在跟我耍脾气。自从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之后,她惦记着要个孩子,而我总是用累了来搪塞。
  她觉得,哪怕这个世界毁灭,只要我还在,我们还在,那世界就还在,如果再有个孩子,那么这个世界就是美好的。
  多么单纯的想法啊。
  我很感动,但目前也只能感动。
  那个喜欢在清晨喝一杯拿铁,啃牛角包的白领已经一去不复返,我再也不是个小白。
  我总算想到了那天在聂晓跟我介绍城墙时,我为什么会觉得怪怪的了。
  我需要做点什么了,不过为了聂晓,我觉得还是再等两天吧,等过了情人节之后再说。
  以后的日子,可能就没这么舒服了。
  另外,如果……
  我摇着头,咬着牙,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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