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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魔教的丰秀云前来,送秦牧登船。
秦牧挥手作别,带着狐灵儿上船。
李凌隐身跟在秦牧的身后,悄无声息,继续在识海中参悟大育天魔经。
在船队的前方,高大的埠头上,正有士兵搅动绞盘,咯咯吱吱地拉起巨大的铁闸。一艘艘商船缓缓启动,被水流送离密水关,沿着涌江而下。
秦牧和狐灵儿站在船头,饶有兴致地四下看去。
只见涌江两岸的景致,与大墟渐渐有了不同。这里的江边,有些富饶的村庄,隐藏在山林间,不像大墟,都是些茅草房屋。
江面上的船只也渐渐多了起来,多是一些拉着矿石货物的船只,吃水很深。在江岸边还有一些矿山,许多矿奴正在采矿。
“这里面有多少是大墟的弃民?”秦牧收回目光,喃喃道。
又走了百十里,江岸边又有冶炼厂,一座座巨大的洪炉,正在提炼矿石。许多船只停靠在这里,卸载矿物。
洪炉冒出几十丈高的火光,火势猛烈。
小船经过时,秦牧看到有十几个神通者,正在鼓风,施展出法术,让火势更猛,提升温度。
还有一些神通者,正在用法术牵引江水,冷却提炼好的玄铁、赤铜。
又有一些神通者,用白虎之气施展神通,切割玄铁、赤铜,切成整整齐齐的方块,方便堆砌,装船。
这幅景象,在大墟中难以看到。
“无论人力物力财力,延康都远超大墟。”秦牧赞叹。
商队的船由水中巨兽拉着,速度极快,到了傍晚,便来到堤江县。
堤江县沿江而建,比镶龙城还要大几分。
秦牧张开神霄天眼,四下看去,没有寻到气势巍峨的神像,心中隐隐不安,突然醒悟过来,自嘲道:“我还是以为自己是在大墟中……”
他自幼生活在大墟,在黑夜到来前,寻找到神像庇佑的栖身之地,已经成为本能,这种习惯只怕在短时间内很难改过来。
堤江县前,商队突然停下,只见一艘艘渔船在前方出没,有些渔民正在用钩子打捞水里的浮尸。
“真是晦气。”一个商人摇头。
秦牧带着狐灵儿,随着商队入城,刚刚进入城中,就看见一口口棺材,摆在街道的两旁,数量极多,竟有四五百口。
秦牧吓了一跳,有些棺材还未入殓,还有士兵抬着一具具尸体,放在棺材中。有些棺材已经盖上,城中的居民都躲得远远的,不敢近前。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
秦牧正纳闷,听见有商家上前询问。
一个士兵叹息道:“这些浮尸,是江水冲过来的,不知道是哪里人。估计是上游发洪水,淹死的,冲到我们堤江县,被大坝拦住。
县令说,这些尸体堆积的话,会有瘟疫,于是让我们打一些薄皮棺材,将他们入殓了,明日便将他们安葬。”
“原来如此。”
各路商贾纷纷驱车避开,各寻客栈落脚。
秦牧也寻了家客栈,落脚歇息。
李凌安静地跟在后面,继续参悟大育天魔经,以及窥探秦牧的记忆。
晚饭之后,秦牧取出延康地理图,仔细查看。
堤江县是在延康中部,一路北上,大概十多日时间,便可以到达京城。倘若再向东走,大约三千里地,便可以见到大海。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夜色越来越浓。
秦牧放下地图,看向窗外,发觉这里的黑暗,与大墟中的黑暗不同。
延康国的夜晚,是天色一点一点的变得黑暗,但天上还有月色,还有星光。
而大墟到了夜晚,黑暗从西方而来,一股脑遮住苍天,笼罩一切,黑暗中没有任何光亮。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窗外,那里的黑暗没有半点危险。
“大墟到底经历了什么?以至于有黑暗侵袭这种怪事?”秦牧驱散心中的疑惑,取出大育天魔经,继续研读。
他将白手套抽出了一条线,元气浸入其中,顿时丝线暴涨,变得越来越粗,显露出无数文字,开始细细研读。
这次他参悟的,是大育天魔经中的造化篇。
大育天魔经中的造化篇,种类不少,有:造化天魔功、造化天神功、造化先天功、造化人王功、造化鬼神功、造化灵功、造化地元功等。
秦牧学过其中的造化天魔功,不过当时司婆婆没有教全,只教他封印魂魄的手法,没有教其它功法。
“造化功有七篇,先天功,地元功,天神功,天魔功,人王功,鬼神功,灵功……都牵扯到造化,这里面是否有联系?”他一篇一篇的研读。
造化天魔功中的扒皮制衣,只是外道,这门功法最强大的,是强大自身魂魄。
造化天神功,善于模仿其它功法,不过秦牧细细研读,觉得天神功想要表达的,应该是无常势无常形,模仿其它功法神通只是天神功的表象。
先天功,逆转婴儿,可以青春永驻。天魔教的少年祖师,修炼的应该便是造化先天功。天魔教的自在先天功,应该是造化先天功的分支。
地元功,炼阳神;人王功,炼王道;鬼神功,炼通幽;灵功,炼化形。
李凌大喜,立即抓住这个机会,用神眼扫描造化七篇,储存在北斗套装的智能系统中,日后再慢慢参悟。
这七篇造化功,各有精妙之处,但晦涩难懂。
李凌用神眼扫视外面,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将身一晃,已来到大街上。
他轻轻一挥手,用金光封住整座客栈,隔绝一切声音,并且防止窥探。
已是深夜,大街上万籁寂静,只有敲更的声音传来。
就在此时,一股阴风吹来,街上传来咯吱一声轻响,在寂静的黑夜中很清晰。
李凌飞到半空,隐身扫视四周。
只见月光倾洒在堤江县的街道上,在两旁停放着一口口棺材,更夫敲着锣,从街道的另一头走来。
突然,这个更夫仿佛看到了什么,奇怪地停下脚步。
咯吱……咯吱……
那种奇怪的声音传来,一口棺材被推开了半边,在棺材中一个身影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当啷!
那更夫手中的铜锣,顿时被惊得落在地上。
突然,棺材中的那个身影,如鬼魅般闪过,落在更夫的身前,行动之时显得身躯僵硬,双手向前一插,眼看就要将那更夫的脑袋从脖子上铲落。
咻!
李凌轻轻一挥手,用金光裹住那个更夫,瞬间送进客栈,并将他催眠。
顷刻间,只听咯吱咯吱的响声不断传来,一口口棺材开启,棺材中一具具浮尸坐了起来。
这时,街道上一间房门开启,几十个道人鱼贯走出。
为首的道人,身披八卦黄袍,胳膊弯处搭着拂尘,头戴道冠,脚踏覆云履。
在他身后的道人,则是黑色道袍,各自背着剑匣,默默无声。
那黄袍道人的袖筒中一张张黄表纸飞出,飘浮在空中,连成一道长桥。
这条由黄表纸组成的长桥,从街道这一边一直搭到堤江县县令的县衙!
然后,一具具浮尸纵身跃起,从棺材中飞出,僵硬地在空中奔走,脚踩黄表纸,直奔县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