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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雪,天下皆白。
身处操场之间,分不清东南西北,下雪不久,但积雪已厚。
我在操场上大吼一声:“牛大平在此,谁来战……呸”
我特么还没吼完,坦克一个雪球就向我开炮。
同学们都停了下来,看向我,愣了一下,然后抓起地上的雪球,向我一拥而来。
黑压压的60多号人啊,就因为我嚣张地叫那一声么?
大家可以想象,60多个雪球从天而降,向我呼啸而来,那是何等场面。
我随手还击了两下,便仓皇出逃,再不跑我会被活活堆成雪山!
大家几十号人一起追我,我一个人被大家几十号人追。
大家都笑着扔着,我“遍体鳞伤”,到了最后,只有逃跑的份。
大家围堵拦截,我左冲右突,不知道咋回事的外班人,都惊奇地看着我,然后也莫名其妙跟着加入打我的队伍里。
有人说:“为什么打他?”
有人回他:“不知道啊!我看就他跳”
我这个庞然大物活得像个过街老鼠。
我走过肖潇的时候,我看她也是娇羞地挥舞着手臂,不遗余力把雪球砸向我!
哎!竟没有一人和我同仇敌忾。
我跑着跌着,大家跌着追着,冰天雪地里,一片热火朝天。
一节课后,我彻底投降,实在伤亡惨重,我举起双手:“我投降,我认输,游戏结束,1:0啊,你们1我0,咱们该回班上课了!老廉等我们了”
大家哈哈大笑,终于玩个痛快,纷纷停下手上的武器,我终于躲过一劫。
我:“谢谢大家手下留……”
“咚”,二平举了一个超级大雪球砸住了我,身上的雪刚打扫完啊,这个神经病!这货一节课没逮住我,就等这一刻?
回教室的路上,我打着全身的雪,头发上有雪,后背帽子里有雪,上衣胸膛里有雪,让我想不通的是,裤裆里还有雪。
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
大雪带来的欢乐真多,一切悲欢离合都可以用雪球解决。
操场的雪人被各路神仙打扮的花里胡哨,有情侣雪人相拥而笑,有雪人是校长的模样,有雪人还面朝大墙面壁思过。
课堂上有雪球悄悄划过的弧线,以及随后老师扭头怎么也搞不明白的同学之间轰然惊闹。
餐厅里有正在吃饭的同学也会发现,远方一团白色的“飞来横货”,正中自己热气腾腾的担担面,汤汁四溅,雪渣八飞。
甚至在厕所里都有这玩意带给人们的意外惊喜,正在惬意嘘嘘的哥们,会在突然飞来的雪球面前顾上不顾下,总会湿上一片……
还有宿舍,熄灯之后,竟有雪球飞舞,黑暗只能听到:“哇!啊!我靠!谁特么这么贱,扔的雪球!”
但要说最有趣的地方,还是餐厅和教学楼之间那段斜斜的长坡上。
大雪过后,道路结冰,尤其是早上和晚上。这里一早就树立了“小心地滑”的路标。
我们听说去放这个路标的人第一个滑倒在这里。
但这哪里能阻挡全校滑雪爱好者的步伐,他们如飞一般地在这里神出鬼没。
使冬天本来就滑的这里变得更加光滑了,有时候是单个行人在这里摔得飞舞,有时候是成排的行人集体在这里抱团滑坡。
放学期间,这里不断传来滑倒的欢乐叫声,“嗯,啊!我的妈呀”此起彼伏。
一天下来,哪里还有“小心地滑”的路标,早也被摔倒的人不知撞飞到了何处。
早读下课,老廉在校园值班,来到这里,指导我们要小心慢行,他一马当先,站在吃饭队伍的最前面。
老廉:“大家可以相互搀扶,当心地滑,小心摔……”
他倒下了……
他就挥了一下手,结果就这样了,哎!这里的平衡多么重要啊!
几个同学想去扶他,还没跑到跟前,就和老廉扑倒了一起。
我想笑,就这也来指导工作,我滑冰一流,让我来,我大步走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我成功走到坡底,我回头看这群弱不禁风的人们。
刚一扭头,几个女生一个飞铲滑杀到,我被扑倒在地,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这几个女生里有肖潇,我们倒成一团。
我扶着肖潇站起,大家都摔得很痛,但站起来后都是开怀一笑。
她笑得笑魇如画,我笑得惊慌失措……
数九寒天来了,学校不再做早操和课间操,呼呼的北风割过,我们连厕所也懒得去上。
大家都躲在教室里,教室里暖烘烘的,暖风熏得游人醉,我们整日昼伏夜伏。
除了老廉的课,我们后三排的几乎处于昏迷状态。
老廉就不应该让郭明强进这个班,自从和他一个班,我就觉得睡觉真特么会传染,我这精神小伙也竟有点爱睡了。
他那匀称的打呼声,带着巫师般的神秘力量,使我们这后三排都不自觉地顺上了他那迷死人的节奏。
以至于让英语老师都在上面气得无语:“上课了,大家不要睡觉,以防……感冒!”
“上课了,大家不要睡觉,老廉就在隔壁……那个谁注意安全了!”
“同学们这里是重点,后面同学赶紧起来划了,划完了再睡啊!”
后面的同学自顾睡自个的,这些都丝毫不受影响,除非老廉过来,一个一个把我们拽起来。
大胖郭明强打呼也就算了,偶尔还说梦话的人就厚道了,有时候他们鬼话连篇,硬是把周围的人吓得不行或者惊得不行。
更有甚者,有睡得不踏实的,睡着睡着,突然惊醒,手足无措,像掉入了水中挣扎一般,我们知道这叫“睡眠惊跳”或者叫“入睡抽动”。
我们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被逗笑,然后,肆无忌惮地开各种玩笑去揶揄他一把,问他梦里遭遇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吗,或者梦里干了什么违法勾当!
明明就是狗急跳墙的样子!
这往往成为教室骚动的源泉,当然也是快乐的源泉。
我们发现能无意生出这个法子的人,竟然比老廉亲自下场拖拽管用,我们总会清醒一阵,以期待他下一次的表演。
睡觉牛x的人大有人在,有人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开始午休,这连午饭的钱都省了,肚子饥饿难耐,干脆接着午睡,一睡方休,一睡天下无难事。
班上还有一个牛人,我们叫他老杜,分科过后,在这个新班里,我好像就没见他清醒过,整日沉迷睡觉,晚上早早入睡,早上最晚起床,到教室几乎是倒头便睡。
老廉在的时候,他坐直身子,睁开眼睛,靠上椅背,一动不动,便已睡着。
没错!就是眼睁睁地睡觉,炉火纯青的技艺,都是别人求而不得的绝学。
老廉也是想尽了办法,怎么也治不下他睡觉的病,有一次这个哥们趴在桌子上睡觉,怎么叫都不醒,索性叫了几个人,把他抬到了教室外边,老杜依然没醒。
这可吓住了老廉,赶紧打电话给家长,家长很淡定,告诉老廉,这不用大惊小怪,以前去看过,让他睡一会,醒了就好。
家长表示已经尽力,不求别的,毕业即可,将来即使大专不大专的也无所谓,反正学费什么的都愿意按时缴纳,资料费什么的也绝无怨言,退学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只求学校能让他家老杜待在教室里就行。
学校无语,老廉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