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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青山诡记 / 第2章 入山

第2章 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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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个灶台,我俩把买的调味品从袋子里掏了出来放在灶台上,给姜姨(姑哥的母亲姓姜)高兴坏了。
  而后我们三人坐在了炕上,炕上铺了层草席,唠起了家常。
  姑哥的父亲没在家,姜姨说他一清早就和铁柱子上山了。
  姜姨跟我讲起了姑哥小时候的事,说他撒尿和泥玩,弄了后院王大坤家的丫头一身泥,被他爹知道后用柳条抽得他屁股都肿了。我没想到外表文弱的姑哥竟有如此淘气的一面,边憋笑边对他挤眉弄眼,他趁着姜姨没注意,偷着在我腿上拧了一把,痛的我倒吸口凉气。
  闲聊一阵子后,姑哥带着我在村子四周转了转,还领我到村后的小河里洗了个澡,冲了冲暑气。
  到了晚饭时间,姑哥的父亲还是没到家,“应该又是去我二大爷家喝酒了。”论起辈分,姑哥得管铁柱子叫声二大爷。
  姜姨骂道:“这死鬼,整天就知道喝。”
  晚饭时姑哥跑去守林屋要了块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肉,姜姨把肉炖熟,锅里还蒸了盘鸡蛋和几个菜团子,我和姑哥累了一天,吃的十分香甜。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姜姨点了把艾草驱蚊,村里晚上没啥娱乐活动,我便挨着姑哥早早睡去了,我也在农村长大,硬炕倒也睡的习惯。
  第二天清早,我才解决完生理问题,迎面撞上一陌生的妇人走进院中。
  原来她是姑哥的二娘,来这儿是找她家铁柱子的。
  姜姨听到这话瞬间慌了神,自家那死鬼竟然没在铁柱子家,那却为何一夜未归?莫不是在山上遭遇了不测?
  两个妇人在一旁六神无主,而自己的父亲没了音讯,姑哥也很是焦虑,思考良久,他做出了要上山寻父的决定。
  好友家里出了变故,我自是不能置身事外,不用姑哥张口,我就主动提出要陪他一起去,毕竟人多可以互相照应。
  但那时的我万万没想到,上山这个决定竟会使我们落得如此下场。
  撞树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狼群似乎累了,都在趴着休息,在微弱的月光下,那些泛绿的目光一刻都未从我身上移开,但我并不在意,我已做好了沦为腹中餐的准备。
  就是大半年没回家看望父母和奶奶了,有些想他们。
  我把腿从空中收回,调转身子倚着树干。
  既然打算上山,那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姜姨她俩和起了苞米面,要给我们蒸菜团子和窝窝头,在山上充饥用,姑哥则拉着我出了门,他说咱们俩没啥进山的经验,得找个靠谱的人带着咱俩。
  谁最靠谱?当然是在守林屋里住着的那人。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山前的守林屋,姑哥敲了敲屋门,屋门应声而开,走出个身形魁梧的壮汉。
  这壮汉身着一套粗布衣服,裤腿用绳子束好,脚踏麻鞋,目光炯炯有神、面部刚毅有力,胳膊曲线分明,一看便是经验丰富的猎户。
  “阿宁,昨天的肉香不,来再进屋吃点。”壮汉拍了拍姑哥的肩膀,随后看向我说你就是阿宁的哥们儿吧,来,一起喝碗。说着他便把我和姑哥拉进了守林屋中,屋子虽小却很整洁,敞开的锅内炖着土豆和肉,不停冒着香气。
  “昨天新打的兔子,炖的土豆。”壮汉从木架中掏出几个碗,把地上的酒坛拎起,倒了满满两碗后又把他自己那碗酒满上,我和姑哥一人搬了个木桩到灶台边,三人围成了一圈。
  酒,是增进男人情谊的法宝,三口下肚,我也和那壮汉称兄道弟起来。
  交谈中得知,壮汉姓张,叫张大海,正是当年带着村民进山的那个猎人老张的孙子。张大哥说,在六十年代那场山火过后,这个村子整整45年没有村民上山失踪的事情发生了。这次徐叔他俩,怕不是在半路崴了脚,只能在山中歇息,这事儿就交给他了,刚好他得上山再打点野味,大家先吃个痛快,吃饱了,上山才有力气。
  姑哥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表达自己的谢意。
  这自制的苞米烧酒,酒味醇香,口感甘甜,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浑浊,卖相不太好。
  吃完以后,张大哥从门后解下了两把猎刀递给了我俩,说在山上这东西的用处很多,你俩拿着吧。
  我和姑哥学着张大哥的样子把猎刀挎在腰间,平添了许多威猛之气,眨眼间张大哥又不知从何处掏出把土枪,背在了身后。
  张大哥憨憨一笑,说这东西就不给你俩玩了,别伤到自己人。
  敲门声响起,姜姨和姑哥他二娘蒸好了干粮,给我们送了过来。
  万事均已就备,张大哥也知我们心急,当下就要带我们出发,临行前,姜姨百般叮嘱,让我们千万别往雷公坳那边走。
  “有我在,你就放心得了。”张大哥拍拍胸脯,拿上门后挂着的布包率先走出了门外。我和姑哥紧随其后,路上我问张大哥,为何不能往雷公坳那边去。
  张大哥嗤笑了一声,说那帮老人定的规矩呗,怕冲撞了雷公那老头子,悄摸告诉你,我之前上山打猎的时候偷着去了好几回,屁事儿都没有。
  守林屋二里开外,就是进山的小道,我斜挎着装满干粮的布兜走在路上,突然想到件事:我们只带了干粮,没带水。
  张大哥哈哈大笑:“这事儿还用你惦记?山上的泉水甜得很咧,等会儿带你尝尝。”
  二里的路程近在咫尺,到了山脚,张大哥从怀中掏出个小瓶,叫我俩把里面的东西往身上抹点。
  我俩照做,把那黏糊糊的绿色混合物抹在了身上,这东西清清凉凉的,还有一股草药的清香味儿,姑哥和我说,这是防蚊虫的,他爹也会做。
  提到他爹,姑哥心情稍有些低落,虽是山脚,树木却也很茂密,仅留约五人宽的路供人通行,我们一行三人就这样进入了山中,殊不知,我们即将被这大青山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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