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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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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亚睁开眼,令人作呕的黑暗,他缓慢的起身,手掌拂过衣服口袋,那里放着弗卡的礼物,一枚能够释放苏特神火的符文。
  这种符文威力并不大,但这是普通人可以使用的符文,在奈亚过往的侦探生涯中,这种符文并不少见,且相当实用,但对于一般群众,想要获得这样的符文需要花费很多金钱私下里收购,侦探并不在此列,作为名义上的官方职业,每个职业侦探在月初都可以用低廉的价格购入两枚。
  当然,成色没有弗卡送的这枚好。
  “如果没有抵御黑暗的能力就不要沾染光明。”
  这是写在教会教义里面的话。曾经有一名教会成员携带一枚高级符文进入邪神污染爆发的污染区,在没有完全掌握使用方法的前提下,被怪物当成了晚餐,高级符文的神力会刺激污染进入更深的阶段,原本靠着掌握的符文,那名教会成员可以全身而退。
  教会并不想奈亚成为靶子,至少在找到拉莱耶之前。
  而这种神力低微,不易刺激污染的符文十分合适用来防身。
  教会提前将奈亚接了出来,在教堂的苏特神像下为奈亚准备的丰盛的一餐,很多种肉类奈亚叫不出来名字,但油脂的香味令他沉寂的眼神熠熠生辉。
  “丰盛的像断头饭。”奈亚小声的嘀咕着。
  他不会拒绝,因为他相信这将是过去,甚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吃过最好的一顿饭。
  在教会众人的注视下,奈亚从容的享受了这一顿午餐。
  葬礼的具体时间刻在奈亚的脑子里,在诅咒时间逐渐逼近的时候,奈亚的脑海里开始回荡克里斯的声音。
  “海水,躺下,参加葬礼。”
  神像后面弗卡抬着一大缸海水现身,塔种城距离海洋并不算近,黑暗中的水面远比陆地危险。
  奈亚缓慢的走向水缸,海水散发着腥臭,绿色中夹杂着几根黑色的昆虫残肢,难以想象水中到底都有哪些怪物。
  没有犹豫,奈亚在浑浊的海水中躺下,在海水浸没奈亚的一瞬间,声音消失了,奈亚本能的伸出手,原本伸手就能摸到的缸沿不见了,就像真的沉浸在海洋里。
  黑暗中,奈亚感受到背后的清凉,满是吸盘的触手缠住他的腰,先是缓慢的拖拽,然后开始加速,周围的水压冲击着奈亚,在一阵翻江倒海后,奈亚昏睡了过去。
  …………
  拉莱耶中,葬礼的主人坐在自己的棺材上,它在等待奈亚的到来,在下面的宴席上是参加葬礼的其他侦探。
  丰盛的食物让他们狼吞虎咽,不断地用满是吸盘的手吸住食物,送到自己的嘴里。
  邪神神像的视觉污染已经使他们的身体发生不可逆转的异变,污染在他们死亡后依然没有脱离,祂扎根在灵魂深处。
  异变的身体不断分泌透明的黏液,当然,异变的怪物们并不介意,它们将沾满黏液的食物送到自己的嘴里,不断地咀嚼,桌子上满是残渣。
  在棺材后面是一座巨大的雕像,看起来像是那个石雕的放大版。
  …………
  奈亚惊醒,他大口喘着粗气,四周的环境已经变化,在他面前是一条通往未知的门,周围则是看不清的黑暗,黑暗中那扇门发出柔和的光。
  奈亚握了握口袋里的符文,然后用力推开门,看起来禁闭的门像纸一样被戳破,天旋地转中,奈亚看到了拉莱耶的城门。
  无法描述的诡异,只是看了一眼就令奈亚产生不良反应,他不断呕吐,将胃里的食物凸出大半。
  这里有光?
  奈亚看了看微亮的天空,在苏特教会宣传的教义里,区分邪神与真神的区别中就有一条,邪神掌控深渊,而真神掌握光明。
  拉莱耶的城墙看不到边际,奈亚强忍着不适走入城池,在城门口奈亚看到了唐娜·特洛伊。
  她是塔种城的侦探之一,在侦探考试中她作为考官负责奈亚的考试,而在三年前她因为某个神秘的案子失踪。
  奈亚看过来的同时唐娜也发现了奈亚。
  没有笑容,甚至没有任何表情,这座城里的其他人也是一样。
  奈亚默默的从唐娜身边走过,唐娜伸出手抓住奈亚的手臂,奈亚内心惊恐但还是回头看向唐娜。
  “你是来参加葬礼的吗?”面无表情的唐娜机械般的重复着这句话。
  奈亚伸出未被抓住的手在唐娜的眼前挥了挥,唐娜没有任何反应,在这座城市里的人估计早已失去自我。
  看着不断重复那句话的唐娜,奈亚回复道:“是的。”
  “跟我走。”
  唐娜放开奈亚的手臂,自顾自的在前面带路,迷雾在她的脚下慢慢散开,奈亚也更清晰的看到周围的场景,如果说塔种城是现实,那么这里就是现实的复制品,在无形之中,奈亚后面的城门已经变成塔种城的城门,四周也都是奈亚熟悉的景象。
  破旧矮小的房屋,年久失修的喷水泉,还有下雨便会粘脚的黄泥路…………
  忽略面无表情的人们,这里就是塔种城。
  前年死去的苏克雅老太太,因为偷盗被处死的克莱,还有得罪士兵死在监狱的菜商伦洛…………
  看着曾经熟悉的面孔,奈亚不觉得害怕,反而感觉心安。
  跟在唐娜的奈亚主动开始跟身边驻足的人打招呼,面无表情的人们也开始露出笑容。
  在和老朋友们的寒暄中,奈亚走到了葬礼举办的地点,现实中这里是苏特教会的教堂。
  教堂的大厅里摆满了桌子,上面满是吃食,参加葬礼的人平静的坐在桌子前,葬礼的主人克里斯的棺材就安放在苏特神像之下。
  唐娜微笑着将奈亚带到他的座位,然后露出悲伤的神情。
  负责主持的是詹姆斯·爱伦,他是克里斯最好的朋友,在一众侦探看过石雕之前克里斯就已经给这位水果店的店员看过了。
  詹姆斯的眼里擒满了泪水,悲伤的向在场的所有人发表他的演讲。
  “克里斯死了,但他依然在我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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